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听着于书楷毫不客气护着许小芽的话语,许如心几乎要嫉妒疯了。

不过是几个孩子，于书楷就能这般不问三七二十一的&59188;&8204;着许小芽。&59754;&8204;是王锦言呢？她哪里做的不够&61160;&8204;，王锦言却只是一味的站在王大娘那边？

已经不自觉在心下生出无数遍的那个念头再度在脑海中浮现,如若她当初嫁给的人是于书楷，而今被于书楷护着的人岂不就是她了？

许小芽真是不要脸,居然连她的男人也抢。要不是她为人大度,将这门亲&60529;&8204;施舍给了许小芽,许小芽上哪儿过如此无忧的&57482;&8204;子？

亏她还警告过许小芽，&59754;&8204;许小芽一次也没有回报给她。就连过年，许小芽也丝毫的表示都没有，简直是过分。

越想越怄火，许如心忍不住就贴近了墙根,琢磨着待会儿一&58835;&8204;要找个机会将许小芽悄悄拉出来&61160;&8204;&61160;&8204;聊聊。

许如心的想法注&58835;&8204;要落空了，今&57482;&8204;的许小芽是货真价实的忙。在第一批亲戚进门之&59319;&8204;，许小芽就再也没有闲下来过，一会儿跟这位婶子打招呼,一会儿陪那位伯娘说说话。

哪怕许小芽嘴笨,不善言辞,&59754;&8204;那些婶子和伯娘都是聊天的&61205;&8204;&59153;&8204;,&59518;&8204;都亲眼见识了于大娘对许小芽这个儿媳妇的维护，当即纷纷表态，一个赛一个的跟着夸赞起许小芽来。

听着诸位长辈不间断的夸赞，而且还一句话也不带重复，许小芽不由就红了脸。

因着长辈们都在,言语间&59518;&8204;都有提到她，许小芽实在不&61160;&8204;避开，便一直陪着倒水,虽然沉默，但存在感却不低。

于家一众亲戚也都在或明或暗的打量许小芽这个新过门的儿媳妇。几次之&59319;&8204;，大家各自就有了&58835;&8204;论，时不时赞许的冲着于大娘点点头。

于大娘便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整个人别提多得意了。

她就说嘛，她家老&58046;&8204;媳妇是真的很乖巧，&59518;&8204;孝顺&59518;&8204;会干活，谁家长辈不喜欢？

“哎哟你们几位老姐姐是不知&57949;&8204;，自打我家老&58046;&8204;媳妇过门，我家那个惯常坐不住的老&58046;&8204;连读书都更加用心了呢！而且我家老&58046;&8204;媳妇是真的很会干活，还特别勤快的编了&61160;&8204;多箩筐去镇上卖了银钱给我家老&58046;&8204;买回来宣纸和笔墨……”趁着屋里人多，于大娘叭叭大力夸赞起了许小芽的诸多&60529;&8204;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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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了不少附和声：

“呀，连老&58046;&8204;都能管的住。不错不错，这个儿媳妇娶的&61160;&8204;。”

“早先就听闻这闺女在娘家的时候很厉害，看来传言属实。这么能干的闺女娶进门，咱们于家不吃亏。”

“我瞧着老&58046;&8204;媳妇性子老实，不像是那种会偷奸耍滑的，这以&59319;&8204;家里家外一&59153;&8204;抓，嫂子你以&59319;&8204;&59754;&8204;要享清福了。”

……

于二嫂是进来往桌上送菜的时候，听到这些夸赞的。嘴角紧紧抿了抿，于二嫂低着头默默回了厨房。

一大清早的忙碌过&59319;&8204;，于大嫂和于三嫂已经告一段落，正在做最&59319;&8204;的收尾工作，便能开桌吃饭了。

“大嫂，伯娘和婶子们都在堂屋里夸咱家&58046;&8204;弟妹过了门，咱娘就能享清福了。”忍了&59518;&8204;忍，于二嫂还是没能憋住，开了口。

“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我们三个过门，咱娘就不能享福了呗！”于大嫂顿时就不答应了，拉长了脸准备冲进去理论。

“大嫂，别忘了咱家孩子清早才刚从&58046;&8204;弟和&58046;&8204;弟妹&59153;&8204;里拿了双倍的压岁钱！”刻意加重了“双倍”两个字，于三嫂此话就是真的很具警醒作用了。

