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鼠患

有利益就有伤害，有产品就有销售，曾经一位销售界的传奇说过，世上任何东西，都可以销售，只是你没有找到销售的渠道。

回收站，回收那些尸体，然后加工成零食，肉块，尸油，这些东西必然不会是内部消耗，他们也需要销售。

餐厅就是最好销售的地方，这里的客源稳定，需求也稳定，这是一种很好的供销关系。

人类发明了佐料，掩盖食物的味道，想要察觉自己吃的是人肉，也变的异常困难起来，而对于在回收站待了一年的小宋来说，哪怕是动下鼻子，也知道这家店里卖的是什么。

我最初是震惊，可紧随而来的就是兴奋，回收站内带来的U盘消失，抓捕回收站内人员的线索就断了，可我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能够从下游顺藤摸瓜，未必不能够成功。

思索了再三，我还是决定相信小宋，顺手就拿了电话，打给了潘子，让他来这家餐厅，理由自然不能说是卖人肉，而是被我说成是绑架。

这也不算报假警，毕竟小宋的确被人绑了，我如果想要找到那个女人，就需要调附近店铺的监控，到时候反而会有难度，不如一步到位好了。

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餐厅外才传来警笛的声音，潘子带着林美娜他们，急忙的跑了进来。

“张科，你他娘的怎么回事呀？你到哪里都有事？”

潘子的声音最先从外面传来，话语里满是调侃的味道，他也并没有冤枉我，貌似我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有事情发生。

“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瞪了潘子一眼，示意他抓紧跟我进去，可是我们扑了一个空，除了那最初见到的两名新来的服务员，餐厅内的人早就已经跑光了。

“你跟老子说实话，你到底来干嘛的？”

潘子搜索了一圈，一无所获之后，整个人都泛过味来，说好的抓绑匪，貌似他们在做的是搜查。

“去仓库吧！”

我见糊弄不过去，索性就不再隐藏，带着潘子他们去仓库，实际上在他们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餐厅人都跑光了，之所以还带着他们抓人，那是为了回去行动报告好写。

警察虽然是正义的化身，可也有法律的束缚，没有证据就乱搜查别人的餐馆，这件事是要挨处分的，我们只能够写，有受害者被绑，我们在救援之后，搜捕嫌疑人，然后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啪！”

就在仓库的门被打开，一股恶臭的气味，顿时扑面而来，一具被砍成一半，肠子和鲜血流了一地的尸体，被人悬挂在了仓库的门口，整个局面让人作呕。

“太惨了！”

我和潘子对视了一眼，能够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急忙给警局内打电话要求支援。

在法医到来之前，我们应该好好保护现场，可是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林美娜找来干净的鞋套和手套，我们决定先进去看看。

这个仓库修建在地下，有大约两百多平米，绕过悬挂的尸体，我们一路向下，感觉一股阴凉顺着裤腿子就往身上钻，这里是一处冷库，只是制冷系统都已经关掉。

被害者并不是一人，在墙壁上还悬挂着一些尸体，就像是展示的工艺品，而绝大多数都还在往外渗血。

在仓库的四周，有着一些冷柜，里面摆放着人的各种器官，有肠子，有心脏，有肝和肺部，想到它们都会被做成我们口中美味的食物，胃里就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而在仓库的四周，分布着出水槽，里面混杂着血水，还有内脏和人肉的碎片，有些已经腐烂，有一群黑压压的老鼠，正叽叽喳喳的在那里咀嚼着。

“这也太不人道了？”

仓库内的气温很低，光亮也不足，我们一路走来，对于餐厅老板的丧心病狂，已经达到了义愤填膺的地步。

我此时更加坚定了要除掉这群人渣，并且幼稚的想着老天应该将他们全部收走。

“那是什么？”

一身警服的林美娜，原本应该英姿飒爽，可是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小腿肚都在发抖，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此时她突然指向了一处阴暗的角落。

那里仓库的拐角，由于一台大型的立式冰柜挡着光线，所以根本就无法看清楚。

“咔擦！”

我和潘子相互看了一眼，警惕的将枪的保险被弄下来，然后一左一右的朝着那个位置包围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们隐约能够看到那是一个背对着我们的人影，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到来，正低头在咀嚼着什么东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什么人？”

