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只怕这几个日本人也不是善茬!”月明师父接过话说道。
“什么意思?”我皱眉的看着月明师父,月明师父微微笑的摇摇头说道:“那个老太婆很想把我们拉进这趟浑水当中,而那几个日本人又很不想我们牵扯进去,我才刚刚抬头望瀑布。他们赶紧走过来跟咱们示好,而那老太婆则是给这两个日本人的生辰八字,想让我们招他们的魂。”
“是了。”我一想也对,附和道:“昨晚那两只鬼就冒充了他们的名义伤我,就是想把我们的怒火引给这对日本父女。”
“那瀑布有些诡异。而且我竟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想这几天我会去探个究竟。”月明师父若有所思的说道。
“月明。是什么东西?”毛守德师父问道。
“尸木。”月明师父皱眉说道。
“当真?”毛守德师父一听,脸色煞白,因为是小女孩的身躯,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度惊吓。
“应该不会看错,我抬头看到的时候。注视了一分钟,后面那小鬼子追上来了,我便作罢。”月明师父看着我说道:“所以这小鬼子很可疑,他们估计也知道尸木,却怕我们发现,所以就来阻止干扰我们。”
“尸木是啥玩意?”我不解的问道。
“跟尸参是一个性质的,从尸体上长出来的东西,但是尸参属于草本,所以需要的养分少,一具尸体就够了,而尸木则是树木,树木需要的养分就多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棵尸木的成长,不是几十具尸体就能培育出来的。”月明师父咬着牙根。摇摇头说道。
我一听脸都绿了,不是几十具尸体能培育出来的,那么就是几百具甚是只几千具?一想到这个数字,我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所以我必须去一探究竟,我宁愿是我眼花看错了。”月明师父重重的叹了口气:“鹭岛是我们的大本营,如果真有这些事,我们想置身事外都难。”
“既然在我们道圣宫的范围内出了事,那就应该看看是怎么回事,既然这两个生辰八字关乎到这件事。那么我就算上一算。”毛守德师父转头看向我:“徒儿,去我屋里,把我算命的那些东西拿出来。”
“好的,师父!”我站了起来,小跑进房间,将师父的那个百宝箱给提了出来。
现在师父是小孩子,所以一切布置都由我来安排,我拿出那块绣着八卦刺绣的红布,将红布摊开,铺在了石桌之上,然后在香炉里点上了三柱清香。
“接下来需要什么?”我问向师父。
“把那一百零八支卦签给我拿出来。”师父指着那一竹筒的卦签,好像一大把的筷子插在竹筒了,我弯腰整桶拿了起来。
卦签很特别,是一根根小圆柱形,大概五厘米长,比筷子要细,上面雕刻着精细的图案和符咒,我很惊讶,这么小的图案和符咒,是如何雕刻上去的。
只见师父将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字条放在边上,而后小手拿着一根根的卦签排列了起来,好像没用什么规则,但是冥冥之中又感觉是有迹可循的,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小姑娘在玩火柴棒子过家家,但是就师父那聚精会神的劲儿,足以让人不敢出声,生怕干扰到她。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师傅的手似乎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牵引,让她怎么去排列手中的卦签,好像上一根是竖的,这一根是横的,下一根可能就斜着放,而且要放在哪个位置,都是固定的,那股力量会牵引她的手,因为我看到师傅的手在抖,然而这种抖不是本身的抖,仿佛她手的周围有个磁场在干扰着她。
甚至毛守德师父将卦签放下之后,如果不是很整齐,那些卦签能自动调整整齐程度,达到首尾相连,这才是最神奇的地方,因为它们是用竹子做的,根本不是什么磁铁之类的物事。
师父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有几颗汗珠已经从额头滴落下来,滴入她的眼睛,她眼睛眨眨,我却不敢去给她擦掉,生怕打扰到她。
突然毛守德师父的眉头微皱,左手上还有几根卦签,而右手拿的那一根卦签一直在抖,她的手好像受到很大的阻力,她甚至咬着牙齿,欲将手里的卦签放下,但是似乎桌子上已经摆满的那一百来根卦签很排斥师父手里的那根。
因为师父要将那根摆下去,桌上那一百多根一直在抖动,仿佛这一根如果是硬摆下去,那一百多根已经摆好的图案瞬间就会散开一样。
“七妹,适可而止,不行的话,千万别逞强。”月明师父捏了一把汗,在一边说道。
但是师父仿佛没有听进去,而且咬着牙齿,强行要将手里的卦签给排列到图案上去,可桌上的那个图案都快要散架了,我急得直跳脚,却又帮不上忙,有力没地方出,不知道从何下手。
“加持。”月明师父突然双手结印,嘴里阵阵有词,而后两手一反,一个结印指向那些蠢蠢欲动的卦签,喊了声:“定!”
