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气不错,没有什么云朵,而且又是在乡下,所以漫天的星斗无穷无尽,数也数不过来,星光和月光交织洒下,把麦田照耀成了一片银色的浪海,在微风下此起彼伏。
我们几个又来到了白天刘三儿插好铁针的那片麦田,这个时间,地里是不会有别人的,所以我们就放心大胆地干了起来。
刘三儿带着我们走到了麦田的中央,从旅行袋中抽出十来根铁管,都是带丝带扣的,然后将它们拧在一起,足有五米多高,再将它用力地插进土里。
接着又从旅行包里掏出一捆鱼线,然后交到苏麃锋的手中:“大哥,还要麻烦你一趟,那些铁针的方位你还记得吧,用鱼线一根根连起来,再把所有的鱼线都拉过来交给我。”
苏麃锋点点头结果鱼线,然后飞到白天插铁针的地方,在每一根铁针上都绑上了一根鱼线,等所有铁针都绑好后,再把所有的鱼线都拉了回来。
刘三儿把手里的鱼线按照顺序,高低不等地绑在了铁管上。
好家伙,这一下可就太壮观了,四十九根铁针高低错落,使得鱼线的方向和高低都发生了变化,重重叠叠地交织在了一起,在月光的照耀下好像一章银白色的大网,密密麻麻地扣在了麦田上。
“刘三儿,你搞这么大的工程干什么?这样就能找到镇坛了?”我看着眼前的渔网,笑了一声问道。
“时候还没到,再过一个小时,保证你们要把我当神来膜拜。”刘三儿神秘地一笑,然后坐在麦田边休息。
我们几人一看,没招儿了,跟他一块儿等吧,这种事我们又不懂,只能等一小时后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了。
深夜的田里是很冷的,而且这么多麦子散发出的湿气也很重,在低温下凝结出了一层层的露水,连我们的衣服都湿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刘三儿站起身来,走到一根铁针前看了看,然后喜滋滋地跑到刚才他插的那根铁管前,用手指屈指一弹,铛地一声轻响。
铁管在刘三儿手指上巨力的弹动下猛地一颤,力量随着鱼线像波纹一样穿了出去,最后到达了铁针上,而此时的铁针通体已经凝结了许多水滴,在猛地一颤下,水滴竟然从铁针上直接被抖了起来,然后沿着鱼线一点点地想铁管汇拢了过来。
“太漂亮了!”刘影看着这么多有如星星一般的水滴感叹道,其实不光是她,我们几人都感觉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些破烂的东西在刘三儿的手下竟然被弄得这么唯美,虽然有他故弄玄虚的成分,不过确实是让我们大开了眼界。
四十九根鱼线,每根上边都挂着一滴水滴,慢慢地滑动着,在遇到两条鱼线相交的地方时,水滴相撞凝聚在了一起,而且越靠近铁管就凝聚地越多,水滴也就越大,等最后就要达到铁管的时候,所有水滴居然汇聚成了鹌鹑蛋一样大小,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大的水滴竟然没有从鱼线上掉落下去……
月光和星光洒下,照耀着这团水滴,使得它发出了耀眼的精光,而它滑动的速度则在一点点地变慢,就在距离铁管还有不到十厘米的时候,它终于停了下来,然后顺着鱼线又滑了回去……
这次它滑落的速度很快,只不过方向却并不是固定的,在一些鱼线相交的地方来回转着了几次,最后停在了一堆杂草的正上方,嘀嗒一声掉了下去……
“是这里了。”刘三儿喜滋滋地跑了过去,然后用手把那堆杂草拔掉,只见下边全是烂泥。
“你能肯定?别到时候下边没有白挖一场。”我有些不信就这么轻易地能找到镇坛,所以小心地问道。
“老大你放心,历来镇坛必须要建在阴湿之地,而且镇坛这东西本来就够邪门儿的了,只能阴上加阴,况且水滴受星月阴力的影响,最后必然会掉落在此地阴气最盛的地方,所以下边绝对就是镇坛。”刘三儿拍着胸脯说道。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开挖吧。”我挥了挥手手臂说道。
