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虽然在与吕不韦说话,但是韩歌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赵姬脸上。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但绝对是最有味道的。
“那我若说不是,太后信吗?”韩歌目不转睛,面不改色,坦然说道。
我信!
赵姬想说,但是理智让她止住了脱口而出的冲动,那样的话未免太过儿戏和……轻浮。
突然间,她瞥了眼在一旁的吕不韦,好像除了主持组织这场不正常的会见,他从始至终就一直在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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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一般不都是他来处理的吗?
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相邦大人觉得呢?”
不仅如此,这些人闯进来,他竟然没有丝毫反应,这不正常。
至少不像是往日吕不韦的行事作风。
吕不韦似乎没有想到赵姬会将话头一下子转到自己身上,说实话,对有关于韩歌这件事,他也弄不清楚该保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敌视他的话,会给秦国带来难以预估的损失,届时周围列国虎视眈眈,一朝王朝覆灭,留下千古恨意,也犹未可知。
可是加入的话,他又有些犹豫,毕竟国家大事不是儿戏,若只凭个人喜怒的话,同样会带来灾难,久而久之,内忧外患,也许会分崩离析。
所以吕不韦很为难,他的态度也很微妙,不表示,不拒绝,就是他现在的做法。
他一直在观望,在对外韩歌这件事上,他只想混。
可是事到临头,他想逃,但是逃不掉。
“呃……此事还有待商榷,不知韩先生以为如何?”吕不韦看向韩歌,询问道。
今天这次朝会的目的,其实就是解决赵姬的问题,可韩歌一直不表态,他也很为难。韩歌重重舒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们一个个的啊,都是聪明人。”
他缓缓走出来,淡淡说道。目光一点点扫视,将问题推给吕不韦的赵姬、一直默不作声的嬴政,以及又把问题推给自己的吕不韦。
最后,他仿佛是不经意地,看了眼站在赵姬身侧后方的一个宦官,长得很清秀。
只是这一眼,就让这位宦官脊背生寒,仿佛被猛虎盯上一般,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的那一瞬不过是错觉。
转眼却发现,在这严肃的朝堂上,此人却仿佛闲庭信步,对所有人的注视都视若无睹。
“可是啊,一个国家止步不前,就是因为聪明的人和觉得自己聪明的人太多了,就像他们一样!”
韩歌轻轻一指,那是还跪在地上的韩宇。
“一个国家到了他们这个样子,也是可悲的很。”
这一刻,韩宇肝胆俱震,他确定了,这就是韩歌,除了他,还有谁敢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大不敬之言语。
不仅如此,他也许是韩歌嘴里的聪明人,也许是他说道自以为聪明的人,反正他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从韩歌的出现,到现在,自己面见秦人,来见自己的却只有这最重要的几人,以及从始至终他们的暧昧态度,抽丝剥茧,一个可怕的真相出现在他心里。
他不敢面对,可是却不得不面对。
“韩宇啊,说起来咱们还是有几面之缘的,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对我说么?”韩歌来到他面前,蹲下来,面对着面。
韩宇脸上血色尽失,连嘴唇都微微泛白,睁大眼睛看着韩歌,这是他这一生感受到的最大恐惧。
没有人能够给他如此大的压力,唯有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年轻人。
当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可这一刻他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笑吟吟地对自己说话。
他感觉像是在做梦,这不真实。
可是真实的痛感将他拉扯回现实,他看着韩歌,“为何……你还活着?”
他的语气十分虚弱,像是一个刚从溺水状态中回过神来的人。
闻言,韩歌撇了撇嘴,失望地摇头,“大家无冤无仇,你为何总想我死呢?”
叹了口气,站起身。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有人想大声呵斥,此事着实无礼。
但是周围更多的人默不作声让他保持缄默。
是的,在这里的,大部分是吕不韦安排的人,他们不会造成慌乱。
“太后明鉴,秦相明察,此人目无法纪,乃天下王朝心头大患呐!”
韩宇感受到了韩歌漫不经心中的冷淡,他回想起,当初血衣候也是这么死在韩歌手中的。
赵姬也明显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刚想开口,她的手就被嬴政握住,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政儿郑重地对自己摇了摇头。
说出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母后莫急,静观其变。”
赵姬讶然地看他一眼,随即习惯性的转过头朝着吕不韦看去,发现他没有说话,于是轻轻点头。
朝中大事,向来由不韦把持,细想今日因果,他应当有所准备。
看着韩宇奋力想要拉拢周围的人,不知为何他突然响起了一句话,并且坏笑着说了出来。
“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周围所有人都无动于衷,这时候,韩宇有些绝望。
满心期待来秦国,可未曾想是这样的结果,他转过头看向吕不韦,“秦相,您可是答应了此事,会促使韩为秦臣属的,此人乃天下大患,您不能置之不理啊!”
吕不韦闻言,连连摆手,“哎,韩四公子可不要乱说话,本相可从未答应过什么事情。”
说着,为了表示无辜,他还往后退了一步。
韩歌摊了摊手,仿佛在说,我说的没错吧。
韩宇难以置信,他……他……
韩歌缓缓从衣袖之中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袖口上擦了一下,这白晃晃的刀光让韩宇内心一寒,往后跌坐,惊恐地望着他。
韩歌笑了笑,很亲切地对韩宇说道:“别害怕,我又不是坏人。”
说完,他也不看韩宇,而是看向一边的韩非,微微偏了下头,“本来我以为你会以理说服他们的。”
对此,韩非无奈地摊开手,“因为你让我明白,在实力面前,言语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闻言,韩歌欣然点头,“很好,那你认识这柄匕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