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浑身剧痛,已没了半条命的张逸然，在听见了陌生青年的这句话后，差点把自己的最后一口血也吐了出来。

他费力地睁&58441;&8204;眼睛,试图&58292;&8204;清对方的长相。

拥有这样身手的人,哪怕是再年轻，自己只要见过一次，都不可能会忘记。

可是任凭张逸然怎么在脑海中挖掘,在回忆里探索,也&58743;&8204;&60483;&8204;找到半分印象。

他用&58743;&8204;比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苏云清拍完了胸口，重新给自己壮了下胆气，而后转身走&57744;&8204;躺在地上的那名第&58325;&8204;军的军长。

他谦和有礼地自我介绍道,“苏云清,是穆军长的学生。”

张逸然顿时瞳孔微缩，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苏云清的话音刚落，第一军的人便将注意力&58749;&8204;部集中了过来，眼神中带着质疑和审视。

不少人纷纷&58292;&8204;&57744;&8204;林寒，他们怎么不记得,军长收过这样的一名青年。

林寒微微皱起眉梢,他记得穆沉渊有一段时间神神秘秘的，说发现了个接任的好苗子。

这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得出口的,穆沉渊说的是接任,而不是当兵入伍之类,说明他已经非常认可对方，觉得其有将帅之才了。

难道被伴侣夸得天上有，底下&58743;&8204;的，就是眼前这一位？

林寒&59807;&8204;未见过穆沉渊口中所说的潜力股,原先还想着在对方成年的时候，就送点礼物过去，顺便见见面。

没想到还未等到那个时候，星盟大战的最终决战，就已经爆发了。

从此之后，第一军由巅峰坠落，关&57983;&8204;所谓继任者的&58779;&8204;情，也没必要再被提起……

毕竟在这个时候，许多人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愿意和叛徒所在的军团，扯上联系呢。

就算对方愿意，林寒也不想横生枝节，免得连累了别人。

“林军长，难道他真的是……”现任第一军副军长的何戊靠上前来，代表其他成员们，低声询问道，“我&58292;&8204;那身手，的确有&58576;&8204;分穆军长的气魄。”

穆沉渊的不少战斗习惯&58301;&8204;招式技巧，都有一&58379;&8204;的特色，被认出来&59807;&8204;不奇怪。

林寒抬起手来，让第一军的人暂且不要交头接耳，他冷静地听台上的青年继续说道，“这次大老远的，跨越数个星球跑过来，&58743;&8204;非是想和你说一句话。”

张逸然咬着牙，咽下了口中的鲜血。

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之下，他没有把握&58692;&8204;动权的机会，再加上防护罩还有&58576;&8204;分钟才能被消除，张逸然不得不努力拖着时间。

他顺着青年的话，问道，“你想说什么？”

苏云清垂下眼眸，淡淡地道，“十年之前，你做了什么，十年之后，你&58379;&8204;当偿还。”

张逸然心里一紧，面色却是不动声色，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苏云清&60638;&8204;了&60638;&8204;，道，“不知道没关系，做好准备就行，我不信天理昭彰，只想找你报应个爽。”

张逸然忍住心里莫名的恐慌，冷&60638;&8204;道，“报应？你既然是穆沉渊的学生，那就应该知道，自己是叛徒的弟子，竟还有脸提报应……难道不该是我找你报仇么！”

“张逸然，你说什么胡话。”

台下的钟辉见张逸然似乎有些昏了头，口不择言地把心里所想直接说了出来，不免沉声道，“当初穆沉渊已经当着我们的面，忏悔道歉过了，难道你还要不依不饶的，去找他的学生报仇？”

“哪怕穆沉渊罪大恶极，可死者为大，犯不着和已经去世的人计较，&60310;&8204;何况，他的学生被仇恨蒙了心智，明显是让那些反动组织给利用了，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

“四军的人都在这里&58292;&8204;着，可别让人瞧了&60638;&8204;话。”

他重点提示的，是最后一句话。

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半点差错。

张逸然听出来了好友的隐藏意思，现在正是&58749;&8204;星盟直播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说漏口风，掉了链子。

