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
东市的酒店不同于瓦尔基里的其他酒店,在其他酒店都关门打样的时候,东市这家酒店却依旧大开着,而这里面的内容也绝不是简单的喝喝酒就了事的。
东市是无法无天的犯罪者的地盘,自然它们的酒店也是地下藏污纳会者的乐园,是一块发霉的面包上面最肮脏的部位,在这里什么样的罪犯都有。
一楼是酒店的主要经营场所,赌博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位于赌场中央的舞台上一名全裸的钢管舞女正在为赌的太累想休息一下的人们表演着一些“余兴节目”。暗处的掩体式包厢中传来女人与男人的吆喝声,在那边的舞场中伴随着眩目灯光跳舞的男人也在不断的揉挫着舞伴身上的那两坨脂肪。
而二楼却是一片漆黑,没有窗户没有灯光就连一楼那眩晕的光圈也照不上来,仿佛这里拒绝任何光线,所有的光明来到这里都将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藏在赌场暗处的希格德莉法对着那些不断抱着陪酒女狂吻并缓缓推开阁楼大门的客人吐着舌头,不断的啧气。期间还有几个蠢驴想对她也动手动脚,只不过都被木枋帮的人制服打的鼻青脸肿后丢到外面淋雨去了。她低下头望着自己手上用墨水画上去的手表,大叫了一声糟糕。正打算起身的时候恰好看到一对相拥的情侣相互喂着酒水的场景,她舔了舔舌头,举起手做出来一杯的手势。
制服笔直的侍者立刻端出一个银盘来到她的身边,一盘子的高脚杯里面盛着金晃晃的东西,上面还冒着气泡。她一手各拿了一杯,头上还顶着一杯,呲牙一笑,转着圈跑开了,就像是偷了某人的东西的小贼一般。一路上酒水四溅,飞扬的泡沫沾上了客人们本就没有穿多少的衣服上。
那些酒精上头想要给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姑娘一些教训的“新顾客”立刻被隐藏在暗处的帮派人员处理,直接抛在了外面。她一直跑着跑着跑到通往二楼的楼梯间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正好一曲令人忍不住跺脚甩头疯狂转圈直到头晕的音乐结束,舞姬站在原处被一名客人抱住深情亲吻,希格德莉法见此嗤嗤的偷笑起来。她对着在欲望的漩涡中扭动的肉快举起来手中的高脚杯。
“干杯,”她说完,仰头干掉了杯中剩下的酒,将“偷”来的杯子都放在地板上,起身哼起了自己自创的小曲——《世人都是大笨蛋》走上了二楼,推开了其中一扇单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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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是一间装横非常豪华的宴会客厅。
宴会厅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墙壁四周悬挂着各种名贵的精致文物,在大门入口的左斜前方是一张长长的宴会桌,桌上没有烛台,但是却有一个巨大的花盆,里面绽放着美丽的紫色花朵,而希格德莉法就站在这个花盆前。
希格德莉法抬起头,一扇与众不同的窗户出现在花盆之后,那是房间内最靠左边的窗户,和普通的窗户不同,那扇窗户全部被厚厚的木板给钉了起来!
不仅仅是这一扇窗户,房间内所有六扇窗户全部被木板钉了起来,也让这件房间显得更加昏暗。
大约百平方米的房间内,却只有一盏看起来随时会掉下来的魔导灯充当照明,给人一种十分不踏实的感觉。
十一人正在这里或坐或站,在大门打开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全部齐刷刷的集中在希格德莉法身上,而她也笑嘻嘻的望着房间的其他人,非常自然的坐在宴会桌最前端的主人座椅上,嘴里还哼着自己才辩的《坏蛋也是大笨蛋》
“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屏普斯先生请把东西拿上来吧。”
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给人一种十分狰狞的感觉。
他轻轻挥了挥手,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一人一边,抬起一个木制的箱子放到了宴会桌上。
屏普斯亲手拿过一根撬棍,在这个箱子旁边一敲,再用力一撬。伴随着木板破裂的声响,一些稻草,也从里面飞了出来。
木板被撬开,坐在主人位上的希格德莉法就像是一个充满了好奇的小孩一般,走到那箱子前,踮起脚尖,朝里面看了看。
很快,旁边的屏普斯就直接伸手进去,从那箱子里面的稻草中拿出一样东西,在手中掂了掂。
望着那个东西的时候希格德莉法眼睛一亮,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般,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
“大人,这个我们不能给您。这批货我们早就商量好的,非常抱歉。”一个穿着时尚精致充满自信的女士紧张的挡在了希格德莉法前面,将她与那些东西隔开。
那正是一件铁质的充满魔导符文的魔导枪,烟火与爆炸是希格德莉法最喜欢的东西,自然她对于枪支更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就像是小孩子对待美味的零食一般。这些分给手下人的货,显然也让自家的老大动心不已。
希格德莉法夸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的眼睛蹬的老大,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对不起额。我恰好就是想要这么干!”
她突然站了起来,直接冲到那个木制箱子面前,拿起手中的魔导枪,将其架在肩膀上,看着准心,不怀好意的对准桌上的其他人,在瞄准了大约四五秒之后,她毫不犹疑的扣下扳机!!
