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ssage36.一筹莫展

alex激动的拍了拍手：“恭喜您主人，您已经查明了黄姗旖所隐藏起来的秘密，换句话说，您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任务，现在，您的容量上限已经得到扩充了！”

可是，对于这个结果，郑文成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开心，不仅如此，他的拳头反而是因为气愤而紧握着。

“为什么我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其实，如果郑文成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的话，从他意识到另一位信息管制者身处于学生会联盟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到对方究竟是谁了。

可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细想信息管制者究竟有怎样强大的能力，自然也就不会想到，信息管制者会利用这些能力做怎样的事情。

毕竟可以操控信息这一点，相当于是可以暗中操控一切，比如说对于学校的贡献、人气、威望、甚至最后的票数结果，一切都是在黄姗旖的可控范围之内的。

这样的人，爬到全校学生权利的顶尖这种位置，有什么困难的吗？

换言之，如果郑文成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的话，他在进入那个房间的那一刻，就可以将信息管制者的身份锁定在黄姗旖的身上，而不用询问那么白痴的问题去试探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信息管制者。

毕竟这只是个普通的大学，不涉及任何的纠纷、利益，也不涉及任何的公众视野和对于自身的危险评估，所以信息管制者是没有必要为了让自己获得最大的权益而扶持傀儡政权的，换言之，信息管制者，在学校这个场合中，没有必要扶持代言人，因为他的那些威胁手段，对于学生来说算不了什么，就算他的傀儡放弃学生会联盟会长的头衔，信息管制者自己应该也是无能为力的。

同样的，正因为无所顾忌，信息管制者也用不着去费心思寻找那个傀儡而将自己隐藏起来，并且自己非要屈居人下，在那个组织里面当一个小职员。再加上考虑到那个时候学校里的信息管制者应该只有黄姗旖一个人，她也没有必要去冒那个风险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普通人，让其他的普通人也知晓这个系统。

而且，从黄姗旖本人的个性考虑，她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首先，她是大企业的千金，自然是在家族中被觊觎重望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不试图在大学中做出一点什么成就来证明自己，而会愿意做一个幕后人，将功劳都交给她所操控的那个表面傀儡的。

其次，从黄姗旖对待凉淑萍的态度也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城府非常深，自己的秘密只属于她自己的人，很难想像这样的人会主动的将自己的秘密告知其他人。

也就是说，当时在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会长一个人是信息管制者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果不其然，这个人，还真的就是郑文成想要找的信息管制者。

可是，她的行为，却完全不能让郑文成满意。

气愤和懊恼在此刻汇聚在一起朝着郑文成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摆出了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庞。

他很清楚，黄姗旖的这种行为，对于那些勤勤恳恳的工作，认认真真的想要争夺这个位置的那些更加有能力的学生，意味着什么。

同样，黄姗旖之前的话语，此刻也在他耳边回想着，这令他更加的烦躁。

“谁告诉你信息管制者都是为所欲为的？”

“谁告诉我的？会长你现在的举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郑文成因为愤怒，甚至将握拳的手指关节都捏的噼啪作响。

“不可原谅！黄姗旖，你的行为绝对不可被原谅！”

下定决心的郑文成，气呼呼的朝自己的寝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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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郑文成一个人无力的抱腿蜷缩的坐在床上，神态迷离的转着手中的铅笔。

他的大脑当中可以说是完全的乱成了一滩浆糊，虽说在完成任务并且离开学校的时候，他暗暗发誓要制止黄姗旖这种非常不地道的行为。

“但是，这种事情又谈何容易！”

现在的郑文成需要思考的关键事宜有两点，做什么，还有怎么做。

如果单纯的想让黄姗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那方法倒是简单了，只要能想办法让她尝尝苦头，让她知道错了就好了。

但是，信息管制者之间解决问题的方式，却并不会那么的轻松。

这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想让她付出代价，就得和她真枪实干的硬碰硬。

可就目前的形式来说，信息量要远在黄姗旖之下的郑文成，别说与对方正面对峙了，就连想要偷袭对方都不一定能得手。

这就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郑文成现在在密谋如何击倒一位拳法大师一样，做什么他现在倒是清楚了，那就是想方设法打倒这位强敌，但是具体过程，到底是该怎么做呢？

如果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的话，拳法大师照样也是人，只要有先进的装备，就一定能战胜他。比如，郑文成只要穿上非常厚重的防护服，就算无法攻击到对方，至少对方将拳脚打在郑文成身上，郑文成也不会痛，而痛的只会是对方。就这样持续的打消耗战的话，郑文成说不定也还有机会。

就算不拿这种类似犯规一样的装备，拳法大师再厉害，也只能靠着肉身和技巧来压制郑文成，按照这种思路分析下去的话，只要能站在拳法大师攻击范围之外的地方对他进行攻击，他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此时郑文成可以就拿一把手枪，站在远处扣动扳机，就可以击败拳法大师。

但是，这种逻辑对于信息管制者来说却并不适用，理由很简单：

他们都是不死之身。

也就是说，不管是用手枪，用防护服，只要是信息管制者之间的战斗这些道具就完全没有意义。

用手枪杀不死黄姗旖，而防护服，也完全可以被障壁所凝聚而成的长矛或者别的利器击穿，而一旦将对决拖入消耗战当中，郑文成是必输的。

他有些沮丧的以手掩面，现在的他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好在这个时候，程天浩已经为了消化一下晚上摄入的热量而习惯性的出去打篮球了，整个寝室里就他一个人，也给了他充分安静的空间来思考这些琐事。

