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时局如水

“圣玛诺是圣战之后领土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国家，一度掌控了整个雅迦达大陆的话语权。因此圣玛诺帝国的领土和人口扩张，也是最多的，如今在雅迦达大陆东南海域，就有许多圣玛诺帝国人类的移民。不过东南海域，距离南澳大陆非常接近，圣玛诺帝国和澳凶帝国在许多海洋岛屿之上都有领土纠纷。”

雷斯望了伊萝和伊祯一眼，拿出了一封灵函。

“你们应该知道，南洋是由兽人统治的国家，和人类比起来，兽人大多生性凶残，而且懒惰成性。人类到达南洋之后，创造了许多财富，这让土著兽人非常眼红，所以前不久南洋地区发生了几起针对人类居民的种族屠杀事件。这件事情影响非常恶劣，圣玛诺帝国恐怕想收复南洋诸岛，和澳凶帝国开战了。”

“原来是这样。”伊萝倒是对兽人国度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世界上的兽人有很多，几乎遍布所有的大陆和海洋，种群也非常复杂。像西大洋诸岛上就有小的种群聚集，比如巴连达因这样的铁匠商人，还有阿碧儿他们这样的人鱼部落，新大陆上也有土著兽人，亚斯迪里昂就是那个种群的人。

不过这些兽人，在澳凶帝国的眼中全部都是劣等种群。

虽然圣战之后，光明教会为了顺应统治地位，一度废除了种姓制度，宣扬“人人生而平等”，借此笼络了不少民众；但是兽人帝国和矮人部落依然沿袭着种姓制度。兽人帝国最大的种群，莫过于南澳大陆的澳凶帝国，伊萝曾经在苏门岛上见过这个帝国的供奉，卡迪拉和乌苏拉，他们视人鱼部落如同草介一般。

也只有在这样的宗教思想下，兽人才会对另外一个种族的人民进行屠杀。这种行为，哪怕是以无耻著称的光明教会也不敢做的。

“小萝，圣玛诺帝国如果向澳凶帝国宣战，奥尔兰的族人是绝对会参与的。这也是我真正为帝国建功，荣耀家族的好机会，与公与利，都是责无旁贷的事情。不过你就不要勉为其难了，毕竟你……你和奥尔兰的家族已经划断了关系，去淌这个浑水并不明智。”伊祯望了伊萝一眼，并没有勉强她做为难的事情。

光明教会虽然废除了种姓制度，但数千年的封建思想依然残存在人们的灵魂里，这是无法改变的。在新大陆可能没有人提起“老姓”这个单词，而在雅迦达的贵族圈子里，人与人交流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提起“老姓”。奥尔兰的伊氏家族，老姓当然不是姓伊，而是包含了一个庞大家族各个阶层的人。

伊祯的全名，叫“伊祯-迪-维赫马”。在雅迦达古语中，“维赫马”是指“侍奉神明的人”，“迪”代表的是嫡系子弟中的排名，第四位。维赫马是奥尔兰家族的嫡系血脉，也是帝国中最优秀的家族，他们在教会的地位甚至在皇室之上。

而伊萝的名字，叫“伊萝-纶-夏帕雅”。“夏帕雅”的意思是“侍奉神使的人”。虽然只是次于神职，皇室的第三种姓，但在名义上却是宗室的家生奴隶，必须一生一世永远侍奉神使，直到死亡。可惜伊萝没有侍候人的习惯，大公爵府的嫡系种姓被她灭了一个家族，所以不想让伊萝回奥尔兰让她为难。

而且伊祯更担心，伊萝到了奥尔兰会大开杀戒，那样造成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是听了伊祯的话，伊萝却说道：“澳凶帝国屠杀人类的同胞，我随帝国出征收复南洋，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所以我还是决定随你回去一趟。更何况，我还要给我的父母迁坟，让他们安息在新大陆的领土之上，永远离开那个压迫他们的地方，这也是我这一生必须要完成的心愿。”

“可是……”伊祯虽然知道伊萝有这个宿愿，但一想到奥尔兰大公爵，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算起来，这位奥尔兰大公爵还是他的大伯，但是家族的内部斗争却非常尖锐，而且在等级森严的奥尔兰，大公爵的威严是不容许任何人冒犯的！伊萝如果要迁坟，这等于是当面扇了大公爵一记耳光，这是伊和华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放心吧，该面对的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我这次只是为父母迁坟，又不是要造他们的返，大公爵乃是掌握帝国神器的人，难怪真的会出手对付我不成？再者，你的那位堂兄这次肯定也会为帝国建功，我在你的身边多少有些助力。我相信你能够夺得奥尔兰的嫡位！”伊萝却不是畏畏缩缩的那种人。

大公爵现在掌握的力量，恐怕不在精灵女王之下，但是伊萝只是为父母迁坟，并不是去造返，没有和他动手的理由。更何况，伊萝现在也是一方强者，又有百灵在身边帮忙，就算大公爵真要动手，她打不过，跑路是可以的。更何况，伊萝现在也是堂堂大侯爵，更应召了帝国的灵函出征南洋，可谓是名正言顺。

