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腥味是从卫生间传出来的,随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从卫生间中,还传出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如果不是正在跟表姐聊天,我还真注意不到卫生间的情况。
盯着眼前的蓝色木门,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表姐出事了。然后用力踹门,踹了两脚将门踹开。当我冲进去后,立刻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
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阵雾气,然后是浓重的血腥味。光着脚,表姐并没有穿衣服,由她手腕顺着胳膊流了很多血。她身后的镜子碎成一片片,她正用玻璃片不断划伤自己的手腕。
而她目光呆滞,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见我进来了,她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就与我之前在阳台见到的一样。
“姐!”表姐满身鲜血,地上也流了鲜血。见到表姐这样,我顾不上害怕便扑了上去。
她是我表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如果我没猜错,她一定是被脏东西附身了。想到这,赶紧夺她手中的玻璃。
而我夺下那玻璃后,表姐也没有反抗。她眼神黯淡无光,嘴里叨叨着什么孩子没钱看病了。
被她蹭了一身鲜血,我赶紧将她抱出屋外。等到客厅后,我又找来毯子裹在她身上。茶几上有面巾纸,我不断撕扯面巾纸去堵她手腕上的伤口。
此时表姐手腕上划了很多口子,她洁白的玉臂翻出血肉好不渗人。看着表姐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疼的哭了。我对着她大吼,“你要害害我,你害她干什么!”
而当我吼过这些话后,表姐丝毫没有反应。她脸上没了诡异的笑容,双目空洞的看着我身后。
身后?我猛的回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然后我又转过身子,抱着表姐哭了出来。
表姐是我的亲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好朋友关系还要好。而到这陌生的城市后,也一直是表姐在照顾我。
我们玩玩闹闹,在这里生活多了很多色彩。如果没有她,恐怕我每天下班便要与世隔绝了。
我喜欢她,甚至幻想过娶她当老婆。可我没想到,我竟然害了她!
见识过那许多东西后,我已经不再害怕了。我只是恼火,为什么会这样。怕表姐性命有危险,我赶紧胡乱找了条裙子给她穿上。然后又抱着她跑到外面叫车,送她去医院包扎。
到医院后是值班室的大夫救的她,大夫说还好伤到的只是静脉。看着表姐神情呆滞的样子,大夫又训斥我,说是不是我老实了?欺负自己女朋友?
被大夫误以为我们是情侣,我并没有解释。我只是看着表姐皱眉头,觉得她样子不对。此刻她的手腕已经包了纱布,而模样却十分呆滞。那样子,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对了,难道表姐真的丢了魂?
担心表姐出事,我连忙给小洁打电话,想问问怎么回事。没想到小洁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只好去外面打车往她家赶。这次给表姐治病的钱都是在她家找的,要不真的太惨了。
等到小洁家后,我很快敲开了她家的门。小洁和她婆婆都在家,屋子却有些不对。是她家窗帘全拉开了,窗子上贴了不少黄符。那情形,说不出的古怪。
“你又来干什么?”见我来了,小洁婆婆态度不好。然后她又问我,“选够姑娘了?”
“还没选够。”我低下了头。
“呵呵,我就知道你没选够。你遇上命中难得的好事,自然要多选一选。”小洁婆婆奚落我。
听了小洁婆婆的话,我心里不太舒服。我估计小洁老公的死也与我有关,要不然小洁婆婆不能那样。
不过现在表姐出事了,我只能厚着脸求她。要不然等回家,我怎么跟我妈交待?想到这,我赶紧哀求小洁婆婆,说表姐出事了,好像是被附身了。想求她帮帮我,把表姐身上的脏东西弄了。
“你表姐身上的东西是你引来的,你身上有人保护你,他们害不了你,所以才去害你表姐。我只懂得点犁头术,并不懂得驱邪。你表姐的事,我帮不了你。”听了我的话,小洁婆婆沉思一会儿对我说。
“你帮不了我?”我以为小洁婆婆什么都懂,没想到她这么说。
“我真的不懂得驱邪,你去找三姑吧。如果我懂得驱邪,恐怕我儿子也不会死了。”说着,小洁婆婆泪光闪闪。
“三姑是出马弟子,在咱们这很有名呢。”小洁说话了。
“出马弟子?”我吃惊的看小洁。
“不错,虽然咱们这是小地方,但懂点东西的人却不少。你面带红光,印堂却萦绕黑气,一看便是来了烂桃花。要说真高人,你还得去找三姑。”小洁婆婆说。
“”如果我没猜错,她们口中的三姑便是那妇女。我只知道那妇女很厉害,可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吗的,那妇女是要害我的人,我没想到转了一圈居然又要找她。一想到这,我连忙又问小洁婆婆,“除了三姑,还有别的人找吗?”
“有两个,一个是欢喜岭的半句仙,还有一个是北镇的你只找三姑就罢了,半句仙被五弊三缺缠了,正在家烦恼。北镇那个,你千万不要找他!”
盯着小洁婆婆,我神情有些沮丧。一想到妇女怨毒的眼神,我心底就有点不寒而栗。每一次去找她都有怪事,这一次再找她,真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法子害我。不过为了表姐,我也顾不得了。
临走前,我刻意又往小洁家多看一眼。只见她家窗子上很多犁头状的黄符,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然后又叫了车,我赶去殡仪馆。小王头七还没过,三姑应该还在那里。
这一次重新回到殡仪馆后,小王家人更加恨我了。尤其是一个年轻人,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回来。”见我来了,三姑冷笑。而在她身边,还放着一个洁白的碟子。
碟子?怎么三姑身边有碟子?难道她看懂纸条的意思了?眼睛盯着三姑旁的碟子,我不由皱起眉头。
可能是发现我在看她的碟子,三姑将碟子往边上挪了挪。接着她站起来,仔细打量我染血的衣服说,“是你身边有人被害了?”
“是。”我点头。
“呵呵,一定是你那个表姐吧?”三姑笑着又说。
看着三姑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胸口不禁攒了恶气。她他吗知道我表姐要被害,居然还好意思笑?
想到还在医院的表姐,我紧紧攥住了拳头。要不是她是个女人,我真的要动手了。
“你表姐的事是我疏忽了,我这就陪你去救她。不过她沾染了脏东西,我怕她的魂要被带走。”看到我紧攥拳头的样子,三姑不笑了,叹了口气。
“那,我姐还有救吗?”见三姑有心救我表姐,我眉头舒缓了。
“现在去还有的救,晚了就怕没的救了。再晚,就怕你表姐要和我侄子一样。”三姑说完,不禁回头看小王遗体。
“走吧!”
带上我,三姑又叫了个她家亲戚。她家那亲戚有车,我们坐她家亲戚车直接去的。一路上路灯不停的闪过,我们并没有说话。
倒是下车时,三姑亲戚不高兴的小声对她说,“三姑,管他闲事做什么?”
“我,用”三姑瞪了那亲戚一眼,说话声音极小,我听不清。
看到她们两个人嘀咕的样子,我心里不由警觉。我心想三姑怎么突然好心了,别又搞出什么怪事。
三个人,我们一直走到表姐住院的房间。等到病房门口后,三姑向屋里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怪笑。
“你们两个就在这等着,我叫你们进来你们才能进来。”说完,三姑走进病房。而在三姑走进去时,表姐脸上突然露出害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