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云海他成功了……”
叶雨曦的话不单让熊木生震惊了,甚至连曾启华我们几个旁听的也都大吃了一惊。
鬼王?巴颂是……鬼王?
我转眼盯着那个护在我身前一脸凶相的巴颂,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叶雨曦所说的话。
这时叶雨曦又说:“老板,当年我们利用孕妇培养鬼王时。云海是整个团队里的核心人物,他把国内的道术和降头术结合在一起的各种理论令人叹为观止,说不定他早就在打桑雅的主意,所以你误杀桑雅之后,他才趁机取走了桑雅体内的胎儿,培养出了一只鬼王。”
“这小子……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熊木生红着眼说。扔叉何亡。
说完话,他转身又问我:“张医生,你确实有点本事,那么,我们的合作就从现在开始吧……”
我点了点头,没理他,而是蹲在了巴颂的身边,盯着他那张狰狞地脸孔,我早已不再恐惧。
“巴颂,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说话时巴颂直视着我的眼睛,做出一种似懂非懂地表情。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对熊木生说:“对了,巴颂似乎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桑雅是哪里人?我想我们应该找个翻译。”
我这话说的义正言辞,但熊木生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翻译?张医生你太会说笑了,他当然能听懂你的语言,你以为桑雅是tai国人,她所生的孩子就也一定听得懂tai文吗?如果他听不懂你的语言,又怎么能对自己的主人云海言听计从呢?”
熊木生一言惊醒梦中人,确实,他对我的话似懂非懂,但为什么云海的每一句话他都言听计从?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叶雨曦笑着说:“张医生,在鬼婴被降头师下鬼降控制时。它生前自己本身的心智就已经被完全磨灭了,所以一般的鬼婴大多自会对对自己下降的主人言听计从,而其他人的所言所行,对于鬼婴来说宛若无物,也就是说,它是听不到的……所以你说能和鬼婴交流我们才会觉得惊讶,看起来,巴颂确实正在逐渐地接近你,但碍于云海所施降头的威力未消,所以它在心智上还处于半蒙蔽状态,才无法完全对你的话进行认知……”
“那,那怎么办?”我问。
“别急,我会给你时间。由你来破解云海对巴颂的控制。”
熊木生说完转身对叶雨曦说:“叶秘书,把那个女人和曾启华带回囚室去……”
“你要干什么?”
一听这话我急了,立刻挡住两个人问:“熊木生,我们不是已经答应跟你合作了。你还想怎么样?”
“呵呵,张医生,我终归还需要些筹码,希望你不要见怪。”
熊木生笑着说:“我可是个商人,怎么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一起放走你们三个呢?我只答应跟你一个人合作而已,而他们两个,还得暂时在我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如果你真能带我找到云海的藏身地点的话,我自然会放了他们的……”
“你……”
我气得刚要开口,曾启华就从旁边拉住了我,使了个眼色说:“张医生,玩鬼脑筋你是斗不过他的,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
曾启华目光坚定,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叶雨曦和几个鬼孩子压着他们离开了书房。
临出门前曾启华回头对我微微一笑,点了下头说:“张医生,全靠你了。”
他话音并不重,但那话传入我的耳中却重如千金。
全靠我了,呵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所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随后,熊木生又大摇大摆地朝着我走了过来,他一靠近,蹲在我身前的鬼孩子巴颂立刻往后倒退了两步,对于自己的父亲,他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恐惧……
这时熊木生说:“张医生,我看不如这样吧,既然你还没办法完全和巴颂交流,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晚上之前你最好告诉我自己已经可以完全和巴颂交流无碍了,否则的话,我们的交易自动作废,你,曾启华,还有那个名字叫白鸢的女人,都得死……”
熊木生说完大摇大摆往书房门口走,拉开门时忽然又转过身来朝我笑着说:“对了张医生,我把书房借给你和你的巴颂培养感情,但是你最好不要试图逃走……”
