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ssage26.再度会面

倒不是说alex靠不住，诚然，虽说郑文成很讨厌alex，但是在有关于信息管制者系统的说明方面，他自然还是很相信alex的话语的。

但是，他现在堵在心里的东西，不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而是对于已知的恐惧。他认为黄姗旖作为自己的前辈，应该也是知晓这些事情的。不仅知晓，她应该也像自己这样在内心经历过一番折磨才对。

他想要知道的是，在知晓这一切绝望的事情之后，黄姗旖是如何平复下自己的内心，像现在这样变得如此乐观，如此熟练的掌握信息管制者的力量的。她又是怎样让自己无视这种绝望的处境，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若无其事的坐实着自己现在的身份的。

第一节课在郑文成闹出的小插曲所带来的愉悦的氛围中结束了，下课之后，还是程天浩推了推他，他才有所反应的站了起来。

“成子，说实话，你真的没事吗？”

“啊，可能最近课业太重，我有点累了！”

“是吗？你昨天好像也睡的挺早的，要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客气了，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哦，啊对了，用我帮你带饭吗，晚上？”

“不用了，就像你说的，今晚我还是陪茜茜出去吃吧！”程天浩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回答：“如果她今天心情不错的话，我会再带她去看场电影，然后今晚就不回来了，嘿嘿！”

看着他一脸坏笑的模样，郑文成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也要适可而止哦，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怕是也要撑不住了！”

“开玩笑，小爷我的身体倍儿棒，现在吃嘛嘛香，腰不酸腿不痛，哪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听到他的俏皮话，郑文成也略微有些放松下来，他忍不住打趣道：“古人云：清心寡欲，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欲望可不是啥好东西，还是有所克制为好！”

郑文成一套一套的说辞，说的程天浩晕头转向的。

“你少跟我拽这些狗屁诗词！写这些词句的人，现在哪一个还活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王道！难不成你真的一打辈子光棍？或者说要去当个苦行僧，去庙里出家当和尚？”

郑文成知道再这么继续说下去不仅两人会更加说不通，还会耽误自己上下节课的时间，所以他淡淡的摇了摇头，装模作样的说了句：“善哉善哉！”

“善你个大头鬼！”

郑文成倒是不怕这种对话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虽说仅仅在一起生活了不到一年，但在这一年两人基本上可以算是相依为命的生活当中，所建立下来的羁绊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语就能打断的。

“哦对了，话说，你们俩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程天浩刚转过身，郑文成就如此说道。

“什么怎么样？”程天浩又好奇的转过头来。

“你们俩虽然那个了，但是你们有结婚那方面的意愿吗？还是仅仅是婚前试爱，在大学这段青春时光好好的体验一下人生罢了！”

“哈？你这是说的什么混帐话！”程天浩对于郑文成的话语略微感到了气愤：“茜茜怎么想的我现在还说不好，但至少身为一个男人，我是真心的！作为她人生中第一个男人，我当然是希望尽自己一切所能给她幸福的，至少我肯定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如果她将来觉得有更好更适合自己的男人，我自然也是不愿意扫她的兴，拖她的后腿，成为她的束缚的。然而如果我运气非常好，正巧茜茜一直都没有这种想法的话，一旦她将来真的想要我为这段青春负责，最终娶她为妻，难道我还能说不吗？”

郑文成无奈的笑笑，他差点忘了，自己的室友永远是那么直率的男人。这个人的脑海中，是绝对不会有那种低贱龌龊的思想的，估计这也是像于茜茜那么优秀的女孩儿能看中他，并且到目前为止都死心塌地的跟他在一起的理由吧。

虽说程天浩的这番话说得有些大男子主义，但郑文成相信每一个女生都希望自己的男友能说出这么有责任感的话语的，哪怕别人听起来可能觉得这个人过于强势了一点，甚至过于妄自尊大了一点，但对于女生来说，自己的男友在爱情方面展现出如此霸道的模样也正是她们所渴望的，若是连这点霸气都没有，他将来又该如何守护两个人的生活和婚姻呢？男朋友这么说肯定会让她们对于自己的爱情更加放心，不仅如此，她们也能通过这段话确定自己男友的品格和内心，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一个花心大萝卜，绝对不会不对自己负责。

如果于茜茜现在在场，听到这番话，或许会当时就开心的哭出来，甚至晕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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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室友如此认真，如此严肃，如此一本正经到不像他本人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语，郑文成自然也只能毫无反驳余地的，用微笑这种方式来祝福着两人。

“抱歉啊，朋友，问了你奇怪的问题！”

见郑文成的笑容如此苦涩，说出的话语又如此奇怪，程天浩也收起了满面的怒容，一脸惊讶的回问道：“怎么了成子，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深意吗？”

“没有，没什么！”郑文成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程天浩摆摆手，示意他快点回去吧。