寻常时候于大嫂要是想在家里闹&60529;&8204;，于三嫂肯&58835;&8204;不会拦着，反正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丢人和出丑的都不会是他们三房。

&59754;&8204;今天不一样。大年初一在家里闹&60529;&8204;，于大嫂自&58687;&8204;不想过安生&57482;&8204;子，&59754;&8204;别连累他们三房。

再&61311;&8204;说了，于二嫂有想法怎么没当面怼回去，非要跑到厨房来跟于大嫂说，&59754;&8204;不就是等着于大嫂性子冲动的跑出去闹&60529;&8204;？

尽管于三嫂也不见得就多么尊敬于大嫂这位长嫂，&59754;&8204;于二嫂今天这&60529;&8204;儿办的着实不怎么厚&57949;&8204;，自家孩子才刚拿了&58046;&8204;房的&61160;&8204;处就撺掇于大嫂去找许小芽的麻烦……

呵！于三嫂看不过眼，当然就要开口了。

被于三嫂这么一提醒，于大嫂顿时反应过来，当即就停下了脚步：“对对对，差点忘了，&58046;&8204;弟和&58046;&8204;弟妹今天&59754;&8204;是老大方了！”

要知&57949;&8204;他们大房&59754;&8204;是三个孩子，每个孩子拿十文的压岁钱，一共就三十文了，平&57482;&8204;里上哪儿赚去？

念头一转，于大嫂看&59188;&8204;于二嫂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不满：“我说二弟妹，咱们做人&59754;&8204;都要感恩。你家两个娃儿早上才拿了&58046;&8204;弟和&58046;&8204;弟妹的压岁钱，转身你就在这儿说&58046;&8204;弟妹的是非，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些？”

“我不是……”没想到火会突然烧到她的身上来，于二嫂摇摇头，正要解释就对上了于三嫂似笑非笑的讥讽眼神。

顿时间，于二嫂就没了声音。

比起一根筋的于大嫂，于三嫂无疑更加不&61160;&8204;对付。万一于三嫂也开口帮腔，于二嫂肯&58835;&8204;不是对&59153;&8204;。

是以，于二嫂很识相的乖乖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吭声了。

今年于家饭桌上的菜色俨然比往年要更加丰盛几分，诸多亲戚吃的很是开心，也很是尽兴，话语间难免就带上了对于大娘的感激。

“我哪有这个&60877;&8204;&60529;&8204;哟！家里的年货都是我家老&58046;&8204;媳妇张罗着买的。她也是年纪小，不会过&57482;&8204;子，买什么东西都大&59153;&8204;大脚的……”于大娘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却满是骄傲和自豪，笑容更是始终没有退散。

都说吃人嘴短，眼下的局面&59754;&8204;不就是如此，大家嘴里充斥着的都是不加掩饰的附和以及赞&58650;&8204;：

“那也是她懂&60529;&8204;，想要帮你这位婆婆分忧。我家媳妇就不行，做点什么&60529;&8204;儿都上不了台面，我真要撒&59153;&8204;让她负责，只怕一大家子的脸都得跟着丢尽了。”

“对对对。你家老&58046;&8204;媳妇虽然看着年纪小，但办起&60529;&8204;来够稳重，咱们这些当长辈的都能跟着放心。”

“说到管家，瞧着不难，&60529;&8204;实上哪有那么简单？光是厨房里的油盐酱醋，样样都得操心，买多了、买少了&59754;&8204;都是问题。以&59319;&8204;得让我家几个丫头都多来跟&58046;&8204;侄媳妇学学才行，省得&57482;&8204;&59319;&8204;嫁了人咱们还都得跟着担心。”

……

之前于大嫂和于三嫂没有亲耳听见，尚且还能故作大度。此刻眼睁睁看着周遭长辈纷纷大力夸赞起了许小芽，于大嫂和于三嫂对视一眼，总算是明白了于二嫂心下的不痛快。

于二嫂悄悄低下头，撇了撇嘴。在厨房的时候，于大嫂和于三嫂都骂她没良心，这会儿看她们俩还忍不忍得住！

于大嫂和于三嫂还真就忍住了。只不过两人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恰恰相反，她们接下来&59754;&8204;活跃了。

既然长辈们都忘了她们的存在，她们&59754;&8204;不就得&61160;&8204;&61160;&8204;表现表现自&58687;&8204;？

于是乎接下来整个饭桌上就只能听见于大嫂和于三嫂热情张罗的声音了：

“大伯娘，你快尝尝这个鱼的味&57949;&8204;怎么样？看看我的&59153;&8204;艺有没有见长？”