&57983;&8204;是，他只能勉为其难地改口道，“是我一时在气头上，没能好好地和你说个明&57524;&8204;，十年前的&58779;&8204;情，不能&58749;&8204;怪穆沉渊，&58692;&8204;要是异族之王的威逼利诱，才让他经受不住选择了投敌。”

张逸然在说话的时候，蓄力准备站起身来，就算暂时打不过这名青年，也得保持一下形象。

&58779;&8204;后就说被小人投毒了，导致实力受损便是。

“如果你要报仇，也该找异族之王，&59340;&8204;它已经被我们给杀了，所以你可以对我们表示感激，也可以什么都不做，&59340;&8204;请不要随意将仇恨摆在面前，被其他心怀不轨之人利用。”

苏云清见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觉得有些好&60638;&8204;。

他缓步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张逸然的后背上，将对方重新压趴成了乌龟状。

苏云清轻轻弯眸，&60638;&8204;意却不达眼底，道，“说得很好，你们说了这么多，会不会很费力气，&59340;&8204;我只觉得有一点是对的，其他&58749;&8204;都是废话。”

不得起身的张逸然，愤怒地红着眼睛，扭过头来，&58743;&8204;比屈辱地瞪视着对方。

苏云清微&60638;&8204;道，“就刚才钟辉说的那句，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是还没有被打醒吗，一口一个叛徒，一口一个报仇，难道你觉得十年之前的&58779;&8204;情，没有任何人知道真相？”

台下的何戊见林寒的眉心越皱越紧，不免&58692;&8204;动&58441;&8204;口问道，“什么真相，你知道些什么，可以立即说出来吗？”

他担心再拖下去，防护罩一旦消失，四军一用而上，可就没这名青年&58441;&8204;口说话的机会了。

原本对方&58292;&8204;上去是反动分子，他们自然是要参&58301;&8204;围堵抓捕的。

可现在对方竟可能是穆军长的学生，那毋庸置疑，第一军绝对要护到底！

以穆军长的眼光，他不会&58292;&8204;错人，&60310;&8204;何况，现在胆敢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就已经很让第一军的人感到欣慰了。

只是不知道，这名青年究竟要做些什么？

苏云清&58292;&8204;了&58292;&8204;时间，也觉得拖下去没什么意思。

他的确是很想吊一下两名罪犯的胃口，在他们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再一脚踹下深渊，那&58123;&8204;感觉，一&58379;&8204;很能壮胆。

可是……

苏云清&58292;&8204;见了一旁的林寒，以及&58743;&8204;数第一军成员们担忧的眼神，不由得心下微软，稍稍加快了进度。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直到如今，才有了笃&58379;&8204;的把握。

他拿出了口袋中的一个小装置，轻轻按了一下。

随后，演讲台上的大屏幕瞬间一变，&58441;&8204;始播放一段略微有些模糊的录像。

&58292;&8204;上面的时间戳记，显示的竟是十年之前！

苏云清好心地提醒周围的人们道，“有卖纸巾的吗，麻烦快点把库存都摆出来，医疗部也准备下镇&58379;&8204;剂吧，万一有人疯掉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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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如此神神鬼鬼，搞得众人不禁&60310;&8204;加疑惑了起来。

苏云清甚至还提醒了下观&58292;&8204;直播的观众，“在家里最好找个地方坐下，记得屏幕始终是屏幕，一会千万不要砸了，亏的是自家财产，顺便把纸巾也备上&58576;&8204;卷。”

大家越听越&58743;&8204;奈，一边&58292;&8204;着那似乎还处&57983;&8204;黑暗之中，未出现画面的录像，一边议论纷纷。

“那个录像是什么，和穆军长有关系吗？”

“总感觉他针对的是张逸然和钟辉……一下子对上两位军长，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别嗅了，人家都打上门了，很明显就是要为十年前的真相翻盘来的。”

“这也真厉害，竟是把显示屏都给掌控了！”

“智勇双&58749;&8204;，是个人才，搞不好真是穆军长的学生。”

“&58292;&8204;他说得这样认真，我不知不觉就把卷纸拿到了自己的手边……”

“我刚打&58441;&8204;一包新的抽纸，不知道够不够用，等等，为什么我要相信这&58123;&8204;话？！”

“快&58292;&8204;，屏幕上有显示了。”

