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婴儿

老板娘，更确切的说是双十年华的老板娘，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军大衣，却依旧能够看到她肚子微微的隆起。

“果然是这样！”

在幻境之中再次看到老板娘，我顿时相信了自己的猜测，这个一直被我忽视的女人。的确和十五年前这里发生的一切有关，而她的肚子，也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

尽管一切都如同预想一般，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我知道，这注定是一个悲剧，我现在能够看到老板娘脸上洋溢出即将为人母的光辉，可我更加的清楚，这喜悦只是短暂的，之后将会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我突然开始有些同情这个女人，在这接下来的十五年里，这个女人将生活在怎么样的仇恨之中，渐渐迷失。从而成为一个连环杀手。

不禁想到教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世上原本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是有些人在受到不公平待遇之时的呐喊。

尽管这句话后来教授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可是我很清楚，那是教授在参与一个案件之后大醉一场说的醉话，我们信奉的法律，没有能够守护弱小的人。

在成为警员之后。我的立场一项很坚定，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可在遇到这个案子之后，我才真正有了内心的交战。

可这茫然只是片刻。就被我抛在了脑后，这个话题永远不会有人给予答案，法律的存在，只能够最大权益的去保护绝大多数人生出的环境，只能够说老板娘非常的不幸。.сОМ

“我不能够让悲剧发生！”

我的脑子突然一热，想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快速的冲向老板娘，在我想来，这尽管是幻境，可我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悲剧重演，哪怕现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快速的冲向老板娘，发现她走向了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我很想告诉老板娘，远离这个男人，可是当我走近。我才发现，两人居然对我视而不见，走进了一间墓室。

“怎么会这样？”

我微微一愣，原本我站出来，就是放弃了继续隐藏的打算，可现在他们似乎根本就看不到我，这不禁让我怀疑，这一次的幻境，似乎和之前有着一些不同。

带着疑惑，我跟着走进墓室，对着两人大喊，可结果依旧，对于两人来说，我就像是空气一般。

这个发现让我心中充满无奈，这意味着我在这个幻境之中只能够成为观看者，其余什么也做不到。

这间墓室并不大。四周堆满了整齐的木箱，从其中一些破损的地方，能够清晰的看到，这里面堆放的全部都是炸药。

老板娘和那男人走进了墓室，在墙壁上碰了一下之后，墙壁自动离开一道缝隙，两人笑着走了进去。

我由于身体透明的原因，再也没有什么顾虑，直接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实验室，一台老式的柴油发电机正轰鸣着，墙壁上的白炽灯亮着，将整个空间都照射的通明。

在实验室的中央，放着六张病床，此刻绝大多数的人，都围拢在那最里面的一张床上，老板娘和那男人，也走向了那里。

“魏齐龙！”

在那人群之中，我再次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和我之前遇到的魏齐龙样子很像，只是更加的年轻，只是最初的惊讶，我就反应过来，这不是魏齐龙，而是他的哥哥，魏猛龙。

“他们在做什么？”

我带着忐忑的心情走近这群人，我隐约能够猜到，这群人绝对在做违法的事情，否则不会选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魏兄，这个也失败了，你拿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那带着老板娘的男人，似乎是这里的头，在走近那病床之后，有些不解的看向魏猛龙，眼神充满了疑惑。

我此时也凑了过去，发现病床上躺着的是一具死相凄惨的女尸，她的双眼怒瞪，嘴角撕裂，?子都在往外流暗黄色的液体，死亡的异常凄惨。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那存放女尸的病床开始往外渗血，顷刻间就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魏猛龙在内的一群人，却是根本就不为所动，只是陷入了他们的沉思之中。

“这是？”

借助这个空隙，我突然看到了实验室的一个角落，整个人都是一愣。

那是一批玻璃容器，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一具具还未成型的婴儿尸体。

“十七个！”

