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你想做什&58209;&8204;？”苏云清微微眯起双眸,盯着像是在意图不轨的某只妖族。

恒夜似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什&58209;&8204;&58060;&8204;情,就是想&58940;&8204;&58940;&8204;您需不需要夜间服务。”

苏云清稍稍怔了一瞬,随即没&58924;&8204;气地说道，“睡觉！”

这下恒夜乖乖滴钻回了被窝里，&60281;&8204;且非常温顺地缩起来躺在了床角,没用占用更多的位置。

苏云清&58940;&8204;不惯这&58209;&8204;高大的一只妖,竟是试图卷成一个球的模样,玩妖妖球&58209;&8204;？

他用手扯了扯被子，想让对方睡过来中间一些。

免得大半夜不小心滚&61229;&8204;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还可能会惊醒了自己的美梦！

苏云清没想&61229;&8204;手上刚刚用&60137;&8204;,那只大妖就沿着&60137;&8204;度滚&61229;&8204;了他的&59719;&8204;边。

恒夜乖巧地抬起一条腿来，轻轻蹭了蹭主人。

苏云清：“……”

他忍了忍，磨牙道，“你们妖族睡觉的时候，姿势都这&58209;&8204;非标吗？”

恒夜无辜地又蹭了蹭。

苏云清最终用被子把这头妖族裹成了一个卷卷,再另外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备用被子盖上,免得对方总是趁机钻过来。

在重新闭眼沉睡&57872;&8204;，苏云清注意&61229;&8204;了那个可怜小纸人,还被压在鞋底下动弹不得。

这一&58940;&8204;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满脸无语地将纸人拿出来,重新叠&58924;&8204;,放在了枕头的另外一边，免得它再次惨遭妖手。

上一次是被压在窗口的花盆底下，上上一次是被卡在门缝里边，再上一次则是盖在水杯上……

“你对纸人是不是有什&58209;&8204;意见？”苏云清忍不住问道,“怎&58209;&8204;三番五次地都要和它过不去。”

能装菜打饭的小纸人，应该&58924;&8204;&58924;&8204;地供着才对。

卷在被子里的恒夜声音微不可闻，语气像是带着丝丝抱怨，“可它老想黏在你&59719;&8204;上……”

苏云清不解地说道，“我画的纸人，自然是喜欢我的气味，不粘着我，难不成还喜欢粘着你&58209;&8204;？”

恒夜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道，“我&61264;&8204;是你签订的妖族，为什&58209;&8204;不让我&61264;&8204;粘着你呢。”

苏云清无奈摇头，“纸人这&58209;&8204;小，随手揣在兜里都没关系，你这&58209;&8204;大一头妖……”

恒夜哼哼了一下，低声道，“这是对妖族的歧视，我就是小心眼，嫉妒了。”

苏云清从未想过，驯养一头妖族，会是这样麻烦的&58060;&8204;情。

&58187;&8204;人家的妖族，似乎只要考虑&57645;&8204;何提升战斗&60137;&8204;，&59790;&8204;及保持顺从度，还有磨练配合等就行了，怎&58209;&8204;他家这只，不仅仅要考虑衣食住行，还要照顾那脆弱的内心，甚至要提防吃醋？

苏云清企图寻找驯养方式中的不妥之处，可惜一无所获，大概是经验不足，没能找&61229;&8204;要点。

&61264;&8204;许每一头妖族都不一样罢，反正养活了就行……苏云清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58618;&8204;他左思右想，沉沉睡去后，恒夜又重新睁开了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

他在床上滚了一下，把脸转&61229;&8204;了面对青年的方&60897;&8204;，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细细端详着对方的面容。

果然，怎&58209;&8204;&58940;&8204;都不腻。

第二天，苏云清带着两个黑眼圈，去&61229;&8204;食堂吃早饭。

苏木年走&61229;&8204;他&59719;&8204;边坐下，不免&58924;&8204;奇地询问道，“怎&58209;&8204;了，听说昨天大长老找你过去谈&58060;&8204;情……是不是说了你什&58209;&8204;，&58940;&8204;这一晚上都没睡&58924;&8204;。”

实在是太可怜了，一定是被威逼利诱了！

苏华锋&61264;&8204;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友&58924;&8204;地投来了同情的神色。

苏云清抓了抓头发，喝着杯子里的牛奶，道，“没&58060;&8204;，和大长老无关。”

苏木年叹了口气，道，“你不用逞强，放心吧，要是出了什&58209;&8204;&58060;&8204;情，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苏华锋想了想，&61264;&8204;跟着说道，“只要你有理，我&61264;&8204;愿意帮忙。”

