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登基,擒鳌拜、平三番,在位五十年,在位期间实施了很多利民的政策,让大清的名声响彻海外,堪比秦皇汉武。
这就是史书对康熙的评价。
史书把他写成了一个毫不贪恋权势、父慈子孝的人,实际上,身为他的儿子只想呵呵。
试问皇阿哥们大婚后哪个没被这位‘慈父’试探过?若真的不贪恋权势,为何每日都要过问朝政?嘴里说着‘你是皇帝,朝政不必每日前来问过朕’,你若真信了他的话不过来试试?
怕不出三日就要被猜忌了。
要问皇子们,康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大概会说:汗阿玛是个有能力手腕和野心的政治家,也是个反复无常、难以捉摸的人。
你说他不爱自己的儿子,有时候又非常关心他们;若说爱,可这个爱里面还有猜忌,它不纯粹。
就说当年给大阿哥娶的嫡福晋,明明还有更好更合适的人选,他偏偏选了个家族没有佐领的伊尔根觉罗氏。还有给老五看中的那个他塔喇氏,祖辈官职不低不假,父亲却只有五品。
虽然后来老五福晋换人了,可还是让人心里膈应。
就诸如此刻,三言两语就把本就意志不坚定的十七给说服。
看着垂头丧气从慈安宫出来的十七,年长的亲王们或抬头看天或低头研究地上的鹅卵石、石板,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同样的话:就知道是这样。
枉费当初还给十七取了个果字作为封号,当真是一点果敢、坚毅都没有。
想起当年的事情胤祺最能感同身受,他伸手拍了拍十七的肩膀。
“十七你也别纠结了,那富察氏长的不比年氏差,平白得了个美人有什么可纠结的。”十四凉凉的开口。
说到底这件事根本的原因还是十七弟自己不坚定,勤贵太嫔那边闹一闹不就完了,她还能真的不顾儿子的想法?在他看来若不是勤贵太嫔得知年熙做了汗阿玛的贵人,自作主张,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汗阿玛越老越爱面子,当年老六弄的那一出哪怕扯出个遮羞布,也够皇家丢人的。以汗阿玛的作风是绝对不会再弄一次的。
老十七……
也只能自认倒霉。
朝堂也被这道赐婚的圣旨打蒙了,大家都在猜测太皇上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太上皇的心腹老臣。
莫不是皇上做了什么事惹了太上皇,太上皇准备换人了?
前面十四个皇阿哥都跟新皇关系不错,十五又与弘皙太子交好,接着往下捋不就轮到果贝勒胤礼?
因为这赐婚,胤礽办差都不顺起来。
康熙看在心里却什么都没说,那些老臣他更是一个都没见。眼见着‘太上皇欲废新帝’的传言愈演愈烈,康熙面无表情的跟梁九功说道:“看看,只是一点意外就把这些人的心思都炸出来了,胤礽还是不行,得练啊。”
本来他是真的没多想,富察家要给恩典,年氏又刚好撞枪口上,他想让胤礽重用年家又有些被这些事情恶心到了。侧福晋?胤礼是皇子,别看现在只是贝勒,将来肯定是能升为亲王的,做个亲王侧福晋还能委屈年家不成。
年羹尧居然敢求见他说情。
康熙当时气的一脚把人踹了出去。别以为他不知道年羹尧的心思,年家想要攀上皇上,他不是已经如了他们的意,还想要怎样?
若不是胤礼看上了年氏,真以为他愿意给年家侧福晋之位?
仔细揣度着康熙的意思,梁九功小心的说道:“皇上还年轻,还得太上皇您帮衬着。”
面上得意,嘴里却说着:“朕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管他到什么时候,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梁九功心说,新皇那才是真正的聪慧,真要是有长进,说不准太上皇脑子一抽还真给废掉了。
作为康熙最亲近的大太监,梁九功是知道康熙得了个‘宝贝’的,他还知道当初六阿哥就是被这东西控制了。原以为这么多年太上皇没事,拿东西是被镇压了。如今再看他的行事风格,梁九功总觉得他是被影响了。
不是跟六阿哥那样被控制,只是单纯的被影响了脑子,所以才会是不是抽风做出糊涂事情来。
就像现在,他搞不懂,既然选择禅位,为什么还要去插手朝政呢?他一个太监都明白,国家最忌讳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两个声音,当了一辈子皇帝的太上皇会不懂?