我对着那人影大喊，现在手里有枪，自然就有底气，而且我和潘子两个人，加上外面还有那么多的警察，想来这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咯吱！”可是那人好像没有听到我们说话一样，继续在低头咀嚼着。

我的胃里一阵的抽搐，这个地方能够吃的东西，恐怕只有人肉了，我再次警告道：“快点站起来，否则我们开枪了！”

“吱……”

就在我的话音落下，仓库内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声，黑暗中的身影，终于有了动作，快速的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借助灯光，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居然是一层黑色的毛发，还有一条半秃的长长尾巴。

那尾巴足有一米长，其上蘸着一些血水和肉沫，散发恶臭的味道，甩向了我。

“不是人！”

我瞬间惊醒过来，我们太过于先入为主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而此时那黑影已经清晰，尖尖的脑袋，长长的触须，张开嘴一股恶臭能够将人熏死，更加让人恐怖的是，它的那两颗长长的牙齿。

“老鼠……”

我们三人全部惊出一身的冷汗，这是一头大型的老鼠，足有一个人那么大，此时它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攻击我和潘子。

我曾经在一些杂志上看到过，在一些核辐射严重的地方，能够出现这种老鼠比猪还大的事情，可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县城居然也会有。

自古以来，鼠疫都是让人悲伤的疾病，由于老鼠的生存环境的肮脏，成为了病毒的温床，很多疾病都是从它们的身上最先散布，而这样一头大老鼠，可以想象它身上有着怎样的毒素。

“嘭！”

我毫不迟疑，果断的选择开枪，可这老鼠好像已经成精了，居然一扭头，躲过了我的子弹，身子一个俯冲，眼看就要将我扑倒。

“去你的！”

远处潘子怒吼一声，一脚将那立式冰柜给推倒，这东西足有四五百斤，可是潘子发狠之下，居然真的做成了，巨大的冰柜就像一座小山一般。

“吱吱！”

大型老鼠怪叫一声，本能的放弃了追杀我，而是躲闪了起来，然后隔着冰柜和我们对持。

“杀了它！”

我果断的开口，在回收站我就曾经看到过一些大型的老鼠，这些东西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够留下。

“你小子，先想着咱们怎么出去吧！”

潘子此时跑到我的面前，一把拉住我就往外跑，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整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那些原本四散在仓库周围的老鼠，全部在朝我们聚拢。

而且在黑暗中，我又看到了几颗绿色的眼睛，那是几头和这老鼠同样的大型老鼠，在听到同伴的叫声之后，居然想要围捕我们。

“嘭！嘭！”

林美娜此时也是一边退一边开枪，她的枪法原本是极好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一直都没有打中，不过这些老鼠终究还是胆怯，被枪声吓到，围堵的速度也随之减缓了不少。

“老鼠怎么会那么大？”

林美娜和我们汇合，胸口因为激动剧烈的起伏，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那些尸体已经足够恶心的，更何况是遍地的老鼠。

“吱吱吱！”

老鼠的怪叫之声再次的响起，在餐厅下水道的出口，一群黑压压的老鼠，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而且数量不断增加，很快我们刚才站的位置，就已经被老鼠给覆盖了。

“奇怪了，刚才我们开枪了，按道理门口的兄弟会进来呀！”

我们一边开枪，一边后退，潘子突然有些担忧的开口，这仓库原本就不大，我们开枪的声音应该被人听到才对，可到现在都没有人进来询问发生什么事情，这件事透着古怪。

“是有些不对劲，这餐馆的食物，不可能全部都是通过自己杀人来满足，那样不能够满足如此大的消费群体，而且他们是回收站的下线，没有道理自己杀人呀，这样太冒险了！”

我也察觉到情况的不妙，杀人说来简单，可是一个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而这里居然出现了那么多的尸体，这餐厅的老板等人却是离奇的失踪。

“不好！老板他们已经死了！”

我惊呼一声，拉着潘子和林美娜就跑，这仓库内不光有老鼠，因为老鼠不会杀人，而那些尸体全部都被悬挂着，那明显是人为的，外面没有动静，很有可能外面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