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无需承担起整个世界

“两位小友，请坐。”在商会后院的庭院之中，在坐的只人现在只有蒂梵尼，巴连达因，瓦康，再就是伊萝和伊祯了。蒂梵尼虽然听巴连达因说过，伊萝对康瓦这位长老非常有兴趣，但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在商会中，康瓦无非能够提高一些锻造的进程，而且性格高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推崇的地方。

“现在大家也不是生人了，是合作的朋友。康瓦先生，这位伊萝小姐久慕你的大名，一直想拜会，今日可算是如愿了。”巴连达因笑着对康瓦点了点头，康瓦也露出了一点意外的神色。他打量了这位小姐一眼，开口说道：“伊萝小姐深藏不露，居然掌握着洗炼魔晶的魔法，不知道对我这个一文不名的老头有什么兴趣？”

康瓦是一个人类的老者，但年纪比乔纳德他们要大得多，须发灰白，而且经年没有打理，显得乱糟糟的。而且这个人不修边幅，在今天这样的正式场合，依然是一身老旧的长袍，加上沙哑的嗓音，形象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不过伊萝却丝毫没有介意，因为她明显看到对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期待。

“是您改良过的蒸气机，前辈。”果然，伊萝的话让康瓦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伊萝说道：“上次我来到塔纳岛，在铁匠铺的操作间里看到了蒸气机，我看到了智慧的结晶。这种机器是您改良的，相信您自己最清楚它本身的价值，蒸气机并仅仅能够用来开采煤矿，锻造钢铁用的。”

伊萝的话让蒂梵尼和巴连达因都不太明白，但他们看见一向沉默寡言的康瓦，此时的话竟然多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居然还有人能够看见蒸气机的价值？很好，很好！可惜，可惜了……”康瓦回答着伊萝的话，却又像是自言自语，蒂梵尼和巴连达因对望了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伊祯更是一脸莫名其妙，因为他一直不清楚伊萝到底想要干什么。

伊萝当然明白康瓦的想法。很好，是因为他的发明终于找到了识货的人，可惜的是想把构想变成现实，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伊萝说道：“康瓦前辈，一个新生文明的诞生，需要能够滋生他成长的土壤，当然还要有大势力的支持。以前您得不到支持，那是因为没有势力，我伊萝虽然不济，但愿意支持您的事业。”

“果真？”康瓦看着伊萝认真的样子，似乎还有一点顾虑。“伊萝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毕竟你太年轻了。一个新生文明的诞生，不是光靠人和钱就能够堆起来的，不知道你是否明白这一点。”

“当然，但我愿意试一试。人活着必须要有梦想，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分别？更何况您的顾虑，我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思考了，现在和您探讨一下，看看我说得和您的想法是否一致。”伊萝微微笑了一下，随后取出了一份羊皮卷轴，上面居然写出了不少条文总结。伊祯这才知道，伊萝和蒂梵尼商会合作是早有准备的。

因为在新大陆的时候，伊萝只要闲暇，就会起草这款条文，只不过伊祯一直不清楚她是在做什么。

伊萝将羊皮卷轴展开，平铺在了桌面之上，开始和康瓦探讨着自己总结出来的内容：“首先，这个世界存在着灵师和魔法师。机械的诞生毕竟只是外力，不会影响到贵族的地位，不过康瓦先生大可不必因此沮丧。从长远利益来看，这并不是坏事，而好事！军事力量和生产力的制衡，对于新生文明的发展是有益的。”

康瓦听了伊萝的话，微微点了一下头。灵师是高贵的职业，所以他们不可能从事劳动，属于脱产者。而机械的诞生能够让平民拥有更高的生产力，同时生产力会受到灵师力量的制衡，而生产力的发展同时也能对灵师反制衡。可以说伊萝对于这个世界的格局是相当满意的，甚至超过了自己以前的那个世界。

“其次，对于新生文明的开创者，必须有正规的政府机构给予专利权的保护。蒸气机是康瓦先生改良的，理应给您这份荣耀，也应该给予您最大的收益。不过恕我直言，您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是有限的，所以我准备回到彼德堡之后，和您一起发动当地的优秀学员，一起对机械的运用进行完善。”

“好，我同意！”伊萝的提案，一下就戳中了康瓦的心尖子。荣耀和财富，是每一个人都向往和追求的东西，康瓦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伊萝在权衡之后，最终还是准备回彼德堡办理这些事情，毕竟彼德堡是正规的公国，联邦政府的成员，可以下达正式文件成立专利机构，不比伊萝和蒂梵尼商会这样的非正式团队。

