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让你的封臣代为指挥吧,我要你站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不,布尔维尔舅舅,我不能抛弃我的士兵。”
迎着布尔维尔的目光,理查德摇了摇头,拒绝道。
周围尽是军官、贵族们的高声呼喊,士兵们在各种声音下慌乱地摆下阵型,准备迎接对面的贝里异教徒,一面面贵族旗帜迎风飘扬,无数刀枪利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骇人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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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理查德,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要确保你不会在战争中受到伤害。”布尔维尔朝他喊道,而就在这时,奥尔松公爵也开口说道:“理查德,带上你麾下的所有骑兵,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一个任务?”理查德有些惊讶,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任务?
连奥尔松公爵都发话了,理查德也没办法继续拒绝下去,他只能继续让奥多莱男爵代替指挥,带上部下的所有骑兵,前去与公爵汇合。
在离开之前,他让骑砍兵种都站在靠后的位置,这些精锐士兵是他最宝贵的财产,他不能容许一战下来损失众多。
当理查德带着骑兵与公爵汇合时,都兰军队一方的阵型也差不多完成,在他们摆下阵型后,对面的贝里统帅才惊愕的发现自己错了,都兰人的兵力肉眼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多一点,玛拉吉·罗德尼心中暗自懊恼,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
不过他也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奥尔松和布尔维尔的推测没有出错,除了玛拉吉率领的这一支军队外,贝里人还集结了另一支大军,由贝里国王卡莱尔·罗德尼亲自率领,这位卡莱尔四世国王自四年前的战败后一直等待着复仇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坐镇首都,等待消息?
玛拉吉·罗德尼是卡莱尔国王的叔叔,他率领这支军队先行进攻的目的就是试探都兰人在瓦兰提亚领的军事力量,现在看来,他们的意图已经达成,因为他们即将与都兰人的主力进行决战。
在派出传令兵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快马加鞭送往国王大军后,玛拉吉总管望着对面严阵以待的都兰人,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随即下令全军进攻。
而另一边,理查德在与奥尔松公爵汇合后,公爵将瓦兰提亚领的大部分骑兵都集中起来,当场任命理查德为骑兵指挥官,统帅这八百多名骑兵和六十三名骑士。
“理查德。”在将理查德任命为骑兵统领后,老公爵迎着理查德惊愕的神色,沉声嘱咐道:“我相信你的指挥能力,你的任务就是引开贝里人的骑兵,让他们无法继续威胁战场,只要贝里人没有了骑兵,我们就一定能够赢得这场战役。”
惊愕过后,理查德看向对面贝里军中的大队骑兵,面露苦笑,道:“公爵大人,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您,让您要把我往死里坑。”
“你在说什么屁话。”奥尔松公爵骂了一声,道:“有多少人想要接下这个任务,我都没有考虑他们,理查德,你应该明白我有多看重你!”
“您就不怕我舅舅知道么?他可是想让我安全地待在他旁边。”理查德继续道。
“就那小子?”奥尔松不屑地说道,他看了一眼在自己军中部署的布尔维尔,道:“别废话了,理查德,我会让贝雷尼克领的骑兵配合你,你完全不用担心。”
理查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早知道一开始就听舅舅的安排了,也不用迎着危险冲锋陷阵。
他刚要离开,奥尔松又叫住了他,老公爵让身边的卫兵将一个覆面式头盔拿了过来,转交给理查德,道:“这个头盔你带上,比起你那个护臂盔,更能保护你的头颅。”
把理查德安排的明明白白后,奥尔松公爵开始以奖金和降低赋税来激励麾下士兵的士气,紧接着,随着传令兵吹响的激昂的号角声,瓦兰提亚领和贝雷尼克领的联军也开始缓缓前进。
没有想象中的热血激昂,只有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紧张,双方都将轻步兵部署在最前方,因此这场战役也在轻步兵之间的相互射击中爆发,看着那密集箭矢在半空相互交叉而过,两军队伍内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发出痛苦呻吟,还未接敌的步兵们都不由得越发紧张起来。
挺着盾牌走在最前面,一名瓦兰提亚领的老兵突然嗅到空气中飘起一道异味,他下意识偏头看去,一个年轻的新兵面色煞白,身体抖如筛糠,见身前的老兵正在偏头朝自己看来,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和对方接触,那老兵的视线往他身下看去,却见他的裤子已经湿了一片,每走一步,地上就都会有一块湿脚印。
不仅是新兵会紧张,一些即便是上过多次战场的老兵也同样会紧张,在每块方阵内几乎都能看见士兵一边前进,一边将呕吐物从嘴里吐出,脸色极其难看。
在军队侧翼,全副武装的理查德策马走在最前面,他的目光无时无刻都在打量着对面的贝里骑兵,贝里骑兵的数量无疑是远远超过他们的,不过他们只有站位靠前的那些骑兵装备较好,多是链甲和鳞甲,后面的骑兵则多是皮甲,或者干脆不着甲,从他们的头盔样式来看,那些站位靠前的骑兵应该都是贝里人的骑士——法尔斯。
“伙计们,我们要迎来一场硬仗了!”
理查德高声喊道,引得他身后的骑士和骑兵们连声附和,不过从他们的脸上都看不出多少担忧的神色,这也难怪,因为理查德率领的这近九百个骑兵,着甲率接近百分百,几乎人手一件带罩袍链甲,再次也有皮甲可以保护他们的躯干,对上那些装备不怎么样的贝里人,他们还是很有底气的。
这种士气状态是最好的。理查德心中感慨道,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喊道:“走吧,让那些贝里异教徒瞧瞧,我们都兰人的骑兵丝毫不比他们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