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树叶沙沙的响,瀑布在发出巨大的冲击声,空气中仿佛凝聚着一股杀气,那几个黑袍人站在大石上纹丝不动,黑袍在随风舞动。
“来者何人报上名号,你们是老蛇的人吗?”金婆婆强打精神大喊道。
黑袍人没有回答,只见一个领头的伸出两根手指指挥了一下,霎时一个黑袍人手持长剑展开黑袍从大石上一跃而起,只见他在空中停留的时间超过了自然规律,长剑剑锋直指金婆婆。
“砰。”王猛开了一枪,那黑袍人立即一个侧身,用剑一挡,子弹和剑体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还闪出了零星的火花,我还没回过神那人就再次扑向了金婆婆。
就在这时金婆婆的玉香炉里飘出了烟雾,顿时金婆婆、唐莺、王猛就被烟雾包裹了,但黑袍人没有收手,直接把长剑刺进了烟雾里!
我的心剧烈的颤了一下,我朝阿洛瞟了一眼,他已经在吹那无声的竹笛了,回头再一看,那黑袍人把剑从烟雾里拔了出来,剑体上已经被野蜂层层包裹!
阿洛的手指在竹笛密密麻麻的小孔上飞快转换,霎时我就听到了野蜂巨大的嗡嗡声,抬头一看,头顶上野蜂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的飞了过去,仿佛形成了蜂云朝那几个黑袍人席卷而去。
黑袍人看到蜂云袭来纹丝不动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把剑扬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们挥动长剑,整个人就被野蜂包裹成了蜂人,野蜂似乎异常狂躁,仍在一层层的往上扑,从仅有的缝隙中钻进去,黑袍人一边惨叫一边往水里跳,没一会大量的野蜂连水面也飘满了,唯独那个站在最高处的黑袍人还是一动不动,他身上也被野蜂层层包裹,但好像对他没多大影响。
野蜂巨大的嗡嗡声甚至将瀑布的水声都盖过了,那密密麻麻的野蜂在人体上爬动看得人头皮都发麻了。
这时我注意到那站在最高处的黑袍人,双手合到了一起,突然一声暴喝,身上的野蜂一下就被弹开,死的死飞的飞,黑袍人朝我和阿洛这边看了看,我们赶紧把身子缩了缩。
“今天有痋术高人在,算你命大。”黑袍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是一个声音苍老的男人,他说完就展开黑袍接连几个跳跃消失不见了,剩下那些黑袍人也从水中浮出匆匆跟了上去。
我们这才跑了出去,三尸虫烟雾散去,我看到金婆婆又老了很多,看来刚才那三尸虫烟雾耗费了她巨大的能量。
“金姐你没事吧?”我担心的问道。
“没事。”金婆婆摆了摆手。
“幸好我召蜜蜂最拿手,刚才又在林子里看到有大量的蜂巢,这才来得及调动它们,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阿洛松了口气说。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是老蛇的人吗?”我问。
“跟老蛇不是一路人,不过目的应该一样,看来外经踪迹现世的消息在古老的家族间传开了,这些古老的家族都出没了,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佛家的人为什么也对黄帝外经感兴趣?”金婆婆狐疑道。
“刚那些人是和尚啊?怎么连和尚也来抢外经了?”王猛吃惊道。
“不是和尚,佛家教派分为十宗,刚才那些人使用的武功和气都脱胎自密宗的胎藏界,密宗在中原地区知道的人不多,路数十分神秘莫测,这些人应该来自藏区,所以话不多,估计是汉语不好,密宗一向与世无争,这次为什么突然起了争夺黄帝外经的念头,真奇怪。”金婆婆面色严峻的说。
“那咱们河南的少林寺属于哪宗啊?”王猛好奇的问。
“禅宗。”金婆婆顿了顿道:“刚才要不是阿洛唬住了他们,咱们就麻烦了,看来敌人越来越多了,要赶紧走!”
金婆婆这一说我突然想起了华若兰,本来我想多停留一会找机会跟华若兰解释清楚,这么一来就没机会了。
“金姐可你的身体……。”唐莺有些担心。
金婆婆看了看天色说:“现在还是下午,晚上的时候咱们就能启程了,那些人应该不会回来了,小莺子扶我起来。”
唐莺赶紧将金婆婆扶了起来,两人随后去了瀑布附近的隐蔽处,没一会那边就起了一层烟雾。
“刚才你们回来的太晚没看到好戏,我一个人对付十个呢。”王猛吹牛道。
“明明只有七个。”阿洛嘴角抽搐了下说。
“还有三个藏在暗处。”王猛狡辩道。
“你别吹了,我和阿洛都在边上看半天了。”我苦笑道。
“你们也太没义气了,明明来了也不出来帮忙。”王猛瞪着我们。
“要是出来又怎么唬到那些黑袍人,再说了我们出来也是送死。”我说。
“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我的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了,那些黑袍人要是飞过来两个就没办法对付了,这一路上子弹都用光了,我的心肝宝贝看来要废了。”王猛说着就轻轻抚摸着猎枪。
我想了想说:“我去镇上给你搞弹药,反正金婆婆说要晚上才能复原,时间还够。”
“哈哈,那敢情好啊,这才是好兄弟嘛。”王猛高兴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阿洛似乎看出了我另有目的,神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他没有多问,我跟金婆婆打了个招呼,金婆婆也同意了,于是我便去了镇上。
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来到了华若兰的小诊所,但大门紧闭,等到天都黑了才看到华若兰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些元宝蜡烛。
华若兰一直往山里走,我在后面悄悄的跟着,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才看到华若兰停了下来,只见她摆开水果祭品,点上蜡烛,一边烧纸钱一边抹泪,我躲在远处定睛一看,华若兰拜祭的是父母的墓!
我有点纳闷,华超不是死在伊川了吗?怎么墓在这里?
“爸妈,女儿投奔了李姑姑,她待女儿跟亲生的一样,你们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女儿现在很少回伊川,前些时在李姑姑的帮助下立了衣冠冢,今天才来拜祭你们,是女儿不孝害了你们,可要女儿嫁给那个无耻之徒,我真的不愿意,今天我又碰到他了,真正害你们的应该是他,可女儿没能力帮你们报仇,对不起了爸妈。”华若兰说着就抹起了泪。
虽然华若兰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但我也认了,怎么说也是我间接害了她的父母,看她难过的样子,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将坟头的蜡烛给吹灭了,四周一下就陷入了黑漆漆的一片,华若兰也停止了哭泣,站起来准备走了,我打算回镇上后在跟她解释,可我刚想站起来却突然听到了别的动静。
黑暗中传来了华若兰发出“唔唔”的声音,好像是被捂上嘴了,等我适应了黑暗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男人用麻袋把华若兰给套了,扛上肩头就走。
我吃了一惊赶紧追了上去,那男人显然有功底,就算扛着华若兰也健步如飞,很快我就远远落在了后面,在加上我对这山路地形不熟,脚下经常拌蒜,追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摔了个大跟头,把头都给磕破了。
我心中很着急,也顾不上头上在流血了,爬起来就要继续追,可当我爬起来一看,哪还有那男人的踪影,正当我急的没了主意的时候好像有东西飘到了额头上,我抓下来一看,是根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