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中有作战经验丰富的钟大彪,不用担心什么,钟大彪和我是先锋,我们两个人在最前面,靠着柴草垛慢慢的接近了屯子口,这个屯子不大,房子都是石头房子,比平常的房子矮,在屯子口我们看到两具跪着的尸体,他们趴在那里,脑袋以上的部分,已经没有了,光秃秃的,在离身子的不远处,是两颗面目有点狰狞的脑袋。
两具尸体的旁边,扔着两杆猎枪,尸体就那么跪着,我看到这里,有些悲哀,两个人的下跪,并没有让他们活命,旁边的枪压上了火,他们却没有像男人一样,把枪里的子弹打向敌人,而是选择了下跪。
我和钟大彪两个人,没有过多的停留,不知道抵抗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可怜,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越过了那两具尸体之后,我们继续靠着墙根,借着掩护往前走,不宽的大街上,有时还会出现尸体,屯子里的几间房子着了火,要是放在平常,谁家着了火,全庄上的人,都会出来救火。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救火,从进屯子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到了一户人家前,忽然听见房子里有女人大叫,声音嘶哑凄厉,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狂笑声,我们赶紧的朝院子里望去,这家的院子不是很高,石头垒成的矮墙,里面没有泥土勾缝,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堂屋,堂屋的门半闭着,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钟大彪小声的说:“这里肯定是鬼子在糟蹋人,我们不能放过这个畜生。”
这时其他人也过来了,罗熙菡恶狠狠的说:“我要打死那个畜生。”
钟大彪说:“我们最好不要用枪,五弟你把那把鬼头刀借给我,我和二弟进去,你在这里站岗,发现有鬼子来,要赶紧的对我们说。”
天宁听了之后,虽然满脸的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只好把鬼头刀借给钟大彪,钟大彪拿着鬼头刀,朝我一挥手,我把枪交给了身后的濯清涟,抽出鬼头刀跟了上去,这时屋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钟大彪说:“坏了,鬼子杀人了。”
我听到这里火往上涌,一脚踹开房门,到了屋里,在屋里看见一个矮胖的男人,只见这个男人矮壮矮壮的,大肚子、罗圈腿,剃着光头,头上系着一条带子,在中间还有一块像膏药一样的东西。
再一看长相,短眉毛,三角眼,蒜头鼻子,蛤蟆嘴,嘴上留着一匝小胡子,旁边放着一身绿色的军服,和那些屎黄色的不一样,他手里拿着一把奇怪的长刀,像是一把刀,又像是一把剑,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日本鬼子军官的标准军刀,只有日本鬼子的军官,才配这样的军刀。
鬼子双手握着军刀,身上都是血,在床上躺着一个赤身*的女子,身上都是血,圆睁着双眼已经死了,满脸的惊恐和愤怒,已经气绝身亡了。矮胖的日本鬼子,看到我们之后,双眼圆睁说道:“八格牙路,死了死了的。”
接着说了一通鸟语,我说:“这个王八蛋说什么哪?”
钟大彪说:“这个狗日的骂我们哪,兄弟你让一下,我砍了这个王八蛋。”
我说:“大哥你让我砍了这个王八蛋,我现在只想杀几个鬼子,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钟大彪说:“你可得注意一下,,这个鬼子的东洋刀,又快又狠。”
我说:“大哥你放心吧,讲玩刀咱是他祖宗。”
这时那个鬼子已经不耐烦了,嘴里叫了声“八嘎”,然后举起刀,就朝着我砍来,他们的刀像刀,又像是剑,这一招像是中国的力劈华山,我的鬼头刀厚重,本来可以架住那把刀,可是两件兵器相碰,必定会有损伤,我爱惜鬼头刀,没有硬碰硬,只好闪身躲过去。我才刚一躲过去,鬼子的刀斜着又劈过来,鬼子有劲,刀法诡异,招招要人的命,我赶紧往后躲,这时鬼子的刀锋,直接把我衣服蹭了一下,当时衣服上就是一道口子。
这时钟大彪说:“二弟千万别轻敌,这鬼子就是狼,咬起人来,又狠又猛。”
我被鬼子的两招弄的有些狼狈,这时我心里知道,鬼头刀虽然是宝贝,但是我的命比鬼头刀重要,这时鬼子的刀又来了,我举起鬼头刀,朝着鬼子的东洋刀使劲的磕去,嘴里骂道:“去你娘的。”
接着就铛悢悢的一声响,我的虎口感到一阵麻,差点把虎口震裂,鬼子的鬼头刀,直接从手里飞了出去,看来轻快的东洋刀,不是它祖宗的对手,鬼子的东洋刀飞出去之后,鬼子先是一愣,然后怪叫了一声,转身就去拿衣服上的枪,这时钟大彪说道:“二弟砍了这个狗日的。”
我听到这里,扬起鬼头刀,就要砍下去,忽然怔了一下,我虽然用鬼头刀砍过东西,可是那些只是东西,而如今我面对的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这可是杀人,一旦杀了人,我的道士生涯也就彻底的结束了,因为一旦杀了人,不管阳间和阴间都是大罪。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国家危亡,鬼子杀人横行,做一个道士苟且偷生有什么用,干脆不做道士了。
钟大彪说:“二弟你发什么愣?鬼子拿枪了。”
我回过神来,看见鬼子正在那里掏枪,心里一横,举起鬼头刀,喊了一声“祖师爷恕弟子不孝。”
然后一下子砍下去,当时就感觉鬼头刀一滞,然后噗的一声,鬼头刀落下,只见鬼子的那颗圆脑袋滚在地上,从鬼子脖子里喷出一股子鲜血,那鲜红的血,朝前面喷的到处都是,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毕竟是第一次杀人,人不同于干尸。这时看到地上那颗鬼子的头颅,他正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我,嘴巴大张着,我看到这里往后退去。
钟大彪看我的情况不对,就赶紧扶住我说:“二弟你怎么了?”
我指着鬼子的脑袋说:“脑、脑袋正看着我。”
钟大彪听了之后,走了过去,一脚把鬼子的脑袋踢到别处,对我说:“不就是一颗秃瓢吗?他们活着是东阳人,死了是东阳鬼,这时他们早回他姥姥家喝粥去了。”
我说:“这鬼就是找我,我也不会害怕,只不过,只不过第一次杀人,我有点受不了。”
钟大彪小声的说:“二弟你的心情我理解,第一次杀人,谁的心里都不舒服,当年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比你还难受,可是你仔细的想想,这些人都已经不是人了,是一些杀人如麻的畜生,他们的双手,沾满这些乡亲们的血,你看看,就是现在,这个畜生,也是用一把东洋刀,杀死了被他糟蹋的女人,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我点点头,听钟大彪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好受多了,这时钟大彪把鬼子无头的尸体,一脚踢到旁边,然后在鬼子手里拿起一把枪,那把枪和别人的短枪不一样,钟大彪拿到手里说:“二弟你看看这个,这个叫王八盒子,也叫鸡腿撸子,这样的枪也就适合打鸟和防身,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你看看这手枪还有枪套。那边还有子弹盒,你光有长枪,没有防身的短枪,不适合近身防御,这个正好给你用。”
说着就把那把鸡腿撸子递到我的手里,这鸡腿撸子枪管细长,枪把朝后直接下来,看着有些别扭,比起濯清涟和罗熙菡的短枪难看多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