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捕快点点头,摸着脑袋答道:“没错啊!樊大爷那身体虽说身首异处,可并不是给人砍成了碎尸,怎么会遗失了手?梅姑娘,这些话,你都是跟那里听来的?”
奇怪,那只手,不是樊大爷的?会是谁的?可是那个翡翠戒指,雪没姑娘口口声声,都说自己断然不会认错的啊……
我刚想答话,却看见苏逸之慢悠悠的从内堂之中走出来,看见了我,顿时也愣了一愣,我忙行了个礼,自从上次在冥界里分开了,还不曾见过苏逸之,倒是去见过那赵大叔赵大婶子还有花见姑娘,可是她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殷切的跟我推荐新鲜的鱼。(最快更新黑岩谷;
苏逸之不是普通凡人,不知道那一段事情,他还记得不曾。我也不想再多提起了,便行礼要走,不想苏逸之却叫住我,问道:“这不是梅姑娘么!你来衙门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念本捕头了?”
我忙回身答道:“苏捕头误会了,不过是听闻了相熟的樊大爷遇害的事情,心有戚戚然,过来寻了杨捕快打听打听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了。”
苏逸之一听,望了秀才捕快一眼,秀才捕快大眼睛无辜的望着苏逸之,满脸疑惑:“兔子,怎地啦?你找梅姑娘有事?”
苏逸之摇摇头,望着我的一双眼睛目光如炬,单刀直入的问我道:“怎地,你这一个小丫头,特地跑这么远来问那樊大爷的事情,只是因为什么相熟?那樊大爷死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地你现在才来?你肚里有几个小九九,本捕头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点伎俩还想托词骗人,未免生涩了些。”
我一听苏逸之这么说,顿时也一阵尴尬,只好说道:“这个么,梅菜天生喜欢多管闲事……”
“旁的没什么好告诉你的……”苏逸之也不听我说话,便截断了我的话头:“那个樊大爷身上值钱的东西,可是一样没剩下。给歹人剥了个一干二净。”
我一听,心自然沉了下来,那个翡翠戒指自然是价值不菲的,歹人不可能会放过,既然如此,难不成是那个戒指给人剥了下去,戴在了旁人手上,而那个旁人……
“梅姑娘,那个尸首尚且停灵不曾发丧,这几日天凉,腐烂的没那么厉害,要不然,你瞧瞧你那老熟人去?”苏逸之挤一挤眼睛:“说不定,能发现点你想发现的东西。”
“苏逸之,你为何没事做,总想让梅姑娘去看尸体?”李绮堂原来也在内堂之中,听了这话,老大不高兴的便过来了,道:“上次是那个失了头的,这次是这个乱刀砍死的,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苏逸之有些失望的撇撇嘴,答道:“本捕头这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说不定,给她发现了什么,也省的自己去查了。”
李绮堂瞪了苏逸之一眼,转头温和的对我说道:“梅姑娘,那樊大爷的尸首,在下却是见过的,不知道梅姑娘想看什么,只管问了在下就是了。”
李绮堂素来以过目不忘著称,想来看过的就忘不掉,我忙点点头,行礼谢过了李绮堂,问道:“李公子,倒也不是旁的,梅菜我想问一问,那樊大爷的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手?”李绮堂想了想,立时答道:“左右两只手都受了伤,可是都还好好的连在身体上,不曾被砍下来,瞧得出来,那樊大爷生前应该是习惯戴着戒指的,左手食指上,还有长年累月戴戒指留下的戒指印子,听说这樊大爷生前是有一枚价值千金的翡翠戒指,看那个痕迹,应该是早给行凶的歹人给抢过去了。”
看来那尸首,毫无疑问就是樊大爷了,原来戴着樊大爷戒指的手,却不是樊大爷么?我心里一下子狐疑起来,这可怪了,那只手,究竟是从何处来的,为何要寻了雪没姑娘去呢?
李绮堂见我发呆,便问道:“梅姑娘,你是怎地了?可遇上了什么事?”
龙井嘱咐了不许跟苏逸之多有牵扯,我便背着苏逸之,偷偷的对李绮堂说了雪没姑娘房里的那件事情。
李绮堂皱起了眉头,奇道:“这一类的行尸走肉,可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我忙道:“李公子,难不成,那只手,是某个抢夺了樊大爷财物的歹人戴上之后留下的?”
李绮堂摇摇头,道:“只有这么一点子线索,可也不敢妄下断言,更何况现下里歹人是谁,还没有头绪呢!在下也正是为着帮苏逸之查探这件案子方才往衙门里来的。也许,那只手倒是一个破案的关键。”
我连连点头,道:“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跟雪没姑娘有什么关系,那一只手,又究竟想作甚……”
“你们两个,从刚才就开始,窃窃私语些什么?”苏逸之不耐烦了,喝道:“现如今公事为重,你们两个若是想谈论儿女私情,还是去更风花雪月的场所好些。”
李绮堂一听,白皙的面孔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儿,忙道:“你一张嘴只知道胡说八道,什么儿女情长……”
“是不是儿女情长,你自己知道,”苏逸之挖了挖耳朵,又翻了个白眼,索性站起来拉着李绮堂就往外走:“跟她也是多说无益,走走走,跟着本捕头,往那胭脂河畔再看几眼,瞧瞧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
“那里事情过去这样久,还有什么线索……”李绮堂一面挣扎着,一面还是给苏逸之拖走了,秀才捕快一看,忙也跟了上去:“等等小生……”也没有忘记回身跟我道了个别,便匆匆跟上去了。
我觉得也是,胭脂河畔有什么可查的,还是先往雪没姑娘那个看看是正经,待到当真顺着那个戒指顺藤摸瓜的查出来害了那樊大爷的凶手,这才一定能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我便自回到了烟雨里去了,打算多打听打听,好去回禀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