但其实，如果程天浩在这里的话，郑文成说不定也是还多一个帮手在自己身边，虽说他不会将自己刚才所知晓的一切，并且决定与黄姗旖进行一番较量的事情告知程天浩，但至少可以让程天浩给自己一点有关于作战方面的建议，或许吧。

毕竟他又不是经常打架的人，就算他是那样的人，他也不一定会知道信息管制者究竟该怎样进行斗争。

想到这里，郑文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他已经决定将自己成为信息管制者这件事对程天浩，或者说对所有自己亲近的人都保密了，那么他就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情再来麻烦他。而且就算郑文成将这一整件事情完全告诉程天浩，并希望他帮忙想一个主意，对于程天浩来说应该也只是负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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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人类的程天浩应该无法理解信息管制者这种系统的，自然也不会给郑文成太大的帮助，不仅如此，当程天浩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特殊的存在之后，内心真的能平静的接受这种事吗？

长久的坐姿令郑文成的后腰处略微感觉到了些许的酸痛，他索性懒懒散散的躺到了床上，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让自己被柔软的床铺包围，右手也更加习惯性的叠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他就保持着这种仿佛是发烧了的姿势，继续思考着这件令他一筹莫展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用暴力解决争端的做法，真的是郑文成应该采用的行为吗？

他以往的人生信条中，不都始终奉行着普通至上的主义原则吗？用拳头硬碰硬的解决问题，并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啊。

他是不是因为知晓了黄姗旖过分的行为而有些愤怒，进而被愤怒冲昏了自己的头脑，所以无法做出更加准确的判断了呢。

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他所希望的那种，双方坐下来进行谈判，在达成共识之后就能和平解决事端的解决方法存在吗？

可是，郑文成却在心里非常绝望的否决掉了这个想法。

双方坐下来进行谈判，首要前提是要建立在双方之间保持的是对等的关系，或者强大的一方主动提出来谈判的基础上才能达成的。

那么问题来了，郑文成有与黄姗旖正面谈判的资本吗？

首先，双方肯定是不平等的，不管怎么看，从成为信息管制者的时间和经验角度来分析，黄姗旖都是要更加老成的，因此没有很直观的数据来证明黄姗旖比郑文成弱，或者说，得出来的结果应该是正好相反的。

那既然郑文成是处在弱势方的角度，自然也就只能等着黄姗旖那边提出谈判了，但是，黄姗旖那么强势的女人，真的能接受谈判这件事吗？

应该不能吧。从她之前所有的话语中都能够看出，比起通过对话的方式进行谈判来解决问题，她是那种更希望利用自己压倒性的强大来抹杀对于自己不利的存在的人，以此来一劳永逸的解决事端的。这样的人应该不太可能会主动去与郑文成进行谈判吧。

思考至此，郑文成愈加悲观的发现，自己的思考又回到了原点了。

不妨说，他一直在一个思考怪圈当中，不停的陷入死循环。

他轻轻翻了个身，连带着将自己到目前为止的想法全部翻过，开始思考其他的方法。

要不自己干脆就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毕竟黄姗旖也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郑文成也不是学生会的干部，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权益会因为黄姗旖的行为而受到影响。而黄姗旖也并不知道郑文成完成支线任务，并知晓了自己秘密的这件事，那么双方就干脆都继续像以前那般，将各自的秘密都隐藏在心里，只展现出表面上的伪装不就好了？

这样既可以解决事端，又可以令郑文成的内心平静下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就如同郑文成的父母从小就告知他的这个道理一样：有的时候，退一步往往会海阔天空。只要郑文成不死钻这个牛角尖，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不存在的事情，还像以前那般与黄姗旖进行正常的交往与沟通，不是挺好的事情吗？

可是……

不知为何，郑文成就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一点，他不能允许自己就这么算了，换言之，他无法容忍黄姗旖的这种行为。

换做是以前，他可能会不像现在这般那么正义感强烈的一定要阻止黄姗旖，而是真的会选择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个世界当中的不公平、各种黑暗的交易层出不穷，他还不是强大到能根除世界上的一切罪恶的正义使者，他也并不打算去做这种事情。

正因为他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在以往只要不触及到他利益与底线的事情，他一般也不愿意去过问。包括新闻中经常报道的，哪个高官又贪污了多少；哪个高官又因为勾结党羽而下台，这些事情归根结底，与他这个普通人何干？

可是……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每当郑文成决定打退堂鼓的时候，那个声音就会重新在他的脑海中回想起来。

“谁跟你说信息管制者是为所欲为的！”

这就好像嘴上喊着“正义必胜、执法清廉！”的官员被查出家里私藏几个亿的赃款一样，这种人怎么会不被人唾弃，不让人鄙视，不令人产生愤怒呢？

郑文成愤怒的源泉，可能也正来源于此。

而且，退一步来说，这些事情可能也并不是和郑文成完全没有关系。正如alex和黄姗旖都向他强调的那一点一样，他不应该在用人类的角度去思考这些问题了。他当然是可以选择对那些仗着自己能力强大就随心所欲的信息管制者的暴行充耳不闻，但他也很清楚，这么做时间长了的话，最终肯定也会危害到他自己的。

“你到底是多么厚脸皮，在怎样的心境之下才会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语啊！”这么想着的郑文成，再度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那洁净的床单也因为他的用力而产生了些许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