他抬手在眼前一晃,又冷笑着说:“你看,虽然在你眼前并没有任何的东西,但我所培养的鬼婴是无处不在的,你稍有轻举妄动,它们就可能要你的命……即便巴颂真的是鬼王,现在也不过是个还没有完全成型的小龟王而已,它能救得了你一次,不见得能救你第二次……”
话音落下,熊木生已经转身走出了书房,“嘭”地一声关上门之后,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锁门的声音,看来,他是把我锁在了房间里。
熊木生离开之后,整个书房里已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还有一个鬼孩子,巴颂。
我盯着他,试图让他尽量去明白我的意思:“巴颂,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能听到听懂我的话,你就点点头……”
我说完话,巴颂却还是一脸不解地望着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回应。
我没有放弃信心,又一遍一遍去问,跟他说话,但巴颂依旧只是看着我,不说话,好在熊木生走了之后,他脸上那抹惊恐已经消散无踪了,甚至那张狰狞的“半脸”上还露出了几分孩子的天真来。
我有些失望了,想到自己只有一天的时间和巴颂交流,心情难免沉重了起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失落来,也没再继续追问他那句话,而是像个正在给心理病人治疗的医生一样,跟他谈起了心来。
我先是随便跟他闲聊了几句,但看巴颂的样子应该还是并没有听懂,他只是盯着我看,眼睛一转不转。
“巴颂,你好像很喜欢看我,从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记得你就一直盯着我看……”
那我在我的车上,我开车离开李阿婆家的时候,也是我真正意义上和白鸢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当时鬼孩子巴颂突然出现在我车的副驾驶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巴颂没有回答,但对我来说这已经无所谓了,我只当是自言自语,又说:“而且我真的有些不明白,看刚刚熊木生和叶雨曦的样子,类似鬼降不听主人的话む竟然和目标人物成了朋友的先例,估计并不多吧,你竟然从三番两次要杀我,变成现在护在我身前保护我,真是有些不可思议,我们是以前见过吗?不不不,这不可能,你甚至都没有经过自己的婴儿时期,没等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就已经……”
提及桑雅,我叹了口气。
云海在山上的废弃厂房里跟我说过,桑雅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一名出色的降头师,显然她也是罪孽满身的人,然而对于爱情这一点来讲,这个女人却不得不令人佩服。
为了爱情,她甚至可以委身于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但她一定没有想到,自己最终竟然会落了一个被自己深爱的人剖腹夺命的下场……
“巴颂,你应该都没有跟自己的妈妈见过面吧?你,会想你的妈妈吗?”
我说话时,巴颂直勾勾地盯着我,不动,不出声,可是就在这时,他的眼睛忽然瞟向了我背后的一张书桌,一瞬间,仅有的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瞪得老大……
“巴颂,你怎么了?”
我刚一问,巴颂忽然飞扑着从我身旁跑过,冲到了那张书桌前。
我赶紧回头一看,就见巴颂蹲在地上,正盯着摆在书桌上的一张照片发愣。
准确的说,那张书桌上摆着两张照片,都是一男一女的合照,而其中的男人更都是熊木生。
其中一张中的女人我认得,就在书房对面的卧室里,她已经充满怨恨地残留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是熊夫人。
看照片,应该是两个人还没吵架之前拍的,那时的熊木生还很年轻,而那时的熊夫人胡曼玉,脸上也还保持着一抹灿烂む幸福地笑容,而现在呢?
她那张雪白的脸上只有无尽的怨恨和悲伤。
我又看向另外一张照片,也就是巴颂一直眼巴巴盯着的那张,照片里的熊木生同样紧紧搂着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已经不是胡曼玉了,而是……
“何,何晓茹?”看到女人的脸的一瞬间,我情不自禁惊呼出了她的名字来。
那个女人我认得,而且记忆很深。
那是零九年的时候,我才刚刚工作不久,在精神卫生中心里还只是一名实习生。
当时负责带我的是一名资深心理医师,姓周。
当时周医生手里有一名病人情绪非常不稳定,后来因周医生问诊时的失误,导致病人的情绪失控,最终病人抄起了桌上的钢笔戳断了周医生的左边锁骨,钢笔尖再往右侧移动几厘米,周医生就可能被她戳穿喉咙……
那个病人,就是何晓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