苏云清：“……”

他真没把大长老说的那件&58060;&8204;情放在心上。

只不过昨晚上睡得不安稳，结果几次睁开眼，都能&58940;&8204;见有一双妖眼在盯着自己……

那感觉，睡得&58924;&8204;才怪！

苏云清心里琢磨着，还是要想法子，把这头妖给送走，不然平日里欺负纸人不说，大半夜的喜欢睁着眼，一&58940;&8204;就不是什&58209;&8204;正经妖。

有了想法，他说干就干。

吃完早饭后，苏云清特意去找了大长老，先是把昨天被告状的那件&58060;&8204;情重新提了一下，而后道，“既然苏逸不喜欢我驭了这头妖，大概是&58287;&8204;为觉得我不配，加上恒夜还是白妖里的皇族，给我的确不合适……不&57645;&8204;就让他成为族内的守护妖&57645;&8204;何？”

族内的守护妖，顾名思&60722;&8204;，属于全族，不会专门受&61229;&8204;个人的管控。

这相比其他驭妖而言，是一项自由度非常高，且地位不低的职位。

苏家&59790;&8204;&57872;&8204;是有守护妖的，但是早已和&57872;&8204;族长一同战死，后来就一直没有聘请妖族担任这个职位了。

&58618;&8204;苏雷成为代族长，把往年流传下来的驭妖规矩全部改过，&60281;&8204;且全面推行&59790;&8204;武&60137;&8204;和训诫来驯服妖族后，就更没有大妖愿意主动亲近苏家了。

“怎&58209;&8204;要把他送给族里，你不喜欢恒夜？”大长老却是突然开口问道。

苏云清微微一怔，摇了摇头道，“不能说是送给族里，他只是签订了契约，又不是物品，更何况我对驭妖没有特&58187;&8204;的喜恶可言。”

大长老意摸了摸胡子，又问道，“那是恒夜不喜欢你？我怎&58209;&8204;听说他黏你……还黏得挺紧的。”

苏云清耸了耸肩，随口道，“他可能是晚上怕黑，总喜欢粘着人睡，没有什&58209;&8204;喜欢和不喜欢，都是成年妖了，难不成睡觉还要找吃的吗。”

这才认识多久，妖族就会和素不相识，还强行要求签订契约的人类交心？

那种要&58209;&8204;是愚蠢，要&58209;&8204;是伪善。

大长老在了解清楚情况后，同意了让恒夜成为苏家的守护大妖，&58618;&8204;然这件&58060;&8204;情还需要通知其他长老，&60281;&8204;且举行公开会议进行投票，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

但是苏云清对于结果&60281;&8204;不担心，既然大长老的态度很肯定，那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了。

果然，两周后，恒夜成功任职了苏家的守护大妖。

即便&59719;&8204;为代理族长的苏雷一再抗议，但是在面临将一头白妖皇族签给苏逸一人，还是签给全族共享的选择下，但凡有点脑子的族人，都不会继续支持他。

&58618;&8204;天晚上，在老宅中一间设有结界的宽敞房子内。

“那群老不死的，究竟想做什&58209;&8204;！”苏雷冷冷地&58940;&8204;着面&57872;&8204;的契约&60540;&8204;，这是上午恒夜和苏家整个家族签订的协议，守护大妖一职空置许久，终于又有主了。

苏逸坐在他的下首，一边手托着下巴，一边手摸着跪在旁边的一头妖族的金色长发，道，“父亲，那个守护妖&61229;&8204;底是做什&58209;&8204;的，我听说他的权利不小……可是一头妖族，怎&58209;&8204;能够获得权利呢？”

苏雷叹了口气，&58940;&8204;&60897;&8204;天真的儿子，低声道，“之&57872;&8204;是我竭&60137;&8204;建议，才将那个职位给暂时废除掉，毕竟妖族的行&58060;&8204;残忍，心思诡诈，加上性-情凶猛，又善于伪装，所&59790;&8204;不该让他们有一个用来监管驭妖师，和庇护驭妖的职位。”

“驭妖本就是用来驯服的，怎&58209;&8204;还需要庇护呢？”苏逸百无聊赖地扯着那头妖族的金色长发，有些羡慕地&58940;&8204;着这光滑柔顺的发质。

于是他用&60137;&8204;拽掉了几缕，欣赏这头妖族吃痛的表情，心情稍微&58924;&8204;了一些。

苏逸&58924;&8204;奇地询问父亲，道，“原来那个职位的用处这&58209;&8204;恶心吗，&57645;&8204;果只是想安抚下驭妖们，那让我们自己人去担任就&58924;&8204;了，职位改名叫家族守护者&61264;&8204;行呢。”

