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条件

“那么我就先来说说看你们的武器是怎么来的吧。”银发女人为格莱姆也倒上了一壶茶，她的语气轻柔，仿佛是友人之间的寒嘘，一点都没有审问的感觉，举手之间都透着优雅。

“据我所知，死神帮只是一个东市的一个小小的流浪集团，平日里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拿不出来，更多的时候你们使用的是铁棒和自己的拳头。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帮派，一瞬间便拥有了与警察局对抗的魔导武器还有抢劫银行的勇气，你应该知道在号称进步之都，全世界最科学制度最完善的瓦尔基里城干这种事情的后果。”

“我们拥有全大陆最先进的技术以及最优秀的警察，想要将你们抓住实在是太容易了。难道你们觉得在这座城市犯下了罪后还能独善其身吗？还是觉得你比我们的警长要更聪明，能够逃出她的追杀？”

格莱姆低下头，一张布满花麻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反驳的意思，他当然知道瓦尔基里警察的厉害，他们是和警察打交代最频繁的一群人，瓦尔基里的警察有多难缠他们比谁都清楚，就像是老鼠和猫一样，他们对警察有着天生的恐惧。然而在面对食物的诱惑的时候，它们依旧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偷窃食物。而他们就好比老鼠，金钱便是他们为之冒险的食物。

“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只是一个小帮派的中的混混而已，哪怕在帮派的地位中你的地位较高，但是你终究还只是一个混混而已，告诉我谁给你们的武器。碍于法律我们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们依旧可以将你关起来，关在永无见天日的阴暗小屋，每日与浑水和霉菌作伴，一辈子都晒不到太阳，相信我。那将是比死亡还要难受的事情”女人依旧再说，她的脸上挂着微笑，目光却透露着寒冷，直觉告诉格莱姆眼前的女人没有撒谎，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饶是如此，格莱姆的嘴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那是绝对不能背叛的底线，他不能也不敢说出的事情。

“就算自己命运是自己今后的生涯将永远与蟑螂老鼠为伴，所饮用的水浑浊肮脏，食用的食物全部都是发霉腐烂的，你也不肯说出到底是谁给你们提供的武器的吗？”

女人的音调变的尖锐刺耳，声音虽然依旧甜美，但是从中却听出了威胁两字。看起来如果格莱姆不老实交代的话，他的下场怕是只有被永远关在地牢这一个选择了。

格莱姆摇了摇头，眼神中有些怯弱，他躲避着女人的目光，轻声的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声音嘀咕着：“我我不知道。”

“先生，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那这个答案未免太蠢了一点，你不该是一个这么愚蠢的人，我一直以为你会选择一条更加正确的道路的，一条你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追求的道路。”女人轻轻拍了拍手，大门被人推开，赫尔薇尔提着一个黑色的背包走了进来，她将背包放在两人面前微微朝着银发女人行礼后退了出去。

格莱姆望见这个背包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变了，变的灼热变的激动，像是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像是见到热恋中的另一人。

他咽了咽口水，黑色背包鼓鼓的，里面仿佛装满了东西。简直就在他身边的时候一模一样，似乎警察的人从来没有打开过。

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之中充满了贪婪，他想要伸手去检查背包，但是却不敢，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的呼吸急促眼神流离。

就在格莱姆内心深处正与自己的欲望做着斗争的时候，女人轻轻一推，将那黑色的背包推到了格莱姆的面前。

“这个本来就是格莱姆先生你的，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女人到底说了什么格莱姆已经不在意了，反正只要知道她把背包给了自己就行，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背包打开，当满满的千金纸钞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下来一般，立刻捧起一叠钱将头埋进去吸了起来。

“那么先生，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所想要知道了的东西了吧。毕竟拥有这么财富的你，也不希望这些钱跟着你到地牢去腐烂吧，如果它们到了地牢可能还不如一叠干草舒适，告诉我们想要的，你虽然不会被无罪释放，但也不会被永远的囚禁起来，只是关个四五年，当然不会是地牢，而是一间平常的监狱，我们甚至还能为你单独安排一间房间，等你刑满释放之后，这些钱你可以全部带走。怎么样？”

“是选择跟着老鼠过一辈子，还是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度过余生，格莱姆先生你是个聪明人，这些事情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

格莱姆眼睛中的灼热退去了，他低头一张又一张数着手中的钞票，沉默着，女人也没有继续催促格莱姆，她淡定的品着茶会神态自若。

房间迅速的寂静下来，只有格莱姆一张又一张数着钞票的声音，他将数过的钞票一叠又一叠的堆好，半响之后才缓缓抬起头望着喝茶的女人：“你想知道什么？”

一丝轻笑从女人的嘴里发出，她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格莱姆先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就相信你会这么选择的。”