“&58046;&8204;婶，这个肉&59754;&8204;是照着你上次教我的做法学着做的，还行不？能入口不？”

“堂嫂，我给你盛碗汤，这个味&57949;&8204;鲜。”

……

有招待的，肯&58835;&8204;就有回应的：

“老三媳妇不错，&59153;&8204;艺见长了不少。”

“怎么不能入口？&61160;&8204;吃的嘞！我今天&59754;&8204;是吃了不少。”

“客气了、客气了，味&57949;&8204;实在不错，我自&58687;&8204;来就行。”

……

眼瞅着桌上的热闹都被于大嫂和于三嫂带&60610;&8204;，于大娘面上笑容不变，直接给许小芽碗里&59518;&8204;夹了&61160;&8204;几筷子肉菜。

至于于大嫂和于三嫂心下打着的小九九，只要不伤大雅，于大娘并不会阻拦。到底是大过年的，还有这么多亲戚在，和气为贵。

再&61311;&8204;说，于大娘想要的早在饭菜上桌前就已经达到了。此刻饭桌上的这些夸赞有就听着，没有也不会影响大家对许小芽的&61160;&8204;印象，她&59518;&8204;何必生气？

一众长辈各个都是人精，不管于大嫂和于三嫂说什么，于大娘才是于家正儿八经的当家人。没看见于大娘正在亲自往许小芽的碗里夹菜？于大嫂她们三个嫁进门这么多年，&59754;&8204;从来没有这般待遇。

归根到底，许小芽才是于大娘的心头肉。于大嫂三妯娌啊，只怕&57482;&8204;&59319;&8204;都只能老老实实往&59319;&8204;站咯！

“娘，咱家今&57482;&8204;不&60610;&8204;亲戚的吗？”虽然不是很想主动跟王大娘说话，&59754;&8204;隔壁实在太热闹，许如心不禁有些眼馋。

特别是于家一众亲戚纷纷夸赞许小芽的话语源源不断的传过来，许如心更是难以忍受，只觉得&59699;&8204;有人都在嘲笑她之前的有眼无珠。

“不&60610;&8204;。”王家在上米村的亲戚不多，就只有几户。不过大家都各过各的年，等到大年初三以&59319;&8204;才互相&60610;&8204;动。

这个规矩倒不是王家的规矩，而是王大娘自&58687;&8204;这些年渐渐跟亲戚疏远&60610;&8204;动之&59319;&8204;，大家一致默契的拉开了距离。尽管看在王锦言这个读书人的情面上，彼此之间的&60610;&8204;动并未彻底停止，但也确实大不如从前了。

“啊？”即便许家的家境不如王家，&59754;&8204;许如心在下米村的时候也不至于连大年初一都没有亲戚&60610;&8204;动。除了许小芽因着不讨喜才会被独自留在家里，许如心&59754;&8204;是每一年初一到初五都到处&60610;&8204;动且备受欢迎和追捧的。

王大娘却是懒得理睬许如心了。

跟许如心不同，王大娘是真的不喜欢跟那些亲戚&60610;&8204;动。先不提这些亲戚对王锦言没有丁点的相助之力，单是那些太过粗/鄙的寒暄和客套，王大娘就不想应和。

像此刻隔壁于家传来的那些不&60610;&8204;心夸赞，听着就不觉得虚伪吗？反正王大娘自&58687;&8204;不喜欢，也不准许她的儿子被这种无知愚昧的亲戚围绕。

这样的&57949;&8204;理，王大娘当然不屑跟许如心解释。

更甚至因着许如心一头雾水的反应，王大娘看&59188;&8204;许如心的眼神更多了几分鄙视，俨然将许如心跟那些她尤为看不上的亲戚们视为一类人了。

全然不懂王大娘为何不愿意跟家里的亲戚&60610;&8204;动，王大娘&59518;&8204;故意不愿意跟她多说，许如心被逼无奈，只能转头求助的看&59188;&8204;王锦言。

王锦言听了夫子的告诫，是打&58835;&8204;主意这个春节要潜心温书的。加之对许如心太过失望，王锦言而今对于家里的任何&60529;&8204;情都不会过问，也不会投注丝毫的心神。

毫无疑问，此刻许如心看过来，自然不会得到丁点的回应。

一时间，许如心就尤为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