“咔哒——”
然而魔导枪只是发出轻微的发出声响却没有任何子弹从中射了出来,希格德莉法不死心的多试了几下依旧没有子弹射出来后,像是玩腻了玩具一般嫌弃的将枪支丢到桌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坐下的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而那些站在坐下人身后的高大魁梧的年轻人们却紧张的在怀里掏着什么。
“大人,这批货怎么样?”
屏普斯恭敬的问着希格德莉法,后者嘴里塞着从一楼偷来的糕点,在听到屏普斯的话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准心和后坐力都没有问题,没有上魔导石不能射出子弹,不过感觉威力也不差,是军用级的。”
“呵呵,那么看起来,这次的货还真不错。那么屏普斯我们就来分分这批货吧。”
一个大约七十岁脸上还浮现着老人斑带着银色单片眼睛的老头率先发言。
他坐的位置是最靠近希格德莉法身边的,从中也可以看得出他的地位和身上在木枋帮中如何了。
然而与笑脸的老头不同,屏普斯并不打算买账,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魔导枪直接往桌上一扔。那咔哒一声响,让这个有着老人斑的老头惊了一下。
“莱昂,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虽然你是最开始追随大人给了大人众多支持的人,但是我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前几天分货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站出来?是因为害怕执行任务?害怕金牢狱的人是自己?我们死神帮昨天付出的牺牲大家也看到了吧,大人一句话我们折多少人都在所不惜,但如果我们装备更好一点那么我们将会为大人做出更大的贡献。这批货理应给我们。至于莱昂你这种胆小鬼,拿了也没有什么用,该回去享清福才对,都多大的岁数了还混黑社会。”
屏普斯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将那条刀疤显现的十分恐怖,挑衅的望着一旁的老头。
老头眯起了眼睛嘿嘿一笑,说道:“小孩子说话真的好笑,这个会议准许你们这种小帮派参加就算不错了,谁不知道死神帮是一群什么货色,拉皮条的而已,能有什么出息。要不是你们昨天帮大人帮了一件事,折了几个人,大人瞧你们可怜才准你们参加这次的会议,不然凭你们的实力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让你们参加你们就真当自己是木枋的核心了?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配吗?”
“你他妈的老家伙,配你大爷的配,为大人卖命的我们不配,难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还配?你这种老骨头只配喂狗才对!”
屏普斯身后一个年轻人猛然跳了起来,那是一个二十三四的男孩,一头染的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的十分的随便,是跟下面的那些看场子最相似的,也是这里面所有人最像是混混的一个。
莱昂微笑着,眼睛眯的几乎快要看不见,他微微抬头,那张不满老人斑的脸上却渐渐闪过一道尖锐的精光。他盯着屏普斯身后的小男孩。冷笑道:“小娃娃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小心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就会莫名其妙的多出几个洞。”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走出这个门,到底是谁的胸口上多出几个洞还不一定,你”
男孩的话停顿了,不再说了。站在莱昂身后的一个身高只有150厘米高,似乎只有十六七岁年纪,有着一张可爱娃娃脸的美少女站在了前面,她微笑的来到了男孩的面前伸出左手,左手腕上一把小刀,在她的掌心中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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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女士身后的一个壮汉的一个壮汉直接走了过来,来到了男孩的身旁,双眼警惕的望着少女。
“死人妖,别惹事,现在不是你杀人的时候,回去。”
可爱的“美少女”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那个人的话再次甩了甩手中的刀子,说道:“人家只是看他嘴巴有些不干净的地方啦,这里可不是死神帮的下水道啊,到处都是臭烘烘的,我只是想要清理一下垃圾而已。不过既然伊露希娅姐姐愿意整理,那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希望别再让垃圾散发臭味就行了”
“你说谁是垃”男孩还想说什么,却被屏普斯狠狠的盯了一眼。他们昨天确实立功了,在东市获得了十骑士的一席,将原本的竞争对手给比下去,意气风华的他以为自己还能更有一翻作为,但是显然有些人却不希望如此。
“好了,你们不需要再吵了。”
精致女士缓缓起身,她来到众人的前面。
“你们要知道,虽然这些货是给我们的,但是有资格分给我们的人却不是我们自己,而是大人。”
“我们能够拥有今天的日子,全都要依仗大人。没有大人就没有现在的我们,而你们在大人面前你争我夺的算什么事情。”
“要知道经过昨天的事情,警局已经有不少猫开始盯着我们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大家还是一盘散沙的话,恐怕用不来多久我们一个个都得上断头台。现在将分配的权利交给大人,大人说是谁的就是谁的,大人若是不想给你们,你们谁都拿不到一把魔导枪。”
很难说伊露希娅的话是调和还是威胁,但是毫无疑问这番话的效果相当大,所有人不再争吵而是将目光投向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希格德莉法身上,后者望了望手腕上根本不会转动的手表涂鸦,呵呵一笑,快步走到了那些箱子面前,将一把又一把的魔导枪从中取出塞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您的意识是大家平分吗?”莱昂皱着眉头,这几箱的魔导枪虽然不少,但是如果平分到每一个帮派上却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为什么他们的大人要将武器交道他们的身上呢?
希格德莉法大笑着,她高高举起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个用墨水涂的手表。
“时间到!现在是猫抓老鼠的游戏!”
“拜拜,我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她回头惊叫:“猫来了额!老鼠们快跑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