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裂痕出现在干瘪的巨茧上,渐渐的这道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宽!忽然三个透明的还带着些许绿色粘液的东西从巨茧里面伸了出来!
白大褂里面收回视野,扯掉缠在自己身上的丝线,疯了一般的朝着房间中间用透明玻璃隔开的一排又一排的实验用具。
大量失血以及病毒入侵大脑已经让他神智不清,他甚至看到那些怪物已经不再觉得恐怖,相反还觉得它们身上散发着一种非常浓郁的香味,这种感觉刺激着他,怂恿他去袭击巨茧中的那只怪兽,将它的喉咙撕碎。
他感觉他的胃就好像是被饥饿给抽出来一般,喉咙之中对血肉的渴望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已经到达了几乎难以忍受的地步。一种灼热的感觉不断的冲击她的食道,让他生不如死。但尽管难受还是忍住了,没有被食欲摧毁掉最后的一丝理智。
忍受着让人疯狂的饥饿,白大褂走到房间中央,他抬起头望着正上方挂着的牌子,但此时已经完全认识上面的字了,这也是病毒感染的症状之一,语言识别困难,现在别说是文字了就连口谈交谈都成了阻碍。但是尽管不认识字,但在他的脑海里却非常明显浮现一个意识“疫苗粉色瓶子。”
他的眼睛模糊,视野也只迷迷茫茫的,他用力的晃动着脑袋也无济于事,但所幸的是近距离之下他还是可以区分瓶子的颜色。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粉色的到底在哪里!
一个接一个的从玻璃橱柜中取过瓶子,但却始终没有找到粉色的。急躁焦虑的感觉遍布全身,而就在这时一只丧尸从地上爬起来扑向白大褂,那只丧尸原本也是白丝捕捉打算作为养料的,只不过运气好,在白大褂的刺激下,那巨茧孵化,它也从白丝团中解放了。
它在看到房间内还有一个人的时候立刻兴奋起来,在发出一生低吼之后扑向白大褂。然而烦躁的白大褂一转手抽出刀子,对着那个家伙脑门就是一刀再反手拔出。它脑袋里面的一些黄黄白白的东西伴随着刀子的拔出溅在了白大褂的脸上,不过对这一切他都没有兴趣,甚至连擦都懒的去擦,内心之中唯一的执念便是找到粉色的瓶子。
没有!没有!没有!不一会他就将这间实验室的全部找完,但依旧没有看到有任何粉色的瓶子的踪迹,而在他的脑袋里面那个催促他进食的声音依旧继续,他甚至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声音折磨的脑袋爆炸。
正常的白大褂肯定知道哪里能找到粉色的瓶子,但是现在他几乎已经被病毒彻底感染了,脑袋里面除了找粉色的瓶子之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其他的事情。
而就在他无比烦躁的时候,橱柜最上面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看起来像是一个箱子,在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红色骷髅头,白大褂心中一喜,有预感他要找的粉色的东西就在里面。就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箱子的时候。巨茧里面的东西终于孵化了出来。
那东西慢慢的从茧中爬出来抖了抖身体一些发凉的银色粉末从它的翅膀中飘落,在黑暗的环境中这些粉末明亮的仿佛星星般耀眼,伴随着贝希摩斯轻轻挥动翅膀的动作,更多的银色粉末从它的双翼中掉落,而身处在黑暗与无数银粒组成的星辰中白大褂仿佛进入了一个美轮美奂的美景,就连那折磨人的饥饿感也在这美丽面前短暂的消失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发光的粉末的存在才让白大褂有机会一睹贝希摩斯的真面目!它的身躯足足有三米之长,看起来似乎比那只巨茧小伤好几倍,更不要说还是大虫子时候的体积了,但在它的背部的三对打开的羽翼直径绝对超过十米!