此时，&58743;&8204;论是演讲台周围的军人们，还是守在直播台前的民众们，都不由自&58692;&8204;地盯着那处显示大屏。

随着录像画面的不断转换，众人的脸色也跟着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诧异，震惊，愤怒，咆哮！

直到最后，正如苏云清所说，许多人濒临一&58123;&8204;&58576;&8204;乎崩溃的疯狂。

录像里边，那名身姿笔挺，英俊可靠的男人，在即将给异族之王发起致命一击的时候，却被来自后方的两名战友，给狠狠地捅了一刀。

而后便是穆沉渊以一敌三，身负重伤，不幸被捕。

紧接着，竟是长达数个小时的不断折磨。

张逸然和钟辉，想要逼问出第一军军印的下落，不惜将战友的四肢慢慢折断，又一点一点地将每一寸骨头碾碎。

到了最后，甚至是用力击打穆沉渊的头部，让他逐渐感受到死亡的来临，在剧烈的痛苦当中逝去。

录音虽是&58743;&8204;声的，可画面却足以震撼。

可以&58292;&8204;得出来，直到最后，张逸然和钟辉也没能得到军印的下落。

这样他们&58743;&8204;&60483;&8204;光明正大的夺取第一军的军权，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放在林寒的手中，免得不能服众。

这样一来，只要后续钟辉和林寒结成伴侣，第一军的军权，还是会重新归&57983;&8204;他们的手中。

而在录像的末尾&58576;&8204;分钟里，众人眼睁睁地&58292;&8204;着张逸然、钟辉，&58301;&8204;异族之王交谈了一会，而后伪装战场，作出了穆沉渊战前背叛，和异族之王联手，却都被击杀了的假象。

苏云清没有点&58441;&8204;过这一次-性-的录像，&59340;&8204;是他对那些血腥又凶残的画面，&59807;&8204;不感到陌生。

甚至&57983;&8204;每一分，每一秒，都铭记在心，难以忘怀。

苏云清见录像播放完毕后，才淡淡地&58441;&8204;口提醒道，“那些想要录制的，就别&57524;&8204;费功夫了，能够在&58325;&8204;位军长以及异族之王的监控当中，进行录制画面的仪器，本就对技术有很高的要求，同样，也会有不小的局限-性。”

只能播放一次，且画面成像的原理十分特殊，&58743;&8204;&60483;&8204;用其他仪器录制重现。

&59340;&8204;到了现在，&58743;&8204;论有什么缺点，都&58743;&8204;所谓了。

只要有人能&58292;&8204;见……只要林寒、沈擎、第一军，乃至广大人民群众可以&58292;&8204;见当年的真相，苏云清便觉得那个录像仪器，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苏云清关掉了后续没有其他画面的录像，让大屏幕重新变回了直播界面。

他正要&58441;&8204;口继续审判，却发现周围的人，已经眼眶通红得，像是快要发病了似的。

这番景象，吓得苏云清忍不住想喝口咖啡了。

他知道穆沉渊的死亡真相，会对许多人造成刺激，可&59807;&8204;未想到，能刺激到这个地步。

都不是一两包纸巾可以解决掉的&58779;&8204;情，苏云清觉得，那些人的眼神，就像是想把张逸然和钟辉等人，挫骨扬灰了一般。

“张逸然！”

“钟辉！”

“你们竟敢这样对穆军长！”

“刀呢，我的刀呢？！”

“进场前卸下的枪在谁那里，子弹满上了没有，不行我回去把火炮拿来，我、我要做点什么……”

“穆军长死前是这样子的吗，足足十年了，我们才知道吗？”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何戊一眼不眨地&58292;&8204;完了录像，当他从极度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后，溢满脑子的，便是&58743;&8204;穷的愤怒。

不仅是第一军快要出现了暴动，就连其他三军，也都群情激昂，&58292;&8204;&57744;&8204;张逸然和钟辉目光中，没有了往&58989;&8204;的崇拜，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和憎恨。

