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我才觉得好些,我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师傅和师兄们,马冉冉和她的两位师兄。..黄雄夫妇,还有那可恶的顾研究员和司机都在。
旁边燃起了篝火,他们的衣服都烤干了,我问向黄英:“小五他们呢?”
“都没事。在我怀里呢!”黄英和黄雄微微笑,黄英从怀里掏出了五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一被掏出来,它们便睁眼抬头看着我,吱吱的叫唤。
看到小五他们,我也便放心了,其他大人都好找,就怕这五只小的跳下来会找不到,我再转头看向顾研究员,这丫的,也直勾勾的看着我,他一定是很奇怪,我怎么也会跳下来,没被恋夏杀死。
突然我见他手里的旱魃骨刺和木偶,顿时就火了,我朝他走了过去说道:“这骨刺是我的。还有这木偶之上,还剩下我一滴血液,你还想扎吗?”
他看着我愣了一会,再看看周围的这些人,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很想扎,因为焦点是他的孙子,我勾焦点的魂是我错了,可焦点也扎了我四针,刚才他自个还扎了我两针,虽然是帮助拖延了旱魃,还有他是傀儡,带我们去贺兰山,九死一生。这些帐我都还没跟他算。
我将恋夏给我的那块冥玉拿在手里,我说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的双眼里迸发出一股怒意,他想抢冥玉,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他显然不敢动手,敢怒而不敢言,我伸手将他手里的骨刺拿了过来,这是我用身体挡下的,还有那木偶,我直接给扔河里了,只是那张护身符,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挂脖子上了,上次他能走出贺兰山断头桥,估计就是这张护身符的指引。
股研究员却冷笑一声。环视着众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月明师傅的身上,他说道:“谢月明,真相已经大白,你们杀我孙儿焦点在前。所以你们也别怪我报复,现在我正式向你们宣战,你们必须给我个交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件事只是导火索罢了,既然你要宣战,那么尽管来好了,我们道圣宫接下了!”月明师傅握着关刀,气势恢宏的说道。
“哼,走着瞧!”股研究员一甩手,大步朝前方大步走去。
我们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直到消失于视线之外,我们才收回目光,却见月明师傅眉头皱成了疙瘩。
月明师傅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以后大家小心点,焦阳子是道济子师叔的得意门生,虽然被逐出了师门,但是他们所学禁忌之术都很可怕的,后来更是融合了苗疆的蛊术和南洋的降头,手段万千,防不胜防。”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表面上轻视对手,暗地里重视对手,这个道理在哪里都一样,之前他是不宣而战,在动车上下迷阵,到后来混入旅行团,然后带我们去贺兰山,再然后是罗布泊,只是此刻正式宣战了,由幕后走向台前,我能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压抑和烦躁不安。
我看着手里的冥玉,又看看师傅说道:“他是个半人半尸的复制品,他跟他的本体长得不一样吗?”
月明师傅摇了摇头说道:“他的本体我也没见过几面,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何况他们所学之中还有一门易容术,改了面貌,你根本看不出来。”
“师傅,冥玉给你,他敢乱来,您就捏爆冥玉,毁了这个复制品!”说话的同时,我将冥玉递给了师傅。
他微笑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复制品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本体,他刚才在扎旱魃的时候,也是借助本体的力量,就是他胸前的那张道符,他将道符和骨刺,还有沾了你血的木偶绑在了一起,你没看到吗?还有上次进出断头桥,他都是握住那张道符,全是与本体沟通,让本体指引!”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便将手收了回来。
我便转头问向爷爷:“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你毛守德师父救了我之后,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跟灵龟北上,但是灵龟只能走夜路和走水路,所以一路折腾,我到这里也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你师傅让我来这里干什么,直到刚才他们跳下来,我才恍然大悟,啧啧啧,你师傅深不可测啊,老早就算好了。”爷爷啧啧称赞,毛守德师父在我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分,连恋夏都对她赞叹不已。
她似乎把一切都算到了,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暗中安排好了对策,从我们见到她的第一面,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见识到了她占卜术的神奇。
众人也都没说些什么,便在篝火边烤了一会篝火,吃了些干粮,爷爷带的,灵龟可以背很多,所以他带的倒是不少,在座的人都饱餐了一顿。
“一会我们还是麻烦龟仙,载我们走水路,焦阳子给人下诅咒的手段往往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我们如果走大路,沿着他走过的道,很容易中招,走水路安全,因为水是流动的,无论是下的诅咒或者是降头术,都会被冲走,不会成功。”月明师傅说道。
“好!”所有人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小心无大错,更何况对头是修习禁忌之术之人,月明师傅对他们也比较了解,所以听他的准没错。
一行人熄灭了篝火之后,便正装上了灵龟背,好在这灵龟够大,所有人上去之后,也不显得拥挤,有一点不舒服的就是没扶手,没抓的地方,感觉不习惯,一旦大浪颠簸,我们的身躯就是失去平衡而左右颠簸。
我们可不想再掉下水去,这水有多冷多阴,大家都知道的。
“师傅能跟我们讲讲这焦阳子和他的师傅道济子吗?”我有些好奇,五年前来到道圣宫,就听人私下议论过鹭岛还有一派人,轻易不要招惹,后来才知道是师出同门,所学不一。
月明师傅看看周围的人,黄英黄雄,马家的三人,沉思片刻之后说道:“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只是我们茅山的一些往事。”
“此刻我们茅山宗为正一道的一个派系,为茅山上清派,传承《上清大洞真经》,存神服气,辅以育经,修功德,做法时,凝神静气,请神上身,为民祈福消灾挡煞,称之为上茅请神,但是真正的上茅高深玄乎,并非普通弟子可以修习,而且修习年份需长,积累越久,所能请动的神明级别和数量也越高,所以上茅请神传承下来的难度也比其他两个派别困难,因为全靠心神和个人的功德积累,以及心法口诀。”师傅说完,不客观的摇了摇头。
“中三茅请同门已过世师长上身,配以符箓,口诀,法器。”他说道:“我们道圣宫所学是上茅与中茅的融合,立意‘道法自然’,宣扬助人,扬善除恶。”
“下三茅则是请鬼灵,手段一般比较狠辣,都以自己为中心,为达目的,手段尽出,比如养鬼,诅咒,和合这些都属于下三茅的手段,道济子那一脉都是下三茅的,而且茅山术中还有一些被列为禁术,他就是偷学了禁术,并利用禁术伤同门才被逐出师门的。”月明师傅说道:“后来听说好像说去了南洋,将下三茅发扬得不错,只是那些禁术也被发扬了起来,配合当地的巫蛊,发明出了更可怕的降头术!”
“这焦阳子为道济子的得力徒弟之一,当年也随着道济子去了南洋,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鹭岛,所以我们就戒备了起来,生怕他的到来会对道圣宫不利,可这么多年来,我们与他们都相安无事,直到焦点这事才开始有了摩擦。”池阵吐划。
月明师傅说完看着我,我有点内疚,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这事都是因我而起,点燃了他所谓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