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丁文池接着说道:“要说好办,却也好办,你可听说过恶化么?”
“恶化?”苏逸之皱起了眉头:“师兄的意思,且先冤枉了那个傻狍子不成?”
恶化?这个词,我倒是不曾听说过,也不知道,甚么东西叫做恶化?
“不错……”这丁文池道:“大老爷那个人,素来刚愎自用,若是这件事情上,咱们咬定了,是那个龙神使者骗了他,那么大老爷一定不会再信她了,咱们,自然也好……”说着说着,那声音便低了下来,我在外面干瞪眼直着急,有心潜进去,又怕给苏逸之那一双通灵的眼睛瞧见了将我捉了去,真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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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个人商议定了,便一并从屋子之中走了出来,我忙壁虎一般的躲在了房檐上面,居高临下的等他们走的稍微远了一些,便悄悄的在后面跟了过去。
这两个人倒真不愧是轻车熟路,我转悠了那么久也不曾转悠出来的地方,这两个人居然翻过了一个回廊便出去了,一路径自便到了那厅堂之中去,我忙也跟了上去,打算一见到了自己的身体,便赶紧回去,好来揭穿这两个师兄弟的恶意。
不料想那两个人一进了们,齐齐的“诶?”了一声,我远远的探头过去看,也愣住了,只见我自己的那副身体正笑盈盈的站在厅堂之中那大老爷身侧,瓜片也安安稳稳的正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的魂魄便在这里,那身体怎地倒自己个儿活了?啊,对了,难不成,便是那个与我一模一样的雪菜么?我这一走,她便占了那副躯体,再没错的,可惜这件事情苏逸之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以才吓成了那个样子,显然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
“我”一见了那苏逸之和丁文池,便笑道:“两位出去了这样久才回来,可教梅菜我担心不已,也不知道丁大人那伤势怎么样了。”
丁文池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答道:“劳龙神使者挂心了,在下并无大碍,不过是一时间撞了一个头晕眼花罢了,无妨无妨,教龙神使者见笑了。”
“我”忙道:“丁大人说的这个是哪里话,也是梅菜自己力有不逮,没有那样大的能力,没有保丁大人一个周全,这心里,也愧疚不已呢。”
那丁文池干巴巴的应酬了几句,见屋子里没有了那个大头牙支鬼,便小心翼翼的打听道:“说起来,不知道那个作乱的鬼怪怎么样了?”
“我”大大方方的答道:“不过是一个低等的小妖怪,已然给梅菜收起来了,丁大人也不要挂心,那个大头牙支鬼,原野不过是一个槌衣服的棒槌,给人做了邪法,方才在大老爷后宅之中作乱的,想来是因着大老爷的后宅之中,阴盛阳衰,这方位也不算的上佳,这才积蓄了阴气,引来了妖鬼,现如今没什么事了。”
大老爷忙对那丁文池道:“今次可是多亏了龙神使者了,若是听你的话,那想必现今还抓不住那个妖怪,得让姨太太们担惊受怕呢!你可须得多与龙神使者学着点,不要只知道个纸上谈兵,平素里你是夸夸其谈,像是见多识广的,宅子里面出了事,你这一无是处的本性才露出来。”
丁文池哪里敢反驳,只得应声虫似的点头不已,满口的只是“小生惭愧’。“我”则还是笑盈盈的望着这两个人,也不多话,那两个人一错眼望着“我”,仍然是满脸的狐疑。
大老爷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也罢,现如今旁的事情也不用你了,为着谢谢龙神使者平定家宅,本官要赏赐给龙神使者白银一百两,再拨出些个合适的数额,翻修一下龙神祠,再三牲六畜的大大祭祀一番,聊表本官的谢意,”
“大老爷这般客气,梅菜哪里受得起。我”还客客气气的说道:“不过既然是大老爷的令,那梅菜也便替龙神爷多谢大老爷慷慨解囊了。”
“龙神使者客气了!”大老爷忙道:“一点小心思,不成敬意!龙神爷那边不嫌弃菲薄,本官也便心满意足了。”边又对那丁文池道:“办得不好,小心你的前程。”
“是……大老爷说的是……小生一定将事情办得体体面面,教大老爷合心。”那丁文池一面弯了腰唱喏,一面回头跟苏逸之却偷偷摸摸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子。苏逸之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大老爷,不知道可曾听说恶化么?”
“恶化?”大老爷跟我一样,听了个云里雾里:“甚么叫做恶化?”
“这恶化么,又称作恶意化缘。”苏逸之的两只眼睛亮的忽闪忽闪的:“大老爷,属下昔日里办案,便曾经听闻过这样的事情,若是大老爷有兴趣,属下便讲给大老爷听一听。”
大老爷像是来了兴趣,道:“你讲吧,也让本官和龙神使者听一个新鲜。”
嘿,倒是让这个苏逸之当一回子说书的,可也是有趣的紧,我忙也竖起来了耳朵听起来。:。
苏逸之便清了清嗓子,道:“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户人家家宅不安,后院之中,也跟大老爷这里一般闹鬼,且十分骇人,是那一家的儿子给鬼附体,神志不清,一家人苦不堪言,有一日门口来了道士,只说是这里妖气冲天,不由分说的进了门做法,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少爷身上的鬼怪拔除了,还将那鬼装在了自己随身带着的袋子之中,旁人尚且能看见袋子里面有东西蠕蠕而动,而那少爷,立时也清醒了过来,这家子的主人自然感恩不尽,将大把的金银馈赠给了那个道士,那道士自也名声大噪起来,一时间,坊间风光无限,成了人人口口相传的神人。”
大老爷听了,道:“那道士既然法力高强,那么给馈赠,也是理所应当的,有什么不妥之处?本官却不曾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