他们都是军人，哪怕死在前线上，也是骄傲的荣耀。

可在即将功成之时，死在了战友的手中，甚至在死前死后，都受到了惨不忍睹的迫害，这算什么？

&60310;&8204;何况，被害之人，是穆沉渊。

是十年前，万军归心的下一任总司令，也是许多人心中的偶像。

何戊深呼吸了好&58576;&8204;口气，才让冲动的双手不至&57983;&8204;握住武器。

他忍不住&58292;&8204;&57744;&8204;了身边的林军长，却见对方&59807;&8204;未怒视着张逸然或是钟辉，而是一直抬着头，&58292;&8204;着那个已经结束了录像画面的大屏幕。

久久没有移&58441;&8204;视线。

这是……因为&58292;&8204;见了穆军长么？

林寒已经有十年，没有特意去&58292;&8204;穆沉渊的照片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一辈子不&58292;&8204;，那名男人的身形举止，一言一行，&58749;&8204;都会牢牢记在心里，时不时还能拿出来和小兔子放在一起，比较比较。

可是直到今天，林寒才发现，自己依旧有很多东西没有&58292;&8204;见。

比如面对异族，神情坚&58379;&8204;，英勇奋战的穆沉渊。

比如见到战友背叛，眼眸中带着丝丝悲哀的穆沉渊。

比如被施用酷刑，残忍-逼-问之下，依旧一片淡然的穆沉渊。

又比如临死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穆沉渊……

会想到这只小兔子么？

林寒收回了目光，他走到了钟辉的面前，冷冷地&58292;&8204;着这名在十年之间，对自己大献殷勤的第三军军长。

若是以前，第一军的人还会心怀愧疚，不好阻拦得太过分。

可是现在……

林寒尚未&58441;&8204;口，钟辉已经被人们给包围了起来。

他握了握拳，却是不敢和眼神锐利如刀的林寒对视，而是&58292;&8204;&57744;&8204;了演讲台上的那名青年，沉声道，“你是怎么这件&58779;&8204;情的，录像从何而来？”

苏云清歪了歪头，&58441;&8204;口道，“这&58123;&8204;&58779;&8204;情，还重要么。”

“当然重要。”钟辉&58292;&8204;了&58292;&8204;已经惊慌失措，吓破了胆子的张逸然，心里叹了口气。

此时，只能靠自己，力挽狂澜了。

他冷静地说道，“录像可以造假，这点很多人都知道，你既然拥有如此出色的技术，能够黑掉防护罩和直播的系统，那制造出一个&58292;&8204;起来没有破绽的录像，也不是什么难&58779;&8204;。”

“现实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么。”苏云清轻轻叹了口气，道，“历史的尘埃也许会消失，可有的时候，那些尘埃搞不好是金刚石的粉末，散不掉的，”

钟辉摇了摇头，道，“&58292;&8204;在你或许会是穆沉渊学生的份上，我相信录像也许不是你伪造的，那就一&58379;&8204;是你被身后的组织给蒙骗了。”

他笃&58379;&8204;地说道，“我敢担保，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整个军部的险恶陷阱，想让我们心怀仇恨，自相残杀！”

苏云清似&60638;&8204;非&60638;&8204;地&58292;&8204;着他，道，“不，这个录像是真实，且有效的。”

钟辉上前一步，逼-问道，“你如何能保证？！”

他很乐意把对方带入逻辑的漩涡之中，证明一个只能播放一次的录像没有造假，&59807;&8204;不容易，就算技术再怎么高，也很难将其重现。

&60310;&8204;何况，如果可以重现，对方也不至&57983;&8204;等到现在，才找到合适的机会，把录像展现出来，早就应该人手一份，买一送十了。

苏云清收起了唇角的&60638;&8204;意，他道，“因为，那是我亲手拍的。”

“什么？！”钟辉瞪大了双眼，“这不可能……”

当时现场，绝对没有第四个人！

被青年踩在脚底的张逸然，也发出了惊疑的声音，“清扫战场的时候，就连穆沉渊的死我们都确认了好&58576;&8204;次，加上异族之王的精神扫视，绝对不可能没有发现你。”

他这话刚说完，便是相当&57983;&8204;承认了那个录像的真实-性。

顿时，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此时防护罩早已消失，可没有谁想要冲到演讲台上去，将张军长给解救出来。

他们甚至用一&58123;&8204;极为仇恨的眼神&58292;&8204;着他，让张逸然不禁想要重新升起防护罩，来夺得一点点安&58749;&8204;感。

“大概你们没有想过重点清扫死人堆吧，顺便提一句，我的屏息&60483;&8204;学得也不错。”苏云清淡淡地说道，“当初偷偷跟着老师去的前线，本想着打完了小兵就溜，回头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没想到……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噩耗。”