它的模样很像是一只昆虫,头、胸、腹分的清清楚楚。和那些昆虫一样,在它的身上也长满了利爪,胸部两只,腹部四只。仿佛是六把夺人性命的镰刀。而在这死神利刃一般的爪尖此刻正微微颤抖,或许这正是迫不及待用身上的利爪撕碎敌人时渴望的表现。那种渴望撕碎一切生物的可怕本能。
而原本昆虫的六只脚现在全部变成了尖刺一样的东西,而且这些尖刺简直长的离谱!相信冒然的靠近这只怪物的身边,取代手脚的六只尖刺肯定会像是章鱼捕捉鱼儿一样,刺穿愚蠢者的身体。
贝希摩斯的脑袋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面部依旧被一张长满利齿的连取代,脑袋上依旧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珠。看起来是实在可怕。
“轰————————!”
贝希摩斯正在往上飞,不一会就来到了房顶,对着大理石修建的房顶狠狠地来了一拳,威力之大,就算是在下面也能感觉到这圈孕育的力量。
砰!
也正是这一拳,房顶上那些大大小小白丝缠绕而成的球团落在了地上,随后那些白丝便被硬生生的撕开,从里面走出许多样子各异,但都面目峥嵘的怪物,他们一出来便愤怒的望着天空中的贝希摩斯,每双眼睛无一例外都透露着仇恨。
第二层可没有这么多的怪物,显然白丝不止是在第二层狩猎,它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其他楼层,成功捕获后将它们带回来当做贝希摩斯的养料消耗掉。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只外形像是一只熊,但是体格明显要高大许多的怪物怒吼一声后便向贝希摩斯发起了攻击,它用力一跃竟然也跳到了房顶的高度,张开两只巨大的熊掌狠狠的抓住了贝希摩斯的一只翅膀,瞬间无数银粉宛如下雨般抖落下来,但这还没有结束,在感觉自己控制住它之后大熊张开血口一口咬住了那只翅膀。
正在试图用蛮力出去的贝希摩斯显然没有料到这只大熊可以跳的这么高,自己还被咬住。但它很快就了解自己的处境,只见一阵银粉闪过,那条被巨熊咬住的翅膀已经安然无恙的继续在空中挥舞,而那只熊的脑袋已经被什么东西从口腔处一分为二!随着一大块血肉从那断口中喷射而出巨熊的身体已经跌落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巨熊的死丝毫没有对这些被愤怒填满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的怪物们一个警告,转眼间又是三只怪物想着贝希摩斯扑了过去。
然而它只是简单的挥动翅膀飞到高处与地面上不停嘶吼的怪物们大眼瞪小眼。然而会飞并不代表它就没有办法被伤害,更不代表它就一定无敌。
就在贝希摩斯飞到天上的时候,地面上的那些怪物中十几个有着类似翅膀的怪物已经争先恐后的飞向天空,朝着贝希摩斯攻击。就算没有翅膀的,也用尖牙、用毒液对着天空攻击,你说误伤?那关它们什么事情,它们只想贝希摩斯死,其他的一律不顾。
然而贝希摩斯并没有因为对手的数量众多而先行闪避,反而是挺直着身子,最大程度的张开自己的翅膀等待着对手的到来
一阵银光闪过,六只离它最近的怪物眨眼间便身首异处!而制造这真银光的正是贝希摩斯的六只翅膀挥动产生的!这翅膀并不仅仅用于飞行它那可怕的切割力同样是它强有力的武器!
又一群的怪物们丝毫没有理会那些前车之鉴,依然无所畏惧的向他扑去,结果在贝希摩斯强大的战斗力下纷纷变成了无头之鬼。
然而剩下的怪物们在面对如此可怕的对手的时候也一点都没有退缩的打算,依旧怒吼着不要命的冲上去。
贝希摩斯显然被这些怪物们激怒了,它已经放弃懒的动手只是被迫还手的模式,转而主动攻击!那六只再次毫无保留的张开,薄如蝉翼的翅膀开始充血根部则变粗,锋利的爪子微微颤抖,显然新一轮的杀戮马上就要降临了!