虽然程天浩还是满腹疑惑，但既然郑文成已经决定要和他分道扬镳赶去上课了，他自然也不能耽误人家的时间。

程天浩开始继续沿着阶梯教室走下，而站在后面的郑文成，则有些嫉妒的看着他的背影。

毕竟成为了信息管制者的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体验一场真正的恋爱了。

他由衷的为这对新人，这对还在热恋中，每天都打得火热的新人祈福，并且发自内心的祝愿：哪怕是为了成全这对新人，他也希望这个世界能再坚挺着继续存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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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准时的嘛！”郑文成一推开学生会室的铁门，就看到黄姗旖满面春风的面庞。

虽说对方此刻脸上正洋溢着温和的笑容，但郑文成却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反倒是心情更加糟糕了。

他心情糟糕的原因，一方面是昨天知晓的那些事情，让他着实感到不愉快，他也正是带着来向黄姗旖询问这些事情的目的来找她见面的。而使他心情变得更糟的原因，是因为今天的学生会长还是像之前与他见面的时候那样，脸上洋溢着虚假，而且充满着敌意的微笑。露出这种微笑的人，实在是难以让郑文成放松下来。

“坐吧！”见郑文成像一块木头一样站在那里，黄姗旖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入座。

郑文成刚刚坐好，她就再度开腔：“诶，不错嘛，回去有好好的吃饭啊！”

“承蒙关心！”郑文成忍不住用非常官方的社交辞令回答道：“我现在的状态还蛮不错的！”

“恩，我看看，百分之六十五的信息量，虽然还是有点少，不过也没关系嘛！”

郑文成点头确认了这一点，黄姗旖便接着说道：“对了，你说想要向我询问一些事情，到底是想问什么？”

“我是想……”郑文成因为紧张而咽了咽口水平复内心，尽可能用不走音的声音说道：“我是想问一下，会长你知道信息管制者吞噬掉一个人之后，那个人会变得怎么样吗？”

“知道啊，和信息管制者最终的下场一样，变成一堆数据呗！”

郑文成再度咽了咽口水，但这一次因为他有点过于激动了，所以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嗓子还是破音了。

“那么会长，请问你对此作何看法呢！”

黄姗旖轻轻敲了敲桌子：“别那么激动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她的回答，郑文成瞬间僵硬在了那里。

“不是……大事？”

“啊！”黄姗旖一看到他那一脸的傻样，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你该不会到现在还用人类的方式去思考问题吧！”

“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都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怪物！”

“怪物吗？你的用词倒是蛮准确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就算你不认可这一点，事实也是不会发生改变的！你不认可这一点只不过是和你自己过不去罢了，就像你考试挂科了，成绩都已经出了，你再怨天尤人，觉得自己不够努力，老师不够宽容，还有什么意义吗？”

黄姗旖用一个对于他们大学生来说是恰到好处的比喻来回答郑文成，可没想到郑文成却没有丝毫的释然。

“虽然身体变成了怪物，可不代表内心也要跟着变成怪物吧！我不能接受的，只是信息管制者那种为所欲为的态度，别的……”

“够了！”黄姗旖厉声呵斥道，在听到郑文成的话语之后，黄姗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换上了一张铁面无私的面孔对他说道：“不管你怎么想，你现在，按你所说的，成为了怪物这一点是明摆着的事实！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都是改变不了这一切的！你要继续这样怨天尤人下去，绝对是不会有任何进步的，我也懒得给这样的人进行更加详尽的辅导，如果你现在还不能调整自己的心态的话，你已经可以走了！并且在你理解这一点之前，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郑文成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轻易的就下了逐客令，而且把话说的这么死，完全不打算给他机会。

“可是……我……”

“而且，我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说法！”不等郑文成作出解释，黄姗旖就继续说道：“信息管制者都为所欲为？这是谁告诉你的！你现在又认识几位信息管制者？除了我之外应该就没有别人了吧！难不成你是想说，我给你的感觉是为所欲为？那我真的要为自己讨个说法了，我哪里让你感觉为所欲为了？恩？究竟是什么样的行为，才会让你对我产生我是个借着信息管制者系统所带来的便捷的能力就变得为所欲为的人了！”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会长，你误会了！”

“是吗，那你倒是好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自作聪明的这么评判信息管制者吧！”

听到这话，郑文成的目光下意识的瞟向了刚才被他放置在自己面前的智能手机。

见他做出这种举动，黄姗旖也只好叹了口气：“辅助型ai对你说的吗？”

“是的！”郑文成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那他就没有跟你说，信息管制者的监管系统，以及任务系统吗？”

“监管系统？任务系统？那是什么？我没听说过啊！”郑文成对此表示惊讶：“alex告诉我说，现在系统还不完善，所以是没有监管系统的……”

可没想到，郑文成刚说完这句话，alex便自顾自的从手机中跳出来实体化，然后对郑文成鞠躬后说道：“就算是主人，对在下进行如此污蔑，在下也是不能容忍的哦！在下记得自己的原话明明是，现在的系统还不够完善，所以并没有类似监管系统的程序来监视每一位信息管制者的行为，但在下可从来没有说过，监管系统是不存在的啊！而且在下曾经有明确的跟主人您提起过任务系统，只不过是没有使用那个词语，所以主人才忘记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