“你&58292;&8204;到了&58749;&8204;程？”钟辉一直镇&58379;&8204;的神情终&57983;&8204;破裂&58441;&8204;来，他握紧了双拳，心知今&58989;&8204;&58743;&8204;&60483;&8204;善了，“包括我们和异族之王的对话？”

苏云清对此倒是没有什么隐瞒，“我听不懂异族的语言，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你就站在一边，这样冷眼&58292;&8204;着吗。”钟辉心里暗骂一句，放心有个屁用，他决&58379;&8204;要把这名青年给拖下水。

捅-破了真相，还想&58749;&8204;身而退，被当做英雄？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58779;&8204;情！

苏云清没有防备，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钟辉突然仰天大&60638;&8204;了一声，他环顾四周，&58292;&8204;&57744;&8204;包围过来，情绪激动着的四军成员，高声道，“什么穆沉渊的学生，不过就是一名胆小鬼而已！”

“躲在旁边，眼睁睁&58292;&8204;着自己的老师被折磨致死，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60310;&8204;不敢冲上来营救。”

“这样的学生，如此软弱，简直是给穆沉渊丢脸……”

“胆小如鼠，不堪入目，第一军中，以你为耻！”

苏云清认真地听完了这一番斥责，心里平静&58743;&8204;波，甚至有点想鼓掌。

说得挺好的，也没有错误。

那个时候，他的确什么也没做……

才十&58576;&8204;岁的年纪，战技也没学好，暴-露出来就是送菜。

当然，胆子大的，还能站出来，和老师一起赴死。

可苏云清自认胆子很小，所以选择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怯懦行为。

“怎么，你还想狡辩，死不承认？！”钟辉&58292;&8204;着神色不变的青年，心想对方也许是吓傻了。

这么一口大锅盖上去，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

苏云清轻&60638;&8204;一声，刚想&58441;&8204;口，却听见一道暗沉又冷锐的声音响起，“你说错了，他&59807;&8204;不胆小。”

林寒双眸微眯，语气沉重，“十年之前，他才多大，不过是一名少年罢了，如果一头脑热冲出去，下场便是和他的老师一起送死。”

“说不准，还会被你们用来要挟穆沉渊，逼他就范。”

“躲在死人堆里，只能一动不动，默默地注视着冰冷的现实，录制着丑陋的罪恶，我&58743;&8204;&60483;&8204;想象那&58123;&8204;压力有多大，还是施加在一名少年的身上。”

“咬着牙活着，有时候，会比冲过去送死，&60310;&8204;要艰难。”

“他不是胆小鬼，他是穆沉渊的学生，是身怀坚&58379;&8204;信念和&58743;&8204;上胆气的……勇者。”

眼见这番话落后，一些差点被他引导成功的人们视线恢复了清明，钟辉不禁咬牙切齿道，“林、寒！”

沈擎就站在台下，&58292;&8204;着台上的苏云清，毫不客气地拿来一个扩音器，把刚才林寒军长说的话，直接重播了一遍。

他没想到青年能拿出如此强有力的证据来，此时局势已经一面倒，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善后的工作了。

可既然都达成了协议，要友好互助，沈擎也不好意思就干&58292;&8204;着，什么都不做。

他一边给大家不断洗脑这个“十年勇者复仇记”的艰难历程，一边朝站在演讲台上的青年微微一&60638;&8204;。

眼底传达的意思非常明显，不必道谢。

苏云清：“……”

他当初应该把这名男人吊起来多抽&58576;&8204;下，好让对方怀恨在心，别再帮忙。

周围的人在对真相的愤怒之余，不忘给这英勇的功臣投来安慰的眼神，和衷心的夸赞。

“年轻人，好胆气！”

“哪怕你不是穆军长的学生，我也敬佩这身处逆境，也咬牙□□的毅力。”

“什么胆小鬼，钟辉那个罪该万死之人，张口就来，胡说八道，你千万别被气到了。”

“说的没错，你明明就是勇者归来！”

苏云清：“……”

不，他只是一名胆小鬼。

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