贝希摩斯向地面伸出三只爪子,身体则飞快的掠过怪物群,那些爪子在抓到倒霉的怪物们后就立刻合拢起来,不管是头还是驱赶是手还是脚全部都在一瞬间变成肉泥,胸口的六根尖刺也没有停下,不断的搜寻着他身边任何的东西,一旦被他找到,那些尖刺就会毫不留情的贯穿那些东西的胸口,而那美丽却又充满杀机的翅膀每过一处,地面就会平添许多四肢断裂的尸体,血花在天空中飞舞内脏骨头之类的东西伴随着漫天的血雨掉落。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那曾经被白大褂赞美的洁白双翼顷刻间便成了六只充满血腥的死神之翼。
他就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收割着怪物的生命,这里已经没有了战斗只剩下了单方面的屠杀个身体出现被割开内脏被粉碎骨骼被切断身体分离然后再是下一个身体出现。
一只巨兽手臂掉落在白大褂的身边,几滴鲜血落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伸出舌头舔过后,眼睛单发哲异样的光芒,像是发现了某种宝物一样,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缓慢的靠近那只手臂,干涸的喉咙里面发出渴望的声音。就在他打算埋头啃下去的时候,他的余光终于再一次注意到了那个黑色的箱子。
手中的手臂依旧是那么充满诱惑力,食物的香气依旧是那么的浓郁,仅仅是闻着就能让自己不断的流口水,话说回来口水又是什么东西?这布满新鲜血液的手臂看起来是如此的多汁,如此的诱人,真的好像咬下一口啊!就一口!好像让空虚的胃和口腔获得充满食物的满足感啊!
但是不能咬,还要比进食更重要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比进食更重要的事情?
好饿!好饿!好想用血肉塞满嘴!好想咀嚼清脆甘甜的骨髓。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疫苗!活着!绝对不会死!
白大褂用力一丢,狠狠的将手中的长满绒毛的某个怪物手臂丢到一边,重新来到了箱子身边。
打开箱子,果然发现了三根被固定住的试管,一根蓝色的和两根粉红色的边上还钳着两根手枪型的注射器似的东西。
看到那粉色的试管之后,白大褂已经腐烂了一半的脸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立刻拿起一根注射器。也就是在此时,那原本猩红的骷髅头现在竟然变成了黑色!难道这个东西还会自己变颜色吗?他的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不仅是箱子的那个骷髅在他的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成灰黑色!他急忙低下头看箱子,果然原本那三根极易分辨的一篮两粉此刻全部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灰色!
他的视觉瘫痪了!
不过没有关系,这里有两根注射器,三瓶试剂,解药有两瓶,只要注射两瓶就一定可以得救的,只要注射两次,实在不行就注射三次,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得救的。
是的,在他拿出注射器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而当他拿起注射器的时候,他才发现了这个注射器是一次性使用的,一旦使用了注射器的扳机就会完完全全的陷在一道凹槽里,不能再次使用。也就是说他没有三次机会只有两次。
但两次依旧足够了!
当他随便为注射器抽上一根试管的时候,还在战斗的贝希摩斯又一次送了一具礼物过来,一只五米高的巨大蜘蛛,它的尸体狠狠的砸到了那个箱子,剩下的两瓶试剂和注射器都同那箱子化作了碎片。
现在他获救的几率不再是百分之百,而是三分之二了。
他呆呆的望着自己手中的注射器和箱子上面的那只蜘蛛,在这具极度饥饿的身体之中突然涌上一股另外的感情,强烈到想将那只蜘蛛分尸,想将贝希摩斯的翅膀扯下来。那份感情名为愤怒。
“啪”就好像是突然关灯一般,白大褂的眼前突然漆黑成一团,脑袋变的更沉,腹中的饥饿又开始凶残的冲击着残存的理性。他明白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去愤怒,现在他不管手中的试剂到底是不是粉的,他都要必要要注射,立刻马上。
但是在即将注射的时候,最后一个问题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到底该将在哪里注射呢?
手臂?
不行!
他的双手完全没有了触感它应该已经完全没有了,血液的流动也没把握它能够在他完全变成丧尸前把药力送到全身。
直接对着心脏注射?
也不行因为它现在连跳动都没有了,很难说它现在还在继续为他服务。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乘着他那还仅存的一点意识的支配下,他把针头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狠命的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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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许久不曾领教的剧痛从太阳穴一直遍布到了全身,那种直达心扉的剧痛感令他这辈子都别想忘得了。接着他的双脚停止了运作,身体也倒了下来而意识也在这一刻渐渐离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