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彪也是毫不迟疑地点头,“我这就去。”
二话不说,拽着韩账房就去柜台那里支钱。
白糖又看向最后站在那里的王勤敏:“眼下是早餐时间,客人多是吃过就走,等到午餐供应菜肴米饭时,你和剩余几人在店里推销酒水,这活不好干,得动动脑筋,到时我会和你们一起,我今日事实在太多,具体怎么推销你先和陈文生商量,尽量让每桌客人都点咱们的酒水。”
王勤敏听得眼睛一亮,因为今日打了极低的折扣,一定会亏本,但如果能能在别处想想办法,譬如多卖出去一些酒水,说不准就能回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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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提前储存了几坛子酒,都是自己酿的白露酒,这些酒水在县城没有供应,只要听过白露酒的人,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相对来说白露酒的利润率高于菜肴。
不过王勤敏还是有些困惑:“为何要和陈文生商量?”
白糖笑笑:“因为陈文生家就是开酿酒坊的呀,榆阳府的陈记米香酿可是很出名的,那便是他家的产业,家里靠这个营生,他自然懂得好酒的优势和推销点,去请教他不会错。”
王勤敏恍然大悟,赶忙去寻找陈文生,心心念念要将酒水推销出去,毕竟对面赛一楼太过欺人太甚,如果第一楼这边输了的话,所有人都会觉得窝囊。
他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就在前两日他还在纠结不愿意在大堂里跑前跑后的服侍客人,觉得没面子。
眼下,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读书人的身份,只一心想和大家齐心协力,把局势扳回来。白糖一番布置,大家全都按部就班的去忙,只有韩账房唉声叹气,手托着腮,望着对面络绎不绝的情形,满脸羡慕。
一听说赛一楼免费,甭管是上工去的还是买菜去的,包括那些原本没打算在外用早饭的人,以及在别处吃过早饭的人,全都一股脑涌到赛一楼去,一时间,排队都排到了门外,场面煞是壮观。
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江湖上盛行的一句粗鄙的玩笑话,很能说明大家的心态。姓白的小姑娘有些机灵劲儿,可谁知道她这办法管不管用,什么饥饿营销,听都没听过。他是不怎么看好,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是。
可是很快,他就吃惊了。祝成昌把告示贴出去之后,再有来客进门时,巧云和柳秀都是在门外便和客人提前说了不得已限量供应的难处。
那些客人非但没有气的离开,反而一个个都是好奇的走进来点餐。就连原本打算去赛一楼吃白食的,听了第一楼限量的话,也有一部分人转道选择第一楼的。
韩账房微微张嘴,惊讶的目光落在白糖身上。
白糖察觉到他的视线,面上却是一片不苟言笑:“韩账房,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还会进来么?”
韩账房摇摇头,此时的他已经没脸再说那些风凉话,毕竟,白糖是真的用饥饿营销法招揽来了客人。
“物以稀为贵,当他们听说咱们的早餐供不应求,就知道咱们这里的早餐口感绝不会差,毕竟,难吃的东西才不会卖到断货,相比起免费吃白食占的那点便宜,有钱人和中产阶级不会在乎那一顿早餐钱,说白了就是,那点白食对他们的吸引力没那么巨大,当有另一种选择时,他们会愿意过来尝试。”
韩账房面上有些一言难尽,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他也能想得明白,可当时那种情况,他可想不出这种法子来。说不准白糖这次就是碰运气,脑袋里有点急智,正好赶上了。
他依旧撇着嘴说:“你这丫头是块做生意的料,可你到底年纪小,做生意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只靠小聪明是不行的,要我看,现在还有客人捧场那都是几位大厨的水平高,你这些小伎俩不算什么。”
白糖却已经没空和他争辩,孙彪很快回来,身后陆陆续续跟着一些“食客”,她赶忙前去安排座位。
早就给后厨打好招呼,给这些食托上的菜都是特别做的,主食占大部分,小菜也都是土豆丝和拍黄瓜一类的低价蔬菜。当这些“食客”分散的坐在大堂里,原本已经有些空荡的大堂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而那些自发进来的真正食客,人数虽然不是太多,却大都是衣着考究,有体面差事的中产阶级或不差钱的生意人。在对面赛一楼免费的冲击之下,第一楼上座率竟然也达到了七七八八。
对面赛一楼中。陈荷花听着伙计的汇报,说自家店里坐满了人,外头还有排队的,面上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爹,你目光放长远一点,别在意眼下亏的这点钱,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今日过去之后,咱们赛一楼一定会在城中盛名远扬。”她在得意之余,还不忘了拿话暗搓搓的噎方青,刚才方青差点就要否决她的提议。
方青只能和稀泥的说:“是是,我们荷花是块做生意的料子,姓白的和你不能比,我看她今日就要败下阵来。”
方书明听到这,不免紧张起来:“如果她也学着咱们免费,该怎么办?”
陈荷花面上一派胜券在握的姿态:“那我们就不但免费,还额外送客人一份免费带走的,买一送一,我就不相信,拼银子咱们会拼不过她。”
陈李氏立刻就附和女儿:“说得对,她绝对不敢和咱们抬杠,她也没有这个实力,一个第一楼就要了她的老命,连事先装修都要占马家那点便宜,可见她手里根本没多少钱,拿什么和咱们拼价格?”
陈大木面上也是一派扬眉吐气:“这条街有咱们赛一楼,她们第一楼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陈荷花越听越是得意,起身往窗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爹,娘,你们等着瞧吧,过几日和孟大人的认干亲仪式,就办在咱们赛一楼,到时候我要大办一场,有孟大人这层关系,咱们赛一楼又能更上一层楼,到月末再给她安个逃税……”
她话说到一半,冷不丁没了声音。
视线透过窗户直直的盯着对面的第一楼,充满着愤恨和不可置信:“怎么……他们店里还有那么多人?咱们不是都免费了吗,怎么还有人进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