她微笑着望着格莱姆，纤细小巧的无名指把玩着茶杯的耳朵。

“谁指使你们抢劫银行并交给你们武器的，那个名叫凯尔·盖洛普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跟着你们在一起，在你们逃跑的时候，如此魁梧的他是怎样做到消失在人群之中的，警局的资料库的偷窃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从女人的嘴里吐出，但格莱姆就像是一个被金钱着了魔一般，不管女人问的是什么说了些什么，他的目光一刻也未从那装满了纸钞的背包中挪开。终于当女人将问题全部问完之后，他才缓缓张开了嘴。

“那个叫做凯尔·盖落普的家伙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的模样一般，但是脸上有一道非常骇人的疤痕，像是被某种野兽袭击过的抓痕。他是混入人群中离开的，本来当他提出去混入人群的时候我们还嘲笑他天真，如此魁梧明显的他想要混入人群悄无声息的离开简直不可能，但是没有想到他真的成功了。至于其他的问题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在银行，警察的东西被偷了管我们什么事情！”

“的确，如果他真的有那么明显的特征的话，根本就混不进人群，只要看一眼就能发现。但是事实上，当时并没有出现这么一个人。”

“不，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穿上了银行的工作服混进了人质里面。”

“然而你却没有亲眼看到他离开对不对。”

“你是说在哪个银行里面有直接通往外面的密道，而他却没有告诉我们！那个混蛋！！”

女人轻轻的放下了杯子，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格莱姆。

“银行并没有什么密道，你根本就不了解你的这位盟友吧，疤痕是假的，魁梧的身材也是，可能就连那身为凯尔·盖洛普的身份都是假的，而你只是被利用的倒霉蛋而已。”

“他是谁，跟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要他肯给我们武器，让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警察就行。”

“额？那就是说你们的武器是来自这位神秘的凯尔先生了？”女人讥笑着，他冷冷的望着格莱姆。

“恩，就是这个家伙给我们武器的，但是这个家伙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一天他来找到我们，当时我们死神帮不少人因为一些事情，需要一大笔钱，谈了一会后，他承诺给我们钱还帮我们提供武器”他的话没有说话，就被一声严厉的声音就打断了。

“先生！我想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坦白的机会了吧，当你张嘴鬼扯的时候我也没有立即揭穿你，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够好好回头，改过自新的。我这个人啊，非常讨厌撒谎的人，特别还是撒劣质谎言的人。”

“这些武器全部出自于我们城市，每一把枪支的出售都有记录，根据记录，这些枪支几经转手流入到了木枋帮里，而你们死神帮似乎和木枋帮走的很近，我是不是可以断言这些枪支不是凯尔给你们准备的，至少不全是。而你们的目的也不是单单的抢劫银行那么简单，抢劫银行拿到钱之后迅速离开才对，但是你们故意在银行逗留，就仿佛是故意吸引警察过去的，也正是这个时候我们警局出现了事故，重要的资料被盗窃。”

“现在你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先生别让我看错了你！”

“我”

“我去你麻痹的！”

格莱姆的双手终于从背包中伸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魔导枪，那是以防万一被放入背包里面的，他表现的非常贪婪，低头一刻不停的数着钱，那是为了找到这把魔导枪，如果这个真的是他的袋子的话，且他的运气不错没有去检查的话那么他就有机会拿到这把枪。

而事实上他的运气确实不错，这把枪还在包里，他在心底里面嘲笑警察的愚蠢，脸上还装出贪财的模样其实不用装他本就贪财，只是更重自己的命而已。

“额？你拿到这个玩具了啊，那么你现在想要怎么样呢？”被魔导枪指着脑袋，但是女人依旧保持着微笑，神情却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慌张，仿佛早已料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了。

“我想怎么着？你的实力我也见过，确实厉害，但是再厉害我也不信你比我手中的枪支更厉害，我所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样，那就是离开这里，当然是带着包。看起来你也是一个大人物吧，我想瓦尔基里也不想一个大人物随随便便的就死在一个臭流氓身上吧。”

女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抬起手望了望纤细手腕上的镀金手表。

“休息时间到了，想不到难得下午茶时间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的，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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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你丫的下午茶，女人你是聋子吗？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现在马上放了我，不然的话我们两个就都死在这里吧！！”

格莱姆的手指扣在魔导枪的扳机上，他的手在颤抖，他非常明白自己现在正在干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的地位非常高，看起来比赫尔薇尔还要高，而自己这一枪下去就彻底断了自己的一切后路，就算能从这里出去，从今之后也将面对瓦尔基里的无尽追铺。

害怕啊，你表现出一点点的害怕啊！求你害怕的请求我不要杀你，好让你成为我离开这里的人质吧！

格莱姆内心中祈祷，但眼前的女人却依旧镇定自若，甚至她在看完时间后已经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这间房间了。

“不准动！”格莱姆的手抖的更厉害了，但面对黑漆漆的枪口女人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终于神经紧绷到的极点的格莱姆按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