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三魂七魄,丢掉人魂是不影响灵魂去转世投胎的,因为这个人魂是这人这一世生前的记忆体,与转世投胎没有多大的关系,即使你带着人魂去抬头。到达了奈何桥头,孟婆神一碗迷魂汤下去,你依旧要忘了这一世的种种,依旧要舍弃人魂。
等你投胎转世之后,你下一世的母体会给你新的人魂,从零开始,从婴儿时期的一点一滴开始,记录你当世的种种。
所以人死后,灵魂丢了人魂那是不要紧的,不影响转世投胎的。也因此很多从事死人生意的人,像聋子和瞎子。他们就会抓取死者的人魂,用缚魂术附进纸扎人里,让纸扎人活灵活现,之前月明师父折的千纸鹤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活人丢了人魂,那就是把你这一世的记忆给丢了。以至于像谢恒鸿这样子,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失去了自我,没了人魂,就像只有躯壳,而没有主观意识的植物人一样。
第二天的清晨,我陪着毛守德师父到了梧桐村的村口,也就是昨晚与那女鬼遭遇的地方,白天阳气重,女鬼不敢出来的。
毛守德师父在那个地方转了一圈,微微皱眉,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很正常啊!”
我也打开了鬼眼,扫了整个村子一眼。村子里确实很正常,甚至连阴气都没超标。
这时有好多村民从我们身边来来往往,其中有几个是昨晚见过我们的,他们朝着我走了过来,有人说道:“小师傅,你就是昨晚跟谢道长过来的那位吧?”
“是的。”我点了点头。
“哎呀,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谢道长真是法力无边啊,昨晚上把事情办了,大家都才能安心入眠,更神奇的是建军家的那个孩子给送回来啦!”那个大叔乐呵呵的说道。
“什么?孩子送回来了?”我和毛守德师父都吃了一惊。
“是啊,今天一大早。大概五点多的时候,有人敲了建军家的门,门口还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建军一家都吓死了,以为是那个东西又在作怪了,但是听了好一会,发现不大对劲,那孩子一会哭,一会停,声音时大时小,他们这才意识到与前两天的不大一样,所以就大着胆子去开门,发现有人将孩子放在了门口,这才知道是送孩子回来了,估计是被谢道长和小师傅打怕了。”那大叔又乐呵呵的说道。
我和师父疑惑了对视了一眼,那只鬼被我打伤了是不假,但是没有理由会送孩子回来啊!我挤出笑容说道:“这位大叔,劳烦你带我们去建军家看看。”
“好好好,两位请跟我来。”那大叔非常热情的在前面带路,几个好事的邻居也跟了上来看热闹。
到了张建军的家中,那位大叔介绍了一下,说昨晚是我和谢恒鸿一起来驱鬼的,所以张建军一家人无比的热情。
“你们看,我锦旗都准备好了,正准备送到道圣宫去呢,还有这水果篮和鲜花,昨天听乡亲们说,谢道长受伤了,我正准备去看看他呢!”张建军很热情的说道。
“孩子送回来了就好,孩子可以让我们看看吗?”毛守德师父问道。
“可以可以,我这就抱去。”张建军便站起来出了门。
片刻之后便抱着一个婴儿进门来了,我和师父瞅了一眼,这婴儿好小,我问道:“你们的孩子多大了?”
“还在月子当中呢!”张建军说道。
我和师父对视了一眼,是活生生的婴儿,我们害怕那只鬼耍花样,使障眼法给他们送回鬼婴或者死婴,现在好歹是放心了。
我们便告辞,又在梧桐村走了一圈,村头村尾全走了一圈,都没发现任何异样,难道那女鬼不在梧桐村里?
毫无头绪,我们便回了人民医院,进了住院部的电梯之后,几个护士突然聊了起来。
“听说了吗,昨晚产科二十一床的那个女的死了!”
“哪个?是未婚先孕那个?”
“就是她,不然还能是哪个!她死得活该,臭不要脸,未婚先孕,男人都不知道是哪个,还到处问,谁要买她的孩子。”
“不是吧?虎毒不食子,那可是她亲生的孩子。”
“怎么不是,那天我去病房,就看她用笔记本电脑发了帖子,说未婚先孕,都还没到法定年龄,而且那男的跑了,所以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谁要,价格可以商量。”
“竟然会有这种人,那死得活该。”
“只是…那死法好诡异。”长发护士脸色都有些难看,全都纠结成一团了,她说:“发现她的时候,她是窒息而死的,是被自己的双手掐住脖子,活活的掐死自己的。”
说完之后,她不禁打了个抖擞,双手环抱,裹紧了衣服。
“这么邪门?会不会是他杀,然后造成的假象?”短发护士问道。
长发护士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法医鉴定了,就是她自己掐的,可我们学医的都知道,想要掐死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这是….”
