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了大门之前,抬头看着大门之内,两个女人颤巍巍的看着我,显然被我吓到了,她们被封在门里。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她们是人魂,仅仅是人魂而已。
“你们是谁?为何会被封印在这里?”我抬头小声的问向她们。
她们只是落泪,而后张开嘴巴,伸出只有半截的舌头!
我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妈的,实在歹毒,竟然剪了她们的舌头。我咽了口口水,又问道:“你们能听到吗?”
她们摇了摇头,貌似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而后几乎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应该是想告诉我她们也聋了。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恶毒,虽然人魂缺失,不影响灵魂的转世投胎,但是投胎之后的人会有瑕疵。都是先天疾病,而这个人更可恶,竟然剪了人魂的舌头,聋了她们的耳朵,让她们不能听,不能说。
将两道人魂封印在大门里,阻隔室内与室外的生机。不让室外的生机流入室内,久而久之,住在里面的人,生机越来越少,要嘛身体越来越差,沾染各种疾病,要嘛主人家生意越来越差,钱财进不来。一直在往外流,最糟糕的就是丧命,就好比曾佳辉。
我不敢肯定曾佳辉的死跟这封门绝户有关,但是曾佳辉如果以前一直住家里,那肯定要受到影响的,就好比他去了鹭岛上大学的这两年,运气一直不顺,弄死了小五一次,差点被黄英黄雄杀死,之后去找阴姬,要不然我拦着,估计就被吸死了,最后还是逃不了厄运,活活被王秋兰吸干,精尽而亡。
这就是运气受到了冲刷,好运转厄运,最后没了性命。
突然背后有人拉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专注着看门上了,忘了自我,回头一看,是迎宾的老头,他用闽南语叫我吃,指着桌子上的那碗面线。
我对着他挤出笑容,坐到了桌子边,拿起筷子,将那碗面线吃了下去,不吃哪来的力气,没力气又怎么去替曾家查出真凶,还曾家公道?来找大才。
吃完之后,我在曾家的四周走了一圈,一片乌烟瘴气,有两只人魂封门绝户,外面的生机进不去,里面的死气出不来,全部积压在六层的小楼之内。
而且要构成封门绝户,除了在大门封印人魂之外,在后门和左右两道侧门的周围也要布阵脏东西,现在要破这个诅咒不难,难的是找出下诅咒之人。
我又重新走进了曾家,在一边的偏房之内,一位扎纸匠,以及另外一位打纸匠,两人正在忙碌着,扎纸匠是扎纸人纸轿纸房子什么的,而打纸匠则是打铜钱和金纸的,烧的一些材料,外面用红纸和符包着,但是里面的黄纸却用刀具打出了各种符文。
月明师傅说过,这些吃阴阳饭赚死人钱的人,都会利用人魂来增加灵性,扎纸匠会将人魂封印进入纸人里,让纸人看上去栩栩如生,我便朝着两位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扎纸匠竟然是个瞎子,他瞪着死鱼眼看着我,我特么吓了一跳,之前被顾研究员吓过一次,已经留下后遗症,而打纸匠则是抬头看着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上下打量着他们,我微微笑说道:“你们辛苦了,来支烟。”
说话的同时,我掏出烟,递给了他们一人一支,不料他们却不接,瞎子说道:“年轻人,你是谁啊,你不是主人家,你的烟我们不能抽。”
“我是死者的朋友,过来送死者一程的,见到你们辛苦忙碌,就想请你们抽烟,仅此而已。”我说道。
“瞎子,他说什么?”打纸匠突然问道。
我一怔,难道这个人是聋子?果然瞎子比划了几下,打纸匠恍然大悟,连连摆手说道:“不是主人家的烟,我们不抽,抽了反而是害了你,我们是吃阴阳饭的,无缘无故抽你的烟,对你不好,这是善意,谢谢你了,小伙子。”
我一怔,我怎么没听过这种说法,不过看两位也是好心,便收起自己的烟,而后从桌子上,拿了一包公共烟起来,掏出来之后,递给了两位,他们便爽快的接了过去,这公共烟就是主人家放在桌上,谁都可以拿去抽的。
啪嗒一声,我就赶紧给他们点上,他们刚刚抽一口,我立马问道:“两位师傅有没有觉得这房子很怪?”
