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看什么看

我连着跑了好几家医院，终于是查到了蔡元生助手的信息。蔡元生以前在104医院的助手，叫曹菲菲，是个女医生。

在104医院倒闭之后，她没有再去别的医院。之前她的那些同事，也都联系不上她了。

曹菲菲不是本地人，我去了她以前租住的地方，那房子现在还是空着的，门口还贴了一张已经泛黄的招租信息。

我拨通了招租信息上留下的电话号码，那房东告诉我说，曹菲菲在半年前就搬走了，他也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我刚挂掉电话，隔壁的门便打开了，一个大妈探出了头，然后鬼鬼祟祟地跟我说：“这房子租不得。”

说完之后，那大妈便“哐”的一声，把门给关了。

大妈家的门上，贴着好几道符，还沾着一些鸡毛什么的，看上去有些怪异。

在门的边上，还有一个火盆，装着大半盆纸钱烧完之后留下的灰。火盆挨着的那面墙壁，被熏得黑黢黢的。从火盆和这墙壁的样子来看，应该是有人经常在这里烧纸钱。

一看到这烧纸钱的火盆，我就想到了那哑巴。

这房子不对，我得问问那大妈，看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按了下门铃，大妈把门开了。

“快走吧！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大妈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说完之后又把门“哐”地一声关上了。

这大妈太怪了，加上她家门上贴的那些玩意儿，还有这火盆，让我心里有些怕，不太敢继续敲她家的门。

我快步跑下了楼，然后给杨克那孙子打了电话。

那孙子在听完我查到的这些信息之后，当机立断地叫我把曹菲菲之前住的那房子给租下来，说那屋里肯定有线索。

我问他房租谁出，他说这是我的事儿，所以得由我自己出。我要是不愿意租，他也不勉强。

杨克那孙子，还是习惯性地选择了坑我。其实，那房子，就算杨克不说，我也想过要去把它租下来的。

毕竟，那房子应该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把自己从这不知道是谁给我布的局中解救出来，损失点儿房租，也不是什么大事，舍财免灾嘛！

我再一次拨通了房东的电话，问他那房子多少钱一个月，我想租。房东给我说那房子是一室一厅，800块一个月，要租至少得租一年，房租一次性交清，另外还得交2000块的押金。

在这个地段，房租不仅不贵，反而还显得有些便宜。不过，就凭隔壁住着的那神神叨叨的大妈，加上门口的那烧纸的火盆，这房子就算是再便宜，估计都没人愿意租。

我问房东隔壁那大妈是怎么回事？他跟我说那是个疯女人，每天神神叨叨的，搞得他那房子，半年都没能租出去，要不然他这房子的房租也不会这么便宜。说完后，房东让我不要搭理她，还说那大妈不会影响到我生活，她最多只是在门口烧烧纸钱而已，我只要关着门，就没事儿了。

这房子我肯定是要租的，不过不想租一年这么久。因此，我问房东先租一个季度行不行，结果那房东不同意。

800块一个月，一年的租金就是9600块，加上2000块的押金，我一下子得支出11600块。对于我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想着这房子反正一时半会儿都租不出去，于是就跟房东说我再考虑考虑。

刚一挂掉电话，手机便“叮”的响了一声。

是幽幽给我发信息来了。

“别租那房子！”

我问幽幽为什么，她又不回我了。

不让我租那房子，莫非幽幽是怕我在那里面查出什么了？

不就是一万块钱吗？一道平安符都要1988块呢，也就五道平安符的事儿。更何况，这房子我能租一年呢！在事情解决之后，我把这房子转租出去，说不定还能回点儿本。这么一想，我立马就给房东打了个电话，跟他说那房子我租了。

一拿到房子的钥匙，我便给杨克打了个电话，那孙子让我先在那房子里住一晚，看房间里会不会有什么动静。

我也很好奇，那房子里到底有没有古怪？因此，这天我跟老张说，晚上我有事，不能替他守店。

老张跟我说没问题，不过他让我小心一些，还说什么惹不起就要学会躲。

老张这是话里有话，莫非他是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因此在善意地提醒我。不过，老张就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没说别的话，我感觉他应该是有所忌讳。

隔壁那大妈跟我说那房子租不得，幽幽也不让我租，杨克不仅忽悠我去把那房子租了下来，而且还怂恿我晚上一个人去住。从老张给我说的这番话来看，似乎他也不赞成我跑到那房子里去过夜。

杨克总是习惯性坑我，他让我去那房子里住，会不会又是在坑我啊？

心里有些不踏实的我，又给杨克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在那屋子里住，我会不会有危险什么的。杨克让我放心，说就只是在那屋子里睡个觉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同时，他叫我晚上的时候，通过猫眼看看隔壁那大妈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搞了半天，杨克让我把那房子租下来，是为了监视隔壁那大妈啊！

其实，在给房东房租之前，我是进去看了一下那房子的。房子里面，看着很正常，就是普通的住宅，装修得很简洁，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曹菲菲是个医生，是个正常人，所以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她住的房子，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多半是隔壁那大妈。

一理清这层关系，我就没那么怕了。

为了不错过任何的线索，天刚一黑，我就进了那屋子。

现在是夏天，床上又有床垫，我来的时候在楼下买了张凉席，铺在了床垫上，这样晚上就可以睡了。

我在床上睡了一会儿，没发现屋子里有什么异常。

十一点过的时候，我听到门外好像有响动。

我把眼睛对准了猫眼，在昏暗的灯光下，隔壁那大妈，蹲在火盆面前，在那里一张一张地烧纸钱。一边烧，她还一边念念有词的。不过，她念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一句都没听清楚。

就在我看得正入神的时候，那大妈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了我这屋子的门口。

“咚！咚！咚！”

大妈很用力地在门上拍了起来。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我让大妈这吼声，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这大妈怎么知道我在看她啊？我可是躲在猫眼后面的，而且刚才烧纸钱的时候，她是背对着我的。

不对，这大妈不对！

我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再一次向着猫眼走了过去。就在我把眼睛贴到猫眼上的时候，出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只眼睛。

大妈在猫眼的另一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给吓得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大妈继续在那里吼了起来，一边吼，她还一边在那里把门拍得“咚咚咚”的。

我赶紧拿出了手机，想给杨克那孙子发条短信，把隔壁大妈的情况告诉他，然后让他孙子赶紧来。

就在我编辑完，正准备发送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隔壁大妈居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对着我的耳朵，暴吼了起来！

我吓得手一抖，手机一下子就给摔到了地上，整个人也一下子就给吓软了，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妈是怎么进来的？

我扭过了头，发现防盗门是关着的。刚才在我耳边吼的那大妈，也不见了。

我赶紧把地上那电池都已经被摔掉了的手机捡了起来，结果悲剧的发现，手机的屏幕已经被摔裂了。

这手机是触屏的，屏幕都给摔裂了，那自然就没办法用了啊！

没了手机，我无法跟外界联系。

在缓了一会儿之后，我还是决定打开门，跑出去。

可是，我刚一走到防盗门那里，那大妈立马又吼了起来。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那房东还忽悠我说，隔壁那疯女人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我才在这屋子里待了不到半个晚上，人都差点儿让那大妈给吓死了。

刚才在我编辑短信的时候，那大妈绝对是站在我身后的。

防盗门是关着的，她却能出现在我身后，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那大妈，她肯定不是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个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

那女人尖叫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女人的声音？

在我之前，住在这里的是曹菲菲。在104医院破产之后，她突然就失踪了，她在医院的朋友和同事，跟她都没联系了。

刚才在说那话的时候，那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就好像是处于极度害怕之中一样。然后，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莫非？我得进卧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