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亚特鲁,你醒了吗?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我是兰可莎啊!"一直默默注视着亚特鲁安详的睡颜的兰可莎看到亚特鲁的嘴角稍微动了一下,心里就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感和安心感,开口道。
"兰,兰-可-莎"昏迷中的亚特鲁还是混混沌沌的状态,含糊不清的重复着这几个字,"是-吗,是-兰可莎-救了-我啊"亚特鲁的脸上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浮现出来,这是他潜意识的反应。
"不,是你救了我们,亚特鲁,不要勉强,要是还很难受,就继续睡一会吧,我去把水给泡了,你别担心,我一直都在这里。"
"不要走!!"昏迷中的亚特鲁突然大叫一声,眼角溢出了点点星痕,紧紧抓住了兰可莎的手,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痛苦不安起来,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发烧,无人关心的那段岁月。
"可是,水开了啊"兰可莎为难地看着不断溢出的水,面露为难之色。
"不要不要"亚特鲁重复的呢喃着这几个字,身体微微颤动,面露悲伤。
兰可莎就像哄小孩一样,摸着亚特鲁的脸庞,宠溺的说:"好了,好了!真拿你没办法,突然就像个小孩似的,我会留下来陪你的,所以,你可以松开手了哦,我不骗人,我会在你醒来之前,一直坐在这里陪你的。"
"你,你确-定"亚特鲁手上的力气放松了几分,让兰可莎可以成功把手给抽出来。
唉,对比着亚特鲁前后的反常表现,兰可莎有些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了。时而搞笑,时而哀痛。时而脆弱,时而坚强。他就好像有着许多张不同的面孔一样,但这,也是十分正常的。
只要人活着,就不可能只用一张脸来应对所有的事情。只是平日里大家都隐藏的很好罢了。亚特鲁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才会下意识地瞥去伪装,露出真正的自己。
兰可莎扪心自问,难道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过去的十几年,一直像个变色龙一样活在贵族的世界里。如此看来,亚特鲁现在的反常表现倒也不算什么了。
呵呵一笑,兰可莎主动伸出双手,握住了亚特鲁的右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前。"听,亚特鲁,我的心跳声是不是很嘹亮?听得到生命的脉动吗,那是我们活着的象征。所以不要再睡了,快点醒来吧,我们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去做呢。你听得到吗,亚特鲁,亚特鲁"
好温暖是你吗?小时候帮助过我的恩人,你一直在注视着我吗?很抱歉,我没有取得什么成就,但是请不要离开我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想要找到你,在没有人注意我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一丝希望,成为了指引我前进的火光,从而拯救了我。
"亚特鲁"她坐在有阳光的那一面,挡住了射向昏迷中的亚特鲁的毒辣阳光。看着亚特鲁嘴唇不断的蠕动着,却听不到一个字,有些无奈。
那个人就是亚特鲁的天,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想象过那位神秘人的样子。如果说老院长像他的父亲的话,那个神秘人,就像他的母亲,慈爱而温柔。可是不管再怎么调查,都没有那个人的丝毫踪影。
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那个人是不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因为如此纯洁神秘的人,怎么可能存在于这个人世间呢?
眼前充斥着一片白光,本该十分刺眼,却意外的让他感到了阵阵温暖,仿佛这些年来吃的苦都不存在一样,现在他已经升入了天堂,可以安享快乐。
亚特鲁无助不安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在此安静地躺在那里,发出细细的呼吸声。这么看上去,倒是个十足的儒雅男子,散发出一股书卷气息。
火堆上的水早就已经沸腾得不成样子,既然亚特鲁已经安静了下来,那么她稍微离开一下应该也是不要紧的。
亚特鲁的水手服还随意的躺在一边,兰可莎不禁莞尔,慢慢弯下腰捡起了这件衣服,拿在手里,又想到了昨天傍晚他强行把衣服给自己披上时的那副样子。
兰可莎出神的凝视着手上的水手服,嘴角露出了一丝迷人的弧度:"真是个傻瓜,真的,傻得不能再傻了,呵呵~"
兰可莎虽说是贵族,但是家庭背景又十分复杂,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多少被人关爱的感觉。反而是许多应该由大人去处理的事情,被其他人硬塞给了兰可莎,颇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兰可莎,自认为是已经尝遍了人间疾苦,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的伪装到底有多脆弱,她只不过是和所有人一样,渴望被爱罢了。
亚特鲁在某种程度上救赎了兰可莎,让她稍微能够向前看了,不必再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无法自拔。
铁罐里的水哗哗的流进了一个塑料瓶中,不知道怎么想的,兰可莎倒进了自己喝过的那个塑料瓶里,可能是其他的四个都被船长和多奇喝过了吧。让亚特鲁喝他们喝过的瓶子,兰可莎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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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浪费了很多水以后,剩余的水刚好装满了这个瓶子的五分之四,装了滚水的塑料瓶十分的烫手,兰可莎强忍疼痛盖上盖子以后,就把这个瓶子在两手之间抛来抛去的,这样能够降低一点温度。
寂静的山洞里,只剩下了瓶子撞击手掌的声音,砰砰砰的,有一点诡异。
一瓶烧滚的水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够冷却下来,尤其是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对此,兰可莎就要使用物理降温法了,把瓶子用手拿着,伸进外面流淌的小溪里,就能够更快地冷却下来了。
小溪的源头不知出自何处,即使是在如此灼热的阳光下,也保持着冰凉的温度,兰可莎把手伸进去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因为那和预期中的温度相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