“挖?怎么挖?”刘三儿和杜筱年同时摊摊手说道。
“是啊,没有铁锹怎么挖……”我看了看众人,摸了摸脑袋说道。
“你就别在这儿瞎捣乱了,咱们进镇坛可能需要三五天时间,也没准更长,所以这里要是被挖开的话,绝对瞒不住当地的百姓,听我的,刘三儿你在这里弄个盗洞,明天咱们去报个假案,然后我调警察来封场,咱们光明正大地下去开挖。”张晓梦把我推到一边,然后吩咐道。
“哈哈哈,好,头一回跟警察合作,感觉就是不一样!”刘三儿大笑一声,从旅行袋里抽出两柄小铲子,铲子头上有两个紧拷,一手一个套在胳膊上,然后双手翻飞,飞速地朝地下挖了下去。
“嘿嘿,这可是我这个新时代的土官儿研制的双*飞铲,在不用炸药开洞的情况下,比其他铲子要快一倍。”刘三儿卖弄着自己的发明,喜滋滋地说道。
“拉倒吧,我看你贼眉鼠眼的,活脱脱就是一只大鼹鼠,刨洞是你的本能……”我撇了一眼渐渐消失在地面的刘三儿说道。
我和其他这几位都是头一次看到土官儿刨洞,都觉得十分新奇,和那些盗墓小说里写的根本就不一样,看来实践才是硬道理,任何事都要见真章才能说明问题的根本。
半个小时,刘三儿这小子刨下去了十五米,刨上来的土被他均匀地撒在了盗洞的周围,如果不是特别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
“可以了吧?我在地下拐了个弯,从上边看不出来。”刘三儿问张晓梦。
张晓梦探头向下看了看,黑洞洞地看不见底,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足以以假乱真。”
“什么叫以假乱真呀,本来就是真的。”刘三儿擦着额头上的汗反驳。
张晓梦才懒得搭理他,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道:“好,咱们回去吧,明天早起苏麃锋去报案,我打电话派我的几个心腹过来,咱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刘三儿把铁管和鱼线,连带那些铁针全部收回,然后我们一行六人又折返回来我们租住的那个小院儿。
一夜无话,第二天按照安排,苏麃锋去公用电话报案,张晓梦联系她的心腹警察,我和其他人把一切应用物品都准备好,等待着当地警方来人把那个盗洞封锁,我们再出面去进行“抢救性发掘”!
说起来我和刘三儿刘影三人都很方便,由于经常参加这种考古发掘现场,所以都随身带有科考队的临时证明,而张晓梦和杜筱年就不用说了,一个是公安局的领导,一个是勘探队的领导,所以即便是警察来了也没有麻烦,唯一一个苏麃锋,什么也不是,最后经过协商,只能跟在杜筱年身后冒充勘探队搬设备的苦力了,于是我们把所有的器械和工具箱全都扔给了他,这小子一个人抱着一大堆东西,欲哭无泪地跟着我们朝麦田走去。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当地文物局也派来了几个专家,不过一直在洞口观察,还不敢贸然下去。
在当地几个不长眼的警察检查完我们的证件之后,我们六人简单地和那几位专家商议了一下,本来按照张晓梦的提议,让他们几个老家伙在上边等消息,都那么大岁数了再有个闪失不好,可是其中两个死活不开眼,非要下去,弄得我们也没办法,互相之间使了个眼色,同意了这俩老头儿的要求。
我和苏麃锋当先拽着绳子跳了下去,接着就是张晓梦和杜筱年,等我们到了底才发现,原来刘三儿已经在下边挖了一个挺大的洞,足够十来个人容身了,看来这小子想的还挺周全。
要说刘三儿这小子,简直是坏透了,给那两个老头专家带好氧气筒,趁人不备,一脚一个踹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