我认真的数了一下那婴儿的数量，很快就得出了一个让我吃惊的数字，这数字若是加上老板娘肚子里注定保不住的孩子，就和凶手设计的数字十八完全相同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凶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连环杀人事件之中，都必然有一种甚至多种巧合的事情发生，这巧合可能是杀人手法，被害人的身份，也有可能是某个极有含义的数字。

这也几乎是所有人连环杀人案件认定的标准，这一起案件中的十八，最初在我想来应该是那洞口的十八幅壁画，而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里先后死去的十八个婴儿。

那些婴儿出现在案发现场，不是为了展现凶手的凶残程度，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为婴儿偿命，更多的是让凶手心灵之中得到解脱。

而当年的那些人，经过那么多年的变迁，有些已经死去，有些已经下落不明，想要完成这十八已经不可能，所以凶手选择了我们。

也几乎就是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什么是寂灭，所谓的寂灭，应该就是利用这些孕妇肚子里的婴儿，来达到某种人令人渴求的欲望。

现在的凶手，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她在试图重启这样的计划，只是这一次她选择的不是婴儿，而是我们这群人。

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转变，当一个凶手不断的杀他认为自己该杀的人，到头来他会发现，自己变成了自己应该杀的人，在这样的转变之下，绝大多数都会变成疯子，在杀戮之中寻求慰藉。

事情似乎在这一刻应该落下句号，所有的案件都应该结束，可我还是有些疑惑。

宋百通和岳破掳两人，究竟在这案件之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岳破掳可以是为了宋百通，那宋百通又是为了什么？

哪怕现在我们现实中都要死去，可我这颗好奇的心依旧不安分，而且我内心深处，是相信外界的那些朋友，能够化险为夷。

现在的我，一心想要从这个堪比历史重现的场景之中，找到案子剩下的疑点。

在人群中，我又陆续发现了廖杰，张光远，孙教授等人，这都是这起案子的被害人，当年我只以为他们是参与了挖矿，却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参与这样的研究。

“那起爆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掩埋真相！”

看到这群人，我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孙教授一群人在这里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实验，不想这个秘密曝光，所以将这里炸毁，用了上百矿工的生命陪葬。

对于他们的残忍，我恨的咬牙切?，而此时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我看到老板娘被送到了那手术台上。

我原本想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实验，可我害怕那过程太残忍，转身离开了这件实验室。

这里的结果，我几乎已经知道了大概，而我真正好奇的事情，却并非这一件事，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查看。

之前我因为担心自己暴露，所以并没有敢进那个墓室，而现在证实我的身体是隐身的状态，自然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

我很想知道当年驱鬼令到底在那场血魂降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而且我更希望知道，驱鬼令是否能够超度那些血魂尸，毕竟在这些事情之中，他们也都是无辜的存在。

“桀桀！”

可就在我转身的刹那，耳边突然传来尖锐的笑声，一名浑身是血的婴儿，不知道何时已经爬到了我的肩膀之上，张嘴就要撕咬我的耳朵。

这赫然是那福尔马林浸泡的婴儿，它身体很小，可样子却是异常的恶心，而且干枯的身体之上长有暗红色的毛发，就像是一只进化不完全的猴子一般。

“滚！”

我怒吼一声，一把将那婴儿从我的肩膀之上打落下去，我虽然同情它们的遭遇，可毕竟人鬼殊途，我总不能够拿自己的命去同情一只小鬼。

而也就在此时，我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这些人看不到我，可是这婴儿能够看到我，是不是意味着我就是相当于一头穿越而来的鬼魂，这并不是所谓的幻境？

“桀桀！”

就在我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这实验室的内婴儿的怪叫之声回荡，那十七具婴儿，都从器皿之中跑了出来，将我围拢在了中心的区域。

这些婴儿有些还明显发育不完整，有些嘴巴都裂开到了腮的位置，露出没有牙?的嘴巴对着我怪笑。

它们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有些还带有血迹，从那实验人员的身上，腿上爬过，整个场面异常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