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公主假装晕倒?”
沈云卿摇了摇头:“装晕倒这种手段,用得太多,也就没有什么说服力了。我不装晕倒,我要装就装,强撑着,不晕倒。”
沈云卿静静地立在院子中,一动不动。
期间,那嬷嬷出来看了好几次,眼中皆带着不屑,看过之后,便又回了殿中,应当是去给太后禀报去了。
沈云卿一直站了一个半时辰左右,站到太阳西斜,那嬷嬷才又从里面出来了。
“太后娘娘醒了,三公主,进去吧。”
“好,我知道了。”沈云卿面色有些苍白,额上亦是带着几分细汗,一抬脚,便猛地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公主,你怎么样了?”竹音刻意拔高了声音。
沈云卿稳了稳身子,一副虚弱模样:“没事,走吧,去给皇祖母请安。”
沈云卿进了安慈宫正殿,太后已经在主位上坐着喝茶了。
“给皇祖母请安。”沈云卿跪了下来。
太后点了点头,却并不叫起:“先前我等你等得有些倦了,就去睡觉去了,方才醒来才知道,你在院子里站了一个多时辰?”
“等皇祖母,是应该的。”
太后转过头瞥了一眼身侧的嬷嬷,噌道:“你也是,越来越老糊涂了,怎生也不给三公主搬个椅子?三公主身子本就虚弱,若是在外面站出了什么事儿,你可承担不起。”
“是,是奴婢老糊涂了,给忘了。”
太后这才又同沈云卿道:“也是怪我,我近来年纪越来越大,这睡觉也越来越不踏实了,一有点声音就容易惊醒,即便是我在寝殿之中小憩,正殿也不能够有任何动静。刘嬷嬷也是怕影响了我睡觉,云卿应该不会责怪她吧?”
这一唱一和,一黑脸一白脸的,戏倒是唱得不错……
沈云卿连忙道:“怎么会?”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通禀声:“陛下驾到……”
太后扬了扬眉:“皇帝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说罢,又看了沈云卿一眼:“莫不是听说了你在我殿前站了一个多时辰的消息,所以特意来为你打抱不平来了?”
“皇祖母说的哪儿话?孙女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平的,又哪儿需要父皇来为我打抱不平呢?”
沈云卿正说着话,魏帝就已经进了殿,倒是将沈云卿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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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目光在沈云卿脸上顿了顿,才又道:“在这儿跪着做什么呢?”
“啊……”太后抬起手来一拍脑袋:“瞧我这榆木脑袋,如今啊,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我竟然全然没有想起,你还在这儿跪着呢。”
“来人,还不给三公主赐座?”
沈云卿起身,身子微微晃了晃,却连忙装作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的模样,垂眸在椅子上坐了。
“母后再跟云卿说什么呢?”
太后挑了挑眉:“怎么,你还害怕我欺负你的宝贝疙瘩了?来,云卿,你跟你父皇说说,有没有在我这儿受欺负?我们在说什么呢?”
沈云卿连忙摇了摇头:“没有呢,皇祖母怎么会欺负我?我们方才在说,皇祖母睡眠不好,入睡困难,睡着了又总是容易被惊醒的事情……”
“说起这个……”沈云卿笑了起来:“云卿虽然年少,可是曾经有段时间,在行宫的时候,因为整日忧思过重,云卿也曾经有过寝食难安的日子。后来,还是……仲毅仲先生为我开了安神的药,才治好的。”
“对了,那药其实并非是口服的药物,只是用来泡脚,泡过之后,晚上睡觉便能睡得稍稍好些。我瞧着皇祖母眼下已经有些青黑色,想必已经受这件事情困扰已久,皇祖母应该也看过不少大夫,可是都没什么用吧?要不,皇祖母不如试试仲先生这药方?”
太后蹙了蹙眉,仲毅的名声她自然听过,也相信的,可是,她并不相信沈云卿。
“果真有这样的药?只需要泡泡脚便可?”魏帝有些好奇。
“真的。”沈云卿眨了眨眼:“父皇也可以试试,那药方只是助眠而已,父皇每日处置政事劳心累神,更需要好的睡眠。”
不等太后作声,魏帝便点了头:“若是有这样的药,那敢情好啊。你现在就将药方子写下来,然后就让刘文昌去太医院抓了药送过来,朕与母后一起试试。”
“若是这药方果真有效,朕定然……重重有赏!”
太后蹙了蹙眉,她并不想用这什么劳什子的泡脚方子,总觉得这泡脚方子定然有诈,可是皇帝都已经开了口了,若是她拒绝,便显得有些……太过刻意了。
安慈宫离太医院比较近,不一会儿,刘文昌便将药包拿了来。
沈云卿叫人找来两个纱布口袋,将药分装好,装入了纱布口袋之中。
刘文昌叫人准备了热水,将药包放了进去。
太后抿了抿唇,心中仍旧想着,会不会是沈云卿在这两个药包里面动了手脚。
魏帝朝着太后做了个手势:“母后请吧,正好我先前去演武场练了一圈,正觉着腰腿酸软,这时候泡个脚,却是再好不过了。”
太后被赶鸭子上架,只得坐了下来,由宫人侍候着泡了脚。
等泡完脚,太后才又看了沈云卿一眼,而后转眸看向了魏帝:“皇帝,听闻你给云卿赐了婚?”
“是,赐婚给了顾景淮。”
太后眉头立马就拧了起来:“之前哀家不是就说过,哀家此番回来,想要给明王的福安郡主挑个的夫婿。福安郡主这几年一直在哀家身边侍候着,哀家耽误了她出嫁,且南面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所以让你优先为福安选婿。”
“赐婚的事情你怎么问也不问问哀家?哀家本也看中了顾景淮的。”
沈云卿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听着,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
心中却在想着,福安郡主她倒是认得,前世的时候,福安郡主好似……嫁给了太师的儿子?
原来,福安郡主是太后的心头肉吗?
沈云卿正想着,就听见魏帝笑呵呵地道:“母后这可就冤枉我了,顾景淮这个驸马,可不是朕挑的。是顾景淮,求娶的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