74.魔都有善口技者

维他柠檬茶，爽过吸大麻，原来连异常都深谙这个道理。

宋文博勉强站直身体问道：“你怎么看的出来它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审讯员答道：“当它吃到了喜爱的食物，头顶的肉瘤会炸开，喷射出许多白色粘稠的汁液，这就是它表达心情愉悦的方式。”

开心到爆炸吗？可真够恶心的，宋文博光是想象这个画面，都觉得胃里那点烧鱼和鸟饲酒在翻涌，他搭着审讯员的胳膊，弱气地说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他被带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没错，就是当初暂时扣押邵小霜的地方，凳子腿被柴嘉怡暴力砸折，以至于坐在上面就嘎吱嘎吱的响，四脚很不平稳。

宋文博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能闻到曾经留在这个房间里的味道，让他又想起那些并不美好的事情，那桩发生在校园里的惨案，也不知道邵小霜现在在收容区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审讯员搬了个翠绿色老式台灯进来，直晃晃地照着他的眼睛，冷漠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在收容所工作有几年？”

宋文博双手平放在腿上，紧张地答道：“我叫宋文博，今年19岁，刚刚加入收容所大概三个月。”

审讯员没回话，头都没点一下，直接拿起笔在本子上哗哗地写字，他感到很不自然，情不自禁地开始左顾右盼，想着能否找到晁乐儿所在的方位，但这里隔音特别好，他根本听不到其他房间的半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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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茶点也没看到，难道收容所还会对新人搞区别对待吗？

宋文博觉得如果手头有点吃的，至少能感觉放松些，因此很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请求:“审讯部提供茶点吗？随便什么都行，饼干面包之类的也可以。”

审讯员的面部表情没有变化，很重地‘啪’的一声把笔撂下，吓得他差点从座位上弹跳起来，连忙摆手道：“对对对不起，我就是问一下，没有也没关系的，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审问中止，那人径直走出了屋子，留下的那个抱着胳膊一脸阴冷地看着他。

拜托，别这样好嘛，他要吓出心脏病了，宋文博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汗，祈祷那位愤怒离开的审讯员不是去找刑具去了。

其实按道理来讲，他们都是收容所的工作人员，而且还是平级，但这关系怎么看起来就这么不平等呢？

“回来了啊，您刚才是……”话没问完，就见那人从袖子里掏出袋小熊曲奇，甩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上面印着上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商标，看来是自家产的货。

宋文博拿起来打开包装袋，一股浓浓的巧克力味飘散出来：“是巧克力味的曲奇饼干啊，制作的也很漂亮，谢谢。”

他塞了两个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咀嚼起来，的确感到轻松多了，那么审问继续。

审讯员冷声说道：“这次外勤部共派出三十二名成员，而安全回来的只有你们四位，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听说你们只是去收容一只会隐形的抹香鲸。”

这质问的语调，是在怀疑什么吗？宋文博吃掉的曲奇噎在喉咙里，多亏审讯员递过一杯凉水，灌了好几大口才咽下去。

他开口前先叹气，然后尽量以平缓客观的语气叙述道：“总部的数据报告出了错，我们遇到的并不是抹香鲸，而是已灭绝的梅氏利维坦鲸，它攻击了我们的舰船，大部分人员都在那时落海丧生……”

但这故事实在太长了，宋文博刚开始还能简单不加形容词地讲述，后来捧着凉白开说激动了，便开始张牙舞爪，手动添加无数浮夸的特效，自己充当cv配音。

“你们知道吗？那个利维坦鲸超级大的，还有那个化蛇，有一栋楼房那么高，它们缠在一起打啊打，咬啊咬……啊呜啊呜，扑通一下子坠进海里！”

“我看到亚特兰蒂斯了，你们敢相信吗？那是真的失落的古国，我还开飞船了，特别有意思！你们有机会一定要开一下试试！”

审讯员：“……”

他们要是有本事搞到飞船，也不至于坐在这里当基层工作者，看这傻子给他们表演口技，这段审问得出的结果注定是失败的，好在晁队长和柴嘉怡那边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有用的信息。

互通有无过后，审讯员十分无奈地把宋文博请了出去：“你走吧，审问结束了。”

宋文博故事刚讲到一半，很不开心，扒着门框说道：“等等，还差一点，让我把天空之镜说完，那是个能穿越位面的神奇通道……诶有话好好说别打人啊！”

他被武力强制遣送出审讯部，站在大门外面等待晁乐儿出来，心情还处于亢奋状态。

晁乐儿也很快就被请出来，但审问她的那队人显然有礼貌多了，温柔地微笑着护送她到大门口，礼貌地说道：“晁队长有空闲时间的话欢迎下次再来，听说您在对付异常这方面经验丰富得很。”

晁乐儿同样礼貌地回道：“也没有，就是接触的比较多，如果能帮到你们就再好不过了。”

审讯部的大门关闭，晁乐儿回过头来问道：“小博，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嘉怡和可可她们都已经走了，咱们也不顺路啊。”

宋文博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忘了，就习惯性地想等你一起走。”

可是他们的休息室在相反的方向，一个位于走廊的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根本没法同道走，他只好略带沮丧地低下头道：“那我先走了，乐儿你是队长，肯定还有别的工作安排，不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

晁乐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博，我说你怎么总是笨笨的啊，这大晚上我们刚出外勤回来，收容所不会给我留事情，不如你请我去你的房间里坐坐，我还从没去做过客呢。”

宋文博愣住了：“啊？我的休息室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