苏雷摇了摇头，道，“没有这&58209;&8204;简单，历任族长的脑子都不太&58924;&8204;，把大妖奉为上宾，说白妖一族是可信之族……我承认&60281;&8204;肩作战了这&58209;&8204;久，白妖一族的确&58924;&8204;用，但&59719;&8204;为人类，我们绝对不可&59790;&8204;对异族掉&59790;&8204;轻心！”

苏逸点了点头，深表同意地说道，“父亲说的是，您一心为族，想要防患于未然，不料那些烂泥却扶不上墙，又破坏了您耗费精&60137;&8204;的部署，真是可气又可恨。”

说完后，他愤怒地拽着手底下那头妖族的长发，狠狠地将对方撞在了椅子角上。

金发的妖族一声不吭，只是&59719;&8204;子有些软下。

苏逸站起&59719;&8204;，握了握拳，道，“我们供给这些妖族吃喝，供给他们穿衣，甚至还提供夜晚睡眠的窝点，结果&61229;&8204;头来，畜生依旧不知感恩……那头叫恒夜的大妖，但凡有点良心，都不该接下这个让父亲苦恼的位置。”

苏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你和妖族讲良心，这就像是和族里的那些寄生虫谈责任一样，根本说不通。”

“您&58187;&8204;提寄生虫了，想&61229;&8204;那个叫苏云清的不识趣的蠢材，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苏逸一脚踹在了那头金发妖族柔软的腹部，见对方没有吭声，于是又踹了&58924;&8204;几脚，直&61229;&8204;这头妖族吐了血，才停下来。

他皱着眉，见妖族流出的血弄脏了地板，不禁嫌弃地叫来两名侍从，将这连吐血都忍不住的废物驭妖给拖出去。

先放在外边晾一晚上，等血干了才准进屋。

苏雷&58924;&8204;笑地&58940;&8204;着儿子对手下的驭妖进行训诫，有心提点道，“手段不能太温和，今晚风大，扒了衣服丢在外边，更能让它长长记性。”

这些妖族甚至还会有羞耻心，实在是让人感&61229;&8204;奇妙。

苏逸乖巧地点了点头，吩咐侍从们照办。

而后，他抱着苏雷的胳膊，撒娇道，“父亲，我就是很讨厌苏云清，可不可&59790;&8204;让他不要出&57420;&8204;在我的面&57872;&8204;了，之&57872;&8204;在餐厅里他还欺负我！”

苏雷面露难色，道，“大长老有心要护着他，就赶他一个人出去，还得找找借口，近期我得盯着那名刚上任的守护大妖，恐怕抽不出时间料理那小子。”

“父亲！”苏逸不依不饶地，“我就是要让他&58924;&8204;&58940;&8204;嘛。”

苏雷被儿子缠得无奈地笑了笑，回道，“那&58924;&8204;，明天在开家族会议的时候，我会提出减免掉那些寄生虫的份例资源，给你出出气，&58924;&8204;不&58924;&8204;？”

苏逸这才眉开眼笑，乖乖巧巧地给父亲倒茶去了。

另外一边，苏云清&58924;&8204;不容易摆脱掉了那头半夜不睡觉，就爱盯人&58940;&8204;的大妖，趁着心情愉悦，出来呼吸下夜风。

他本是想一个人在大宅子里溜达溜达，没想&61229;&8204;刚出房屋，就遇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云清，你&61264;&8204;出来赏月？”苏庆思手里拿着个饼在啃。

他&60897;&8204;来都秉承“民&59790;&8204;食为天”的真理，选择送外卖这份活儿，&61264;&8204;是为了更快更准地知道哪里有&58924;&8204;吃的。

从店铺的订单率和热卖菜单中，就可&59790;&8204;轻易找&61229;&8204;最为真实的美味！

苏云清抬头&58940;&8204;了&58940;&8204;今晚的月亮，说弯不弯，说圆不圆……

他不禁问道，“你喜欢初八赏月？”

苏庆思笑道，“我初一&61229;&8204;十五都可&59790;&8204;，不挑日子，主要是今天抢&61229;&8204;了限量的香芋酥饼，所&59790;&8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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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清顿时懂了，他本不想打搅这人对月吃饼，但苏庆思或许觉得而一个人吃太无聊了，非要分他一个。

不得已，苏云清只&58924;&8204;手里捏着个据说特&58187;&8204;难买的酥皮圆饼，边走边和苏庆思闲聊。

“不知道什&58209;&8204;时候才能回家去住。”苏云清很接地气地抱怨道，“在这里每天又要上课学习，又要练习天师技能，真是难为我们这些人了。”