那些卦签瞬间就定下来了,毛守德师父瞬间将手里的那根卦签给排列了上去,图案瞬间明朗了起来,我都感觉到仿佛要看明白是什么东西了。
图案不是有固定顺序的,卦签不是从左到右,或者从上到下,完全是左放一根,又放一根,一会摆上面,一会摆下面,然后慢慢的积累,随着积累的卦签越多,图案就越来越清晰,我猜想应该是一百零八根全部摆下去,那卦象就一目了然,但是要摆下一百零八根,那是非常的困难。
师父说占卜算命这些都属于泄露天机,难道阻止师父的是天机?
师父手里的卦签还有七支,她迅速又拿出一支,准备要摆下去,但是她的右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根本就放不下去,而月明师父一直保持着印诀手指卦图的姿势,他也大汗淋漓,显然拼尽了全力。
“两位师父,适可而止,没必要为外人伤筋动骨,你们已经尽力了。”我在边上劝道。
“嗯?”突然爷爷嗯了一声问道:“什么味?是谁在烧金纸,这么大的金纸味!”庄肝讨划。
“嗯?”毛守德师父突然睁大双眼,因为她拿着卦签的右手竟然可以动了,显然阻力变小了,她惊讶的说道:“有人在帮助我们,蒙蔽天谴。”
啪嗒一声,又一根卦签被摆了下去,卦签摆出来的卦图又明朗了一分。
还有六根,师父又拿出一根,按下去之时,又感觉到重重的阻力了。
按照目前的卦象来看,我虽然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我记下了这个图形,如果让我画出来,我能一支不差的全给画到纸上。
两位师父都在坚持,而暗中帮忙的,那个烧金纸的人也在加持,那烧金纸的味道越来越浓,却不见烟雾。
当毛守德师父的第一百零三根卦签要按下去之时,整个卦图已经蠢蠢欲动了,月明师父的身躯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压制不住了,他大喝道:“小心。”
砰的一声,卦图炸开,那些卦签就如暗器一般,向四周飞射,月明师父一把将毛守德师父扑倒,护在身下,而我则是拉着爷爷,卧倒在地上。
我感觉全身起码有十几次的痛楚,我知道是那些卦签插入了我们的肉里,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反噬。
“大家还好吧。”月明师父艰难的爬了起来,他的手臂上,背上被射了起码几十根卦签,但貌似不是扎很深,不过他的表情也异常痛苦。
我则是大腿和小腿上扎了十来根,爷爷好像没受伤,几根卦签扎破了衣服,没扎到肉,而毛守德师父则是被月明师父护着,根本没受伤。
“月明,你怎么样了?”毛守德师父脸色难看的看着跟刺猬一般的月明师父。
“我没事,让恒鸿来包扎一下就没事了,都是皮外伤。”月明师父嘶嘶倒吸冷气,虽然不碍事,可是皮肉的痛楚也很难受。
“徒儿,要不要紧?”毛守德师父看向我。
我挤出笑容,摇了摇头,我发觉自从我用了‘同生共死’之后,身躯强度和忍耐力大增,此刻有十几只的卦签扎到腿上,我只觉得刺痛,要是以前,估计哭爹喊娘了。
“我算卦的时候,有人做法窥视,见我们卦图快成型,便出手破坏,不然卦签不可能反噬得如此厉害。”毛守德师父皱眉说道。
“师父,是那烧金纸的人吗?”我问道。
毛守德师父摇了摇头道:“应该是另外一拨人。”
谢恒鸿和大师兄他们是两分钟之后就赶过来的,毛守德师父打的电话,他们将卦签一支支的给我们拔出来,边消毒伤口,然后止血包扎。
而我在被包扎的同时,手里却是没有停着,我拿着铅笔和纸,我特地让谢恒鸿带来的,是毛毛那丫头的,我循着脑袋里的记忆,将那个被破坏掉的卦图,一支卦签都不落的画了出来,画完之后,我还拿笔尖点了一下,一共是一百零二根,因为第一百零三根按下去瞬间就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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