“嗯?”两人一听,瞬间怔住了,而后戒备了起来,他们都戒备的看着我,那瞎子也用死鱼眼瞪着我,特么的,你是能看见还是怎么着?
“小伙子,主人家丧子,正在伤心着,你别胡说八道,给人家添堵。”瞎子告诫道。
“我胡说八道。”我抽了口烟,吐着白气说道:“晋江这一片所有丧事纸活,都是你们包的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瞎子有点不爽的问道,处在要发怒的边缘。
“这种冤死之人的钱,你们也敢昧着良心赚。”我弹了弹烟灰说道:“大门里的那两位‘门神’是不是你们弄的。”
“你少血口喷人。”瞎子怒骂道,说话的同时,他对着聋子比了个手势,聋子也打起了精神,皱眉看着我。
“我血口喷人?我这就去跟主人把这些事情说开了,然后破了这诅咒,揪出幕后凶手。”说完,我毅然转身。
“随你便,又不是我们干的,怕什么。”瞎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已经走出去几步了,他随口说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既然对方敢下死手,只怕是跟这家人有不共戴天的仇,你想救人,得看有没有这个能力。”
我驻足却没有回头,这瞎子的话有恐吓威胁的嫌疑,不过也有几分道理,他这是在告诫我,没有这个能力,别引火上身,我深呼吸一口气,曾佳辉都死了,就最后帮他一次,还他们家一个公道,既然已经被我发现了,我不能不管,我径直的朝曾佳辉的房间而去。
进入房间之中,却发现只有曾母在,曾佳辉的父亲却没在,我问道:“阿姨,叔叔去了哪里,我有事情找他。”
“他去了趟厕所,一会就回来。”曾母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退了出来,不经意间转头看向大门,发现不对劲。
我立马大步的朝着大门走去,在打开了鬼眼之后,发现大门里封印的那两个人魂不见了,而在大门底下,我发现了两道浅浅的灰烬,好像纸灰一样的东西。
“该死。”我暗骂道,才一会的功夫,对方竟然就抹掉了一处证据,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此刻就在曾家。
我环视四周,吃了一惊,这件事我只跟那瞎子和聋子说,我一转身,两只人魂就被灭掉了,这是巧合吗?
不经意间,我瞅见了两扇大门边上,各有一滴鲜血,丫的,肯定就是用这鲜血灭了人魂,我怒了,站了起来,朝着聋子和瞎子所在的偏房走了过去。
到了他们的面前,我怒目瞪着他们,我已经悄悄的握住了藏在腰间的旱魃骨刺,如果对方敢异动,我立马会出手制服。
“小伙子,跟主人家说了吗?”聋子见我瞪着他们,便又开口问道:“你为何又怒目瞪着我们?”
我打量着仍在扎着竹篾的瞎子,猛然间见到瞎子的右手手指有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还未干,肯定就是他们了,我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曾家跟你们有什么仇,你们竟然做这么绝?”
“小伙子,都说了不是我们,你怎么死咬着不放。”瞎子放下了竹篾,气呼呼的说道。
“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点破道。
“我眼睛不好使,扎纸人经常被竹篾给扎了,再正常不过,你看看,我满手都是这种伤。”说话的同时,瞎子摊开双手给我看。
长满老茧的双手,密密麻麻都是这样的伤口,有新伤有旧伤,有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扎伤和刮伤的痕迹,触目惊心。
“刚才我告诉你们这事之后,过去找主人,却发现大门里的那两只‘人魂’给人灭了,两扇门上各有一滴血。”我直截了当的说,而后定睛看两人的反应。
“这!”嘶,瞎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聋子又做了个手势,聋子也脸色大变,压低声音对我们说:“隔墙有耳,那人就在曾家。”
我懵了,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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