说完,她用手指了指头顶之上,意思是老天,其他几个护士全不敢说话了。
“报应!”短发护士呸了一口骂道。叼共东扛。
“最揪心的是孩子丢了,有人说是孩子知道她亲妈要卖他,伤心难过死了,然后做鬼来掐死他母亲的。”那长发护士补充道。
那短发护士脸的绿了,我能看见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与师父对视了一眼,竟然又是孩子丢了,还有这么离奇的死法,我便对那护士说:“这位护士,我是道圣宫的道士,你刚说得这么邪乎,你带我过去看看吧。”
“不用了,她都没家人在这里,我们医院肯定也不愿意花这个钱请道士的。”她一口回绝了,原来是担心钱的事。
“不要钱的,一分钱都不用,你大可放心,我帮你们看了,至少你们的工作岗位干净了,你们也才好安心上班,你们说是不是,万一这女的死不瞑目,半夜来找你们怎么办?”我吓唬道。
“别吓我们,我们这个月值晚班,我带你们去,就在十三楼的产科。”几个小丫头都快哭出来了。
我们跟着她们到了十三楼的产科,只是此刻好像有些冷清,我们到了二十一床,此刻床铺上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连隔壁两床也是空的,想必是这两床不敢住了,估计是调房间去了。
护士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我和毛守德师父走了进去,一进去整个房子无比的阴冷,我觉得太不寻常了,瞬间打开了鬼眼,扫视着整个房间。
房间里的阴气如液态一般浓郁,不像是刚死之人身上的阴气,刚死之人身上的阴气可能都不及这里的千百份之一,所以护士说的,那女的掐死了自己,应该是恶鬼所为。
“她昨天晚上大概是几点死的?”我转头问向护士。
“法医鉴定说是凌晨四点前后,那时候大家都熟睡了,问了同个房间的两个人,都说没听到啥动静,只是早上一起来,见她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双眼瞪着天花板,舌头都吐出来了,已经死透了。”护士说道。
“那孩子呢?昨晚睡觉前,孩子是不是还在?”
“嗯,孩子还在的。”护士重重的点点头,无比肯定的回答道。
“现在这间病房里很干净,没有脏东西,你可以放心。”我对着护士说道,她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我和毛守德师父则是前往谢恒鸿的病房,谢恒鸿安静的躺在病床之上,谢毛毛和杨苓艺则是趴着睡着了,昨晚通宵了,花婉兮则是在旁边玩着手机。
“一切都还好吧?”我问向花婉兮。
“有我在,没什么问题的。”花婉兮依旧玩着游戏,头都没回就回答我。
不过她的话挺靠谱的,至少我很相信她。
嘀嘀嘀!桌上的手机响了。
杨苓艺和谢毛毛被吵醒了,我走过去一看,那手机上显示张队长来电,我问道:“这是谢恒鸿的电话?”
“是的。”谢毛毛点了点头。
我便接起了电话,我说道:“张队长,你好,谢恒鸿现在在住院。”
对方先是一怔,许久才哦了一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得的什么病啊?”
“不好说,还在观察。”我确实不好说。
“哦,那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他。”张队长说道。
“在人民医院,但是他现在在昏迷,你来了,也说不了事。”我很直接的说道。
“这么严重,对了,你是哪位?除了谢道长,道圣宫还有管事的没有?”张队长问道。
听他的口气,他好像很急,我说:“我是吴名,您应该还记得我,如果是道圣宫的事,在谢道长住院的这段期间内,都可以来找我。”
“吴名,你好!是这样的,昨天一天,整个鹭岛死了三十几个年轻女性,就光我们辖区之内,就死了十七个,其中一个也是在人民医院里的一位产妇,刚刚生下孩子没几天。然后这些女性死得都很蹊跷,全部都是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活活给掐死了,市里的法医组一致得出的结论是自杀,所以这事应该不是人为的,上头让我找谢道长帮忙一下,没想到他竟然病倒了。”张队长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我。
我微微惊讶,一个晚上死了三十几个,这事处理不好,鹭岛的某市长就得下台了,我说:“我现在在人民医院,你让人来接我吧,我去看看那些死者。”
“好!”张队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不乐观的深呼吸一口气,这事情有点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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