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以为沈云卿只是对他这个描述表示质疑,只抿了抿唇翻了个白眼:“到处都无事发生,该吩咐的都已经吩咐了,这封书信,是将军专门指定要送到小姐手中的,可不就是家书吗?”
沈云卿笑了一声,倒是将那家书给拆了开来。
沈云卿显示一目十行的将心中内容大致过了一遍,才又勾起了嘴角。
的确是家书。
信中都是一些寻常琐碎事情,并无什么要紧事。
沈云卿摆了摆手:“好,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元宝目光落在沈云卿盯着那书信看的脸上,心里却有些高兴,为顾将军高兴。
他在顾景淮身边呆的时间不短了,之前他甚至一直以为顾景淮是没有心的。
可是后来,他却又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景淮时不时地要发发呆,问又说没事,可是神情模样,却与平时思考的时候全然不一样。
更像是……像是他们营中思念自己娘子的士兵一样。
不过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毕竟,顾景淮是没有娘子的。
也有很多人要给顾景淮说亲,可是顾景淮却都拒绝了。
之前回皇城,陛下要给将军赐婚,他还以为将军依然会拒绝,却不曾想,将军竟然同意了。
后来,遇见了沈云卿。
他甚至不知道,顾景淮为什么就喜欢上了沈云卿了。
不过,顾景淮之前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他害怕顾景淮会孤独终老。
可是,顾景淮喜欢上了沈云卿之后,他还是害怕,害怕以顾景淮那不讨人喜欢的性子,会被沈云卿嫌弃。
如果真的被嫌弃,那将军多惨啊。
只是后来……他这样的念头倒是一点一点打消了,沈云卿对顾景淮,着实还是不错的。
可也仅限于不错而已,与顾景淮对沈云卿的喜欢,全然不可同日而语的。
不过现在,他看着沈云卿看他家将军寄来的书信时候的神情,却是突然觉得,说不定,沈云卿也是很喜欢他家将军的。
有时候,无意之间的深情流露,才最真实,骗不了人。
“没什么事了。”元宝声音轻了几分:“公主继续看信吧,属下先退下了。”
元宝退了下去,还顺便将门给掩上了。
他也的要给将军写一封书信,就告诉将军,三公主收到他的书信之后,爱不释手,反复读了许多遍,大抵,是思念将军了。
元宝忍不住抚掌而叹,天啊,他可真是一个神童啊,虽然没有怎么读过书,可是却能够找到这么精准的表达三公主当时模样的词句。
爱不释手,是思念将军了。
他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聪明啊。
屋中,沈云卿回到了里屋,将书信放在了桌子上,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看顾景淮说力图城还是太冷了,他时常盖两床被子,都仍旧觉得冷,大抵是因为怀中没有人抱着的缘故。
沈云卿暗自啐了一声,之前她在力图城的时候,也很少与顾景淮同塌而眠的好吧?顾景淮怎么也没有叫冷?
沈云卿借着往下看,看顾景淮说,周围城池都断了力图城的供给,大概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逼迫他们,让他们在力图城中待不下去活不下去,逼迫他们离开力图城吧。
沈云卿眯了眯眼,明天她就叫人暗中收购一批粮草,以倾城阁和麒麟阁的名义,往力图城送。
倾城阁与麒麟阁如今势力遍布整个魏国,令无数人都闻风丧胆,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与倾城阁和麒麟阁作对。
沈云卿看顾景淮说,她留下给他们的药方子,以及留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效果实在是不错,他已经用了不少了,都很好用。
沈云卿舔了舔嘴唇,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子,她其实记得的并不多,但是她留在皇城中的医书中倒是记录了不少,明天她可以去把书找过来好好翻一翻看一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用得着的药方子,到时候一并给顾景淮送过去。
药材也得要送些过去……
沈云卿心里暗自打着主意,复又将顾景淮写来的书信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确定自己再无什么遗漏了,才又将书信放在了枕头下面,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是睡得有些沉,第二日起来,沈云卿就听见外面有人打开门的声音。
进来的是丫鬟,见着沈云卿睁着眼,丫鬟才连忙道:“小姐醒了?”
“嗯。”
丫鬟低声道:“国医馆那边传来了消息,说金公公昨天入宫去见了陛下,陛下说,让过两日,让公主在假扮金公公入宫去见他便可。”
沈云卿应了一声:“也可以。”
沈云卿穿戴整齐,刚刚用过早饭,就瞧见门房匆匆来禀:“小姐,门外有人拿着这个,说要见小姐。”
门房拿出了手中的玉佩,沈云卿接过来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了勾,这玉佩,她只送出去过一个,就是给那刘文潇。
“刘文潇来了。”
丫鬟扬了扬眉:“刘文潇来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来要赔偿的?”
沈云卿轻笑了一声:“怎么会?自然,是来见我的。”
“将人请到花厅吧。”
沈云卿施施然换了身衣裳,又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才去了花厅。
一见到人,沈云卿只抬起眼来看了刘文潇一眼,便又匆匆垂下了眼,面色微微有些红,只咬了咬唇:“公子来,可是马车损坏了?”
“是损坏了一些,不过我来倒不是为了这个。”
刘文潇嘴角勾了勾,只抬起手来,露出了手中拿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有些狭长的盒子。
沈云卿眨了眨眼:“这是……”
那刘文潇将手中那盒子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沈云卿一看见里面的东西,便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这发簪……”
不等沈云卿说话,一旁的丫鬟就惊呼了一声:“这不是小姐你昨日带出去的发簪吗?昨天晚上奴婢给小姐拆发髻的时候就没有瞧见,奴婢还到处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沈云卿应了一声:“倒是不曾想,是被公子捡到了。”
刘文潇笑了笑:“大抵是昨天小姐来与我见礼的时候,掉在了我马车的车辕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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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专程来将发簪送回,小姐是不是应该……好生感谢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