以前让人感觉望而生畏，深不可测的奥尔兰大公爵府，现在已经吓不到伊萝了！

“老师，既然如此，我和小萝安排好学院的事情之后，就一起出发回圣玛诺帝国去了。”伊祯说着，和伊萝站了起来，唐德和雷斯也感慨的望着这对年轻人。六月已经过了一半，也就是说这个学年已经要结束了，伊祯和伊萝这一走就已经是毕业的学生，准备在学成之后回原帝国效命。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唐德和雷斯却依然感到不舍。彼德堡在圣战之后，培养了无数优秀的学员，很多现在已经创立了自己的事业，但是伊萝和伊祯无疑是最为优秀的两个学员。“好，你们在学院的这些年，已经成长为真正的优秀灵师了。希望你们能够记住彼德堡，记住这个母校。”

伊萝听了，郑重地说道：“没有彼德堡学院当初的录取，就没有我伊萝的今天。老师放心，我永远都是彼德堡的人，这里的老师和同学，都是我的亲人。”

伊祯也说道：“我也一样，就算以后回到了奥尔兰的家族，我也永远为彼德堡的学员。”

“好，好。”唐德和雷斯欣慰的点了点头。“唉，你们回来一趟，也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毕业之前，城域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努力办完呢。”

……

六月底。奥斯佳帝国，王城。

今天是半年一度的大朝会，百余名王国，陆中海城邦各司职的官员正在高大的城堡之前整装等待晋见。不过这些官员在等待的时候，大多议论纷纷，说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有关陆中海彼德堡城域兴建工厂，还有发行股票的新闻。虽然对工厂营利的事情许多人并不了解，但股票的增值却引起了不少贵族的注重。

伊萝回到彼德堡之后，又投入了两千万金币的资金扶助，如今的股票价格已经从刚开始一铜元一股，升值到了现在的两银圆一股，足足涨了二十倍，这只是一年多的事情。不少购买过股票的贵族官员，自然是颇为庆幸，而其他的官员更是打听着工厂的发展状况，不想错过发财的机会。

“听说了吗，彼德堡工厂的几个大股东，其中就有欧亚德长老！原本以为老三这些年只是做巡洋使，一辈子就混过去了，没曾想他居然能够做出这么一番事业。听说老三在新大陆也颇有威望，那些掌管领土的权贵都支持欧亚德总督新大陆，看来他这次还朝和以前不一样了，有可能撼动一下太子在新大陆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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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这事有准没准，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陛下是什么意思，当然还是得看时局而定了。要巩固陆中海联邦政府的力量，陛下也不可能一意孤行，谁能够稳定陆中海和新大陆这么大片的基业，笼络人心，陛下就得启用谁！现在股票和工厂发展的势头这么好，怕是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万一欧亚德没有上位，导致股票大跌……”

“唉，别说了，欧亚德回来了！”

朝臣们三三两两私语的时候，却见人群中不声不响的走来了一位等级普通，面色平静的男子，正是欧亚德。以前的欧亚德，也是这样不声不响的过来参加朝会，也没有什么人搭理他，但这一回欧亚德出现之后，却迎来了许多的目光。有关注的，震惊的，甚至还有献媚的，和以前大不相同。

力量和权势，可以带给人威望，但工业革命的发展却告诉了大家一个硬道理：有钱的人也有威望，而且威望很高。

随着太阳东升，城堡中传来了一声长传：“朝会开始！”众人这才从欧亚德身上收回了目光，排好队列，和着打开的巨门鱼贯而入。高三十米，近千平米的王城正殿之中，高坐着一位中老年模样，头戴金冠，手执一把象征权杖的短剑的男子。这位就是统治奥斯佳帝国，以及统率联邦政府的奥斯佳国王。

王座的两侧，同样坐着两位须发苍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这正是经历的圣战的两位王国的供奉，他们在平时基本上不会露面，只是在年度的重大朝会才会和国王一起主持大局。

来参加朝会的，除了宗主国的各部官员之外，还有陆中海其他城域的各方朝臣，足有一百多位。进入正殿之后，他们齐齐向国王行礼，之后有一小部分朝臣便坐在了大殿两侧的椅子之上。这些有资格坐下来的，并不一定是位高权重的人，而是圣域强者，在任何一个国家，圣域强者的地位都是超然的。

礼仪结束之后，国王开口传出了洪亮，又充满磁性的声音：“诸位，欢迎大家来到奥斯佳王城，参加年度的大朝会。又是半年过去，世界的变化也是日新月异，因此这次朝会，寡人主要想听众卿对三件事情的意见。第一，是对圣玛诺帝国与澳凶帝国战事的态度，第二，新大陆总督的继任者人选。第三件事……”

国王说着，颇为殷切的望了众多朝臣一眼，“彼德堡正在兴建工厂，诸位认为我们奥斯佳王国，是否也能够发展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