更何况，康瓦自己也清楚，蒸气机虽然改良，但远没有达到最完美的形态。而且他只对铁匠铺的机械在行，其他的生产研究得并不深入。伊萝也是一样，她的学习成绩虽然优秀，但只是个考霸，不是学霸，对于高深的机械原理，函数，也是一知半解的二把刀，毕竟她的主攻修行是魔法师。

人毕竟不是全能的，连神都不是全能的。所以这也能够说明，有些人虽然不擅长灵师的修炼，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任何的价值，只不过在这个高武的世界被埋没了而已。特别是陆中海地区，那里高校云集，其中有很多灵师学院，甚至是普通高院的学子，对于灵师修炼并不在行，却是真正的学霸，更有自己研究的课题。

比如天文，地理，量子力学，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有发展。只是在教会统治下的雅迦达，这些人毕业后大多只能够担任一名普通的机构职位，像康瓦一样平庸的过一辈子。所以伊萝的规划，就是要把这些人发掘出来，一起参与到新文明的开创之中，她现在也有了这样的能力。

伊萝现在也是自由伯爵，而且积攒下了数百万金币的财富，只要经营得好，就有可能开好这个头。

“接下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新文明的开创之下，如何引领制度的变革。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有能力开创原始积累的，必然是掌握力量的灵师贵族，而生产力的发展，可能导致这些人掌握了力量，又掌握了生产资源，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我们虽然是为了自己的发展，但我不希望数百年后，雅迦达的人民被压迫得更厉害。”

最后，伊萝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这个世界，和她前一世生活的世界是不一样的，能够开创原始积累的人，首先就是掌握着力量和财富的灵师。虽然新文明的发展，这些人之间会互有制衡，但伊萝不能想象，如果灵师阶层既控制了力量，又控制了资源，普通的民众会变成什么样。

“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

此时，大家已经谈了一个下午，天色都已经黑了。康瓦拿着一盏灵导灯，看着伊萝写下来的条文，语气终于也没有一开始那样冰冷了，而是非常激动，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崇敬。他只是一个发明家，但伊萝看得更深远，这时蒂梵尼却说道：“伊萝小姐，我实在不知道您居然有这样的才能。不过有一点，我想发表自己的看法。”

“会长过誉了，有什么指教，请讲当面。”伊萝望向了这位老会长。蒂梵尼说道：“世界上文明的变革，永远都是当权者掌握着绝对的力量和财富，这是不可改变的。所以，你无需有太多的顾虑，也无需考虑得过于长远，因为想得太多，做得就会少，有时候想一想，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伊祯此时也是有些心驰神往，说道：“是啊小萝，我对你的规划，简直是太钦佩了。不过蒂梵尼会长说得很对，这些事情如果要做，就不要顾虑太多，大不了我们摸着石头过河，尽量减少制度上欠缺的地方就是了。难道你不努力，现在的光明教会就没有压迫人，没有奴役人？你只是一个人，并不是神，你无需承担起整个世界。”

“我是人，并不是神……”伊萝听了这句话，似乎也领会到了什么，微微点了一下头。“是啊，我又不是神，我承担不起整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那该有多好？……”

……

新大陆，哈得逊州。

“艾希力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再次出动势力，寻找到神导器？这可是无价之宝，如果要真正定鼎新大陆的基业，没有这个宝具和大量的财富是无从谈起的。”

主城的城堡之中，梅奥拉和艾希力正坐在大厅内，彼此之间脸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梅奥拉，这次的蛮荒之行可谓是他多年的心血，但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被奥尔兰大公爵府的伊执摆了一道，最后功亏一篑！神导器的下落不明，黑暗教会的虎克船长也同样不知去向，这让梅奥拉的心中很是不平。

“总督大人，这次蛮荒之行，筹备之久，耗费之大，实在是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以在下之见，不如暂且静观其变，好好经营哈得逊州。等实力积蓄完毕，再打探神导器的下落不迟。”艾希力望了梅奥拉一眼，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对于寻找神导器并不热衷。因为这个阴险的家伙是既得利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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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梅奥拉和伊执的分身战斗，艾希力赶来支援，击溃了这具分身。因此伊执的那枚宝具，也就是圣域等级的魔法权杖也顺其自然的落到了艾希力的手中！毕竟魔法权杖，只有魔法师才能够使用，但是这样等级的宝具，哪怕是梅奥拉都没有，可以说圣域强者拥有了这样的宝具，实力几近提升了一倍。

随着力量的膨胀，艾希力现在和梅奥拉的关系也变得微妙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言听计从。

更何况，艾希力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一直以来都是在梅奥拉和彼得潘之间摇摆不定，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