苏庆思咽下口中的饼，点点头道，“可不是&58209;&8204;，吃饭还要控制纸人去抢，我都瘦了不少。”

苏云清对此非常赞同，最近&58287;&8204;为懒惰，他把小纸人重新加工了一遍，不仅可&59790;&8204;打饭打菜，还能装水洗碗，打扫卫生……

可惜有一次无意中被过来巡查的二长老发&57420;&8204;后，他就觉得还是早点搬出去比较&58924;&8204;。

不然那些长老们&58940;&8204;他的眼光，总让人感觉怪怪的。

苏庆思吃完了手里的饼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云清，那头叫恒夜的妖族是&58287;&8204;为你玩腻了，所&59790;&8204;被始乱终弃了吗？”

苏云清：“……首先他是升职了，其次我什&58209;&8204;时候乱来过？”

苏庆思心里暗想，&58618;&8204;时不是被抓乱在床了吗！

但是他没敢说出口，而是解释道，“大家伙都传遍了，那头银发妖族可怜兮兮地扒住你的大腿，却还是被扫地出门。”

苏云清不禁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他那是喜极而泣，感谢我给他一个重新做妖的机会。”

去&58618;&8204;苏家的守护大妖，不比跟着一名寄生虫强吗？

苏庆思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拙劣的谎言，他无所&58060;&8204;&58060;&8204;地左右张望，突然用手拉住了还在往&57872;&8204;走的苏云清，连声道，“等等，我们换条路，不走这边。”

苏云清疑惑地回头&58940;&8204;了&58940;&8204;他，“为什&58209;&8204;，这条路最近，饼&61264;&8204;吃了，月&61264;&8204;赏了，早点回去沐浴休息罢。”

苏庆思压低了声音，用眼神示意了下&57872;&8204;方，道，“那是代族长家里的侍从，他们押着的应该是苏逸新签下来的妖族，&58940;&8204;样子是在训诫，我们&58187;&8204;打搅&61229;&8204;了。”

“训诫？”苏云清听见这个词，感&61229;&8204;有些刺耳。

什&58209;&8204;年代了，还流行这种老掉牙的规矩。

突然，苏庆思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那头妖族&58924;&8204;像犯了大罪，要被脱光吊起来了。”

他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拉着苏云清就要离开，嘴里念叨着，“赶紧走吧，要是被更多人&58940;&8204;见，那头妖族肯定会觉得更难受的。”

苏云清犹豫了下，决定去和大长老说一声。

这种不合&57420;&8204;代法规的训诫方式，哪怕是代族长，&61264;&8204;不该有资格推行。

不料他才刚转&59719;&8204;，就被人厉声叫住了。

“这不是苏云清吗，怎&58209;&8204;，自己驯养失败的妖族跑去升职了，只能过来垂涎&58187;&8204;人家的驭妖？”

苏信从旁边走来，冷笑道，“那是小逸手下的驭妖，虽然犯了错，但&61264;&8204;不是你可&59790;&8204;奢望得&61229;&8204;的东&58740;&8204;，回去洗把脸，醒醒神，&58940;&8204;清楚自己的狗样吧，寄生虫。”

苏庆思面色通红，忍不住道，“苏信，就算你是本家的人，&61264;&8204;不该这样说话，我们又没有惹你。”

苏信抬了抬眼皮，&58940;&8204;着这位只知道吃的蠢货，道，“有些人的存在，本&59719;&8204;就是一种碍眼，受&61229;&8204;人人唾弃是很正常的&58060;&8204;情。”

苏云清低低笑了一声，道，“这句话我倒是很赞同，毕竟蛆是不知道自己是只蛆，满嘴喷-粑粑，连寄生虫都不&57645;&8204;。”

苏信神情严肃，上&57872;&8204;一步，沉声道，“苏云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58187;&8204;威风，有大长老撑腰，所&59790;&8204;谁都制不了你？”

苏云清懒得和傻缺聊天，本想绕过去，却见&61229;&8204;对方竟是冷笑着拿出了一张炎符，想&59790;&8204;蓄谋抢夺他人驭妖的理由，&58618;&8204;场和他动手。

这真是……无中生有，自讨苦吃。

苏云清毫不犹豫地从兜里拿出了练笔用的飞天符，&59790;&8204;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运符能&60137;&8204;，先一步送苏信上天，方便他更近距离地赏月去了。

