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瞪大眼睛:“正山,这个人是谁?难不成,是你的……”
“你可莫要乱想!”正山一听,给蜜蜂蛰了似的连连摆手,道:“这个女子跟吾可并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跟你没关系?”我狐疑的看着正山,问道:“那她怎生睡在了你的床上,还……”
“这个吾可当真不知晓!”正山怕我不信似的,语速越发的飞快了:“吾甚么也不知道方才只觉着井里来了人出去一看便见到这个女子不知道为何跳下来了吾若是不拉她一把那她定然就命丧黄泉了吾不喜阴差来扰方才将这个女子搭救下来的方才这女子吓的昏迷吾才将她搁在了这里……”
“是么……”我环顾了一下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虽然深在井下,可是端地倒是十分宽敞的,也不大觉得出潮气了,两盏夜明珠镶嵌的宫灯挂在墙壁上,整个厅堂光线柔和,给人感觉倒是舒服的很,里面一张挂着帘幕的大床也十分气派,这正山看不出倒是住的怪好的,再怎么说也是贵族嘛……
不,这个倒是不重要,我小心翼翼的走近了那个大床,那个女子是一张陌生面孔,我从来不曾在烟雨阁见过这个女子,看着身上穿着,也算华丽,难不成,是新来的姐儿因着卖身勾栏,宁愿纵身一跃?
可是还不曾听说过烟雨阁逼死过人呢……也说不准,现如今罗妈妈掌权,什么事情她也该都干得出来,正山忙问道:“傻狍子你可识得这个女子么且将她送回去便是了也少了吾一个心病……”
我摇摇头,道:“并不认识,但是可也说不准是不是烟雨阁的人,若当真是烟雨阁之中出来的,那么送回去还不是羊入虎口么!横竖你这里安全的,我去打探打探,若是有消息,我便将她带走,怎么样?”
正山一听,面露难色,道:“这……好歹也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她这般占着吾的床吾往何处安歇未免麻烦若是她醒了来岂不是也要惊惧?”
我忙又问道:“那怎么不将这个女子叫醒了,问上一问不就是了么!只要她是京城人士,梅菜都只道怎么走……”
正山鼓着腮道:”吾还在犹豫尔便来了再者说吾一现身这女子非当吾是歹人不可既然如此你只管问罢莫要声高惊扰了老妖婆子派在此处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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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点点头。便过去碰了碰那个女子,小心翼翼的喊道:”小姐……小姐?”
那个女子皱了皱眉头,便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了我,似乎十分迷茫:“你是……”
我忙道:“我叫梅菜,是……”我回身看了一眼正山,说出正山的身份,只怕她不仅不信,还要疑心我们是甚么恶人,索性瞒了过去:“我们与小姐,是素不相识的,因着小姐落了井,是我们家公子将您给救起来的,是以,想问一问,小姐是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们好将小姐给送回去的。”
“我……我是谁……”那个小姐坐起身来,满脸迷茫,喃喃道:“怎地,我全然却不记得了……”
“诶?失忆了?”我忙回身望着正山,问道:“这……这可怎地好?”
正山忙凑过来,细细的瞧一瞧那个女子,点点头,道:“想必这小姐是受到了惊吓一时神魂昏乱大概静养静养就是了无妨无妨吾遍读医书这点事情还是能一眼看透的……”
那个女子听了正山这话,更是一脸迷茫,但仍然下了床,款款的行了礼道:“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待小女子想起来自己的身世,定然厚厚酬谢公子!”
正山一听这话倒是有点发慌,忙拉过我问道:“傻狍子这个女子须得静养现如今怎生是好?”
我忙道:“自然是让她且留在这里静养了,你也多一个谈天说地的,岂不是好事么!”
正山却难得的面露难色:“可是诸多不便……”
“啧,”我忙道:“小姐落在这里,便是与你的一段缘分,要不然,送也没地方可送,倘若带出去,在外面遇上了甚么危险,你岂不是也后悔?横竖你都已经救了她这一命,索性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么!”
正山咕嘟了嘴道:“与陌生人有何好聊吾不大乐意……”
那个女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怎地,公子有难处么?那么,小女子,也不想给公子多添烦扰,这便告辞了……”
说着,盈盈的行了个礼,便要出去,我一想,推开门,可不便是那青石井井口么,若是再跌下去,只怕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我忙拦下了那个小姐来,与正山挤一挤眼,道:“小姐且莫要慌张,公子也没什么旁的意思,现如今小姐无处可去,这般柔弱无依,也怪可怜的,我们公子的意思是,愿意相帮的。”
那个女子听了,这才十分抱歉的说道:“给公子和姑娘添了许多麻烦,委实是我的不是……”
正山自咕嘟了嘴不说话,我暗暗推一把正山,道:“你这样嘴脸,岂不是要逼她出去?横竖你有法术,变点甚么给她瞧瞧,时日打发打发,我在外面打听出来就是了,也或者,她再睡上了一觉,便想起来,自回去了,对不对?”
正山十分委屈的点点头,道:“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我只得说道:“要是不行,你去我们家后院的井里住着去?”
正山摇摇头,道:“一出去那老妖婆子的手下便要骚扰不便出去。”
我忙劝慰了几句,道:“我这就出去打听,八成这个小姐,便是烟雨阁逃出来的,大概很快就打听出来了,你且忍耐忍耐。”
正山没有办法,便点了点头,我客套了几句,便先出来了,一出了青石井,便往烟雨阁去打听近日里是不是来了新人,可打听了整个烟雨阁,都说并不曾来过新的姐儿,就连那新的丫鬟也都不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