他小心的建议,“太上皇,听说西方的景色跟咱们这大有不同,您要不要出去走走看看?”
梁九功是个识时务的,新皇夫妇仁厚,他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若此时能把太上皇劝出去让皇上处理了朝堂,想必能念着他的好。
一句话说的康熙转头看向他,那目光看的梁九功差点坐在地上,他虽没如此,整个人也是冷汗直冒。
随后康熙一声轻笑:“梁九功,你真是越老胆子越小了。朕记得八岁时你就来到朕的身边,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别人不了解朕你还不了解?同样的,你张张嘴朕就知道你什么意思,”
大概是年少时相互扶持,对梁九功他有时候比对几个儿子更有耐心。刚才的话若是换成皇阿哥们问他,大概他就要发怒了。
梁九功擦擦额头上的汗,“果真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沉默片刻,康熙忽然说道:“朕当年怒急攻心吐血你是知道的。”这些年过去,原以为已经调养好了,前年起他就感觉出不对劲来。手指经常痉挛、抖动,有时候还会有心悸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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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说他需要静养,安下心什么都不管,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可他就是个操心的命,总想要留给胤礽一个太平盛世。
也是这次指婚阴差阳错之下他才发现胤礽的不足之处。当然也不排除胤礽在藏拙。
儿子防着自己康熙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他是那种典型的,“我可以对你不好,你却不能不孝顺我”的人。
“虽然胤礽对朕有防备,可朕还是想要在临死前帮他肃清一下朝堂。”所以,他才会放任这次的事件发生。
梁九功不知道能说什么,他转而关心起太上皇的身体。康熙摆摆手,“无碍,总能再活两年的。”
弘皙今年十七,他就是担心自己哪天不行了,把弘皙给耽搁了。
康熙嘱咐梁九功不允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他要看看胤礽会怎么做。
胤礽任由他们闹腾了一段时日终于忍无可忍忽然发难,康熙在慈安宫大笑:“这才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样子。”
此时在他身边伺候的正是年熙,年熙这个贵人当的可怜,不但要负责晚上暖床,白天康熙还会把她当成宫女使唤,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而年羹尧只是在那时候问了年淑兰几句,对年熙他提都没提,仿佛没有这个女儿。前后的差别如此之大,让康熙困惑不已。
不过康熙对别人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一点过问的意思都没有。
年熙不同,她心里记恨着康熙,同时也恨皇上和太子。她不觉得自己有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为什么皇上不能接受呢?皇上看不上她,太子同样如此,还转头把人送给了老头子康熙。
越想越生气她心里忍不住产生了一个恶毒的计划,若是康熙就此死了就好了。说不定自己到时候还能来个偷龙转凤去到果贝勒府上。
为什么说要去果贝勒府上而不是再去扒上太子和皇上呢。因为她现在看明白了,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都跟时下的男人不一样,不,应该说这些皇子皇孙们,受到皇上的影响都只对嫡妻好。
只有果贝勒不同,她人虽然在后宫,却也听说了不少果贝勒府的传说。果贝勒对嫡福晋和侧福晋疼爱有加,有什么事儿都不会忘记这两人。而在他心里对嫡福晋和侧福晋是一视同仁的,是出了名的‘情种’。
所以,她觉得比起难搞的皇上和那些亲王、世子们,还是果贝勒容易搞定。
年熙想的挺美,她甚至都想到去了果贝勒府如何的大杀四方。
可惜想象美好,现实是残酷的。
果贝勒自己不想造反当皇帝,架不住他有个脑子不清楚的额娘。陈氏被富察氏一通忽悠,居然心动了。年氏一看不甘示弱,随后就去跟年羹尧哭诉。
忘了说,年羹尧出入果贝勒府就跟自家后花园一样非常方便。
年羹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觉得妹妹说的很有道理,当真就上蹿下跳的支持果贝勒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
年羹尧被抓了个现行,临死还护着自己的亲妹妹,却忘了他还有个女儿在宫里。年熙因为这件事、加上本来就被康熙所厌恶,康熙也不留着折磨她了,直接给了她一壶毒酒。
还有陈氏,康熙没想到这个女人野心这么大,又隐隐有些后悔不应该放任事情发展下去。弄的现在十七跟皇上之间尴尬的很。
经过这件事康熙备受打击,身体越发不好,就像他之前推测的熬了三年最终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