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那双苍白的手缓缓的抚上小斌的脖子,又缓缓的收紧,小斌大张着嘴,想要多呼吸一些空气,但是却怎么也做不到,那双手无力的在空中挣扎着,双眼也向外凸出着,并且看向了我,他在向我求救。
我喘了一口气,大步的向着门口的徐楠走去,我要救小斌,无论如何不能看着他就这被掐死。
徐楠却在我走向她的一瞬间猛地回过了头,瞪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我的心一顿,脚下就是一慢。
“不对!”
突然,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传入了我的鼻子里,是那种黄皮子特有的骚臭味。
我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内的那具被剥了皮的女尸,又看了看徐楠那张狰狞的但是有些尖利的脸,一个猜想浮上了我的心头,现在的徐楠可能就是披着徐楠皮的黄皮子。
我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裁纸刀,大步的向着徐楠走去,在她冰冷的注视下,一刀捅了进去。
“啊!”
徐楠痛苦的嚎叫了一声,声音已经彻底的变了动静,那双掐着小斌的手猛地向我挥了过来,扫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只感觉到肩膀一凉,一阵痛苦感已经传来了。
“去你妈的!”
我已经顾不得其他,拿着裁纸刀疯狂的向着徐楠的身体里捅去。
小斌也在这个时候惊恐的嚎叫了起来,不断的向着墙角里缩着,他已经被吓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身边的徐楠终于没有了动静,这才喘着粗气松开了手,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坐在了那滩鲜血中。
小斌也抬起了头,他好像是被吓傻了,只是喃喃自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把将小斌拽了过来,大骂道:“你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这到底是为啥?”
我把小斌的头按在了徐楠那张苍白的脸上,大声的喝问着。
“我们只是吵架了,她就要走,还骂我妈,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我没想掐死她!”
小斌喃喃着,脸色更是苍白无比,只是惊恐的看着我。
我喘了一口粗气,又看了一眼狼藉的屋地,还有卫生间那一道道黑红色的痕迹,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苏玺,开门!”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冰冷声音从门后传了进来,是刘婷。
我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直接打开了房门,将刘婷让了进来。
刘婷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呆傻的小斌,走到了徐楠的面前,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一张人皮就这样被拉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两只已经被我捅死的黄皮子。
刘婷没有理我俩,而是拎着徐楠的皮直接走入了卫生间内,罩向了那个血肉模糊的躯体。
半个小时候,浴缸内,一个完好的徐楠出在了我的眼中,就连脖子上的掐痕都清晰可见,就好似她从来也没有被剥过皮。
处理好一切,刘婷走了出来,拎起了地上的两只黄皮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斌一眼,说道:“我们走吧!”
“那小斌怎么办?”
我指了指一脸呆傻的小斌,问了一句。
刘婷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沉声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既然做了,就不要向着逃脱!”
“哦!”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小斌,又看了看浴缸内徐楠那恢复如初的尸体,还是有些不放心。
“走吧,你们走吧,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处理,一会我就去报警,向警察自首!”
小斌对着我挥了挥手,那双眼睛中满是悔恨之色。
“哦!”
我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随着刘婷走出了房间。
我们两人沉闷的走着,那两只黄皮子一如以往一样,被刘婷装入了袋子里不知道最后她要怎么处理。
“小斌会怎么样?”
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
刘婷侧过头,冷冷的说道:“我说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我顿了一顿,终于明白了刘婷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小斌必须去死,是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刘婷瞪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心一寒。
“不行!”
我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能看着小斌死去,转身就向着小斌的那栋楼走去。
刘婷站在原地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已经晚了!”
我直接跑了起来,只是刚刚来到小斌那栋楼下,就看到一个人的身体直接从空中掉了下来,直接摔在了我的面前。
一股子鲜血直接溅了出来,点点猩红的鲜血溅在了我的裤腿上,小斌在我的面前摔死了。
“啊!”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传入了我的心头,我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周围也围上了越来越多的人,全部议论纷纷的看着摔的早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小斌。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到寝室的,只是浑浑噩噩的躺在了床上,直接在噩梦中惊醒。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在黑暗中向着小斌的床上看去,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打开灯,我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柄裁纸刀,雪亮的刀锋上有着十一道划痕,代表着我已经杀死了十一只黄牌子,再杀四只,我就能彻底摆脱这些黄皮子的纠缠,就能恢复平静的生活了。
第二天一早,我沉默的洗漱完毕,向着厂子里走去,耳边传来的都是昨天小斌自杀的事情。
上午的时候,警察还来找了我一次,我只是说了小斌两人的感情很好,不知道小斌为何掐死徐楠,也不知道小斌为何跳楼。
晚上下班,我只是下意识的走到了医院里,太平间里老何几人的尸体已经处理完毕,白天的时候已经出灵了。
看着那重新空下来的太平间,我握紧了手中的裁纸刀,只要一天还没杀光那些黄皮子,事情便不算完。
刚刚走出医院,电话响了起来,是老爸打来的。
接起的一瞬间,我的心里传来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果然电话那头的声音根本就不是老爸,是我的老姨。
老爸突然脑淤血,已经住院了,让我赶紧回家。
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宿舍都没回,直接打车去市里,正好赶上了七点的火车。
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我向后给老爸打了五六个电话,但是却怎么也打不通,给老姨打,同样也打不通。
火车却在这个时候进站了,我也顾不得其他,无奈的上了火车,只希望赶紧回家看看老爸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上了火车后,我拿起电话再次拨了出去,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但是对面却没有人说话,只是一阵阵杂音。
我打给给老姨,里面传来的同样是杂音,我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念头,我知道我可能是被骗了。
想起之前老爸硬逼着我回到公司上班,而且是不惜以断绝父子关系来威胁,虽然回来的这几天我确实过的不算太好,但是一直也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每次都是化险为夷。
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我还不知道刘婷的电话,虽然她已经救了我好几次。
我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明天早上到家一切就能明了了。
绿皮火车一路晃荡着,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二点,车里的灯光也黯淡了下来,整节车厢里算上我也不过是十个人左右。
我靠在窗户前,一丝睡意也没有,只是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一道道漆黑的树影随着火车向后倒退着。
突然,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我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了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半夜,但是现在的车厢内依旧很闷人,但是这个男人却带着一个帽子,将大半张脸都遮住了,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完整表情。
他好似注意到了我正在看着他,缓缓的抬起头,对着我笑了笑,但是露出的那口牙却是焦黑的,而且脸上还有着一块块斑点,就好像是尸斑一样。
我咽了咽喉咙,我现在除了一把裁纸刀什么都没有了,右臂上的那个印痕早就在江里的时候就消失了,刘婷现在也不再身边,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我自己了。
“你在怕我!”
这个男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后,突然笑着对我说道。
“没有!”
我摇了摇头,手却是已经伸入了裤兜里,摸起了那把裁纸刀。
“你怕我!”
这个男人再次笑了笑,身子向着我倾斜了过来。
我一把掏出了裁纸刀,指着他道:“别过来!”
这个男人再次笑了笑,道:“你果然在怕我!”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搓了一下脸皮,一快还带着血的肉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漆黑牙齿。
“尼玛的!”
我骂了一句,这趟火车看来是平静不了了,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够活着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