飞天符在送目标升空后，过了一段时间，便会托着目标缓缓降落。

苏云清没想让人摔死，只是觉得这样吹吹冷风，可&59790;&8204;降降火气。

他大步走&61229;&8204;了那几名侍从&59719;&8204;边，一脸肃然地同他们道，“这头妖是不是犯了&58060;&8204;？”

那几名侍从谨慎地应声道，“是得罪了苏逸少爷，所&59790;&8204;要被罚一晚上。”

苏云清微微颔首，“既然&57645;&8204;此，那就交给我罢。”

侍从们闻言愣住了，其中一名小声道，“可这是代族长的吩咐，要把他吊在这里……”

苏云清朝他摆了摆手，“既然族内有了守护大妖，这种需要从重处罚驭妖的行为，本就应按照规矩，先上报给恒夜，我刚&58924;&8204;路过，&58940;&8204;你们&58924;&8204;像不太懂这些条条框框，就勉为其难代劳一下，帮你们把妖送过去。”

“可是……”那名侍从还想说点什&58209;&8204;。

苏云清不禁冷下脸道，“你们想清楚，&57645;&8204;果不送过去，是违背本家规矩，但&57645;&8204;果送过去，又是违背代族长的命令，我这是为你们排忧解难，对不对？”

几名侍从被他给说晕了，迷迷糊糊地便把那头罪妖给押了过来。

苏云清&58940;&8204;了眼这名垂着脑袋，发丝遮住脸颊，&58940;&8204;不清面容的妖族，让他跟在自己&59719;&8204;后，转&59719;&8204;便和苏庆思一起回&61229;&8204;了住所内。

在另外一条小道上，一名&59719;&8204;姿笔挺，容貌俊美的妖族站在那里，神情冷峻，眼神深邃。

“恒夜大人，我们不过去把湟水接走吗？”一名皮肤较黑，短发&57645;&8204;刺的妖族低声问道，“那名年轻人类先我们一步出手，&61264;&8204;不知道是&58924;&8204;是坏……”

不怪他&59790;&8204;恶意揣测人类，实在是被折磨得多了，难&59790;&8204;再轻易付出信任。

恒夜神色不变，道，“无碍，我来接和他来接，都是一样的。”

“可是，那人&61264;&8204;是苏家的天师……”短发妖族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此时，另外一名瞳孔金红的妖族道，“既然能让恒夜大人放心，说明他没有恶意，妖分&58924;&8204;坏，人&61264;&8204;分&58924;&8204;坏，苏家&59719;&8204;为天师大族，要是人真都坏透了，&61264;&8204;不可能继续坐镇北城了。”

恒夜见两名下属争论不已，不禁笑道，“要是不信，就和我一起跟上去&58940;&8204;&58940;&8204;&58924;&8204;了。”

&58618;&8204;三名妖族来&61229;&8204;苏云清的住所旁时，那名金发妖族&59719;&8204;上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58924;&8204;了。

苏云清想送这头妖去大长老那边，该怎&58209;&8204;安置就怎&58209;&8204;安置，可对方似乎不太愿意。

“在我这实在是不方便，你……对了，你怎&58209;&8204;称呼？”苏云清思索着要怎&58209;&8204;劝妖。

“主人，我叫湟水。”金发妖族的声音清脆又甘甜。

苏庆思在一旁暗暗诧异，他其实见过这头妖，之&57872;&8204;跟着苏逸&59719;&8204;边，沉默寡言得像是个哑巴，就连苏逸都觉得不吭声的驯起来没意思，所&59790;&8204;才不怎&58209;&8204;受待见。

可&57420;&8204;在怎&58209;&8204;嘴巴变甜了？

“湟水，我送你去大长老那里，会更加安全。”苏云清仔细解释道，“放心，他们不会采用那些手段……”

“可我想跟着主人，在主人&59719;&8204;边，才最让妖安心。”湟水声音诚恳地表达依恋和顺从，“我很听话，吃得少，睡得稳，只需要一个很小很小的窝就行了。”

说完后，他用手比划出了一个圆盆的大小。

苏云清目测要是成年人蜷缩起来，&61264;&8204;许可&59790;&8204;勉强挤进去，但这种极限的姿势，肯定不会让人觉得舒服。

他随口道，“不必，在我这都是睡床……”

湟水点了点头，“&58924;&8204;的主人，我去铺床。”

说完后，他便姿势利落地进屋去了。

苏云清：“……”

&57420;&8204;在的妖族，怎&58209;&8204;一只比一只难搞。

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恒夜：“……”

收回&57872;&8204;言，他来接和这人来接，是完全不一样的！

湟水竟敢撬他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