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可莎和昨天晚上一样,只吃了八个,把剩下的全部给了亚特鲁。倒是亚特鲁,吃完了这些东西,还是觉得饥肠辘辘的,浑身根本使不出什么劲来。
倒水这种有些危险的事,亚特鲁是不可能让兰可莎来做的,他代替兰可莎用水手服裹住自己的手,拿起铁罐,把剩下的两个半瓶子都给装满了。这条小溪里的水十分清澈,没有泥沙,因此用不着过滤脏东西,就可以直接拿来煮沸。
把盖子盖上以后。这五瓶水就像原装的一样,除了瓶子本身有点破旧,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差别。水质清澈,可以一眼看到底。
亚特鲁拿出昨天塞进口袋里的塑料袋,刚才那玩意已经被他从水手服口袋里换到这件衣服的口袋里的。把五瓶水都装了进去,这种塑料袋是加厚的那种,不用担心被这些水给搞破了。
兰可莎把腰间的西洋剑拔了出来,用手拿着,置于右腿右侧,随脚踢了几下土,把两个火堆给灭了。亚特鲁不打算带上那一套水手服,那东西现在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带在身上只是累赘,还是放在这里比较好。
亚特鲁拿了一瓶水交给兰可莎,她已经大半天没有喝过水了,嘴唇隐隐有些开裂的迹象。
她小口小口的饮着水,注意不被这瓶水烫到。拿柔软的舌头舔了几下开裂的嘴唇,让它又重新变得红润起来。
等到精神状态都调养到最佳了,他们才踏进了那个黝黑深邃的小缝。里面十分的黑暗,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潮湿腐烂的味道。
地上,岩壁上,都长满了青苔,还有一股很大的水声,看来是有一条暗河经过了这里。
这种黑暗潮湿的环境塑造出了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亚特鲁不禁心头惶惶,面对未知的领域,想要去踏足探索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里面虽然黑暗,但是也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底部,只要用力睁大眼睛,还是能勉强看清一些东西的。
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都不敢大步走路,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看看下一步该走在哪里,以免一脚踩空酿成悲剧。
两个人贴得很近,这样是为了不让另一个人和自己分开,造成掉队的现象。巨大的水声充斥着这个地方,亚特鲁瞄了一眼旁边的那条暗河,估计有十几米高吧,下面的水深不见底,而且水流速度还很湍急。靠近这条暗河的地方可没有什么护栏,反而是极度的湿滑,而且路面有一个坡度,让人的脚不自觉的就往那边滑去。
暗河的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坑洞,像黑洞一样深不可测,看的亚特鲁泛起了一种最原始的恐惧心。所有的水都流入了那里,不知道最终会出现在哪里。
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在探索的时候遇到困难是常有的事情。在暗河旁边有一段路,它只有一米不到那么宽,却又湿又滑,想要过去,用一般的方法是没用的。可是这条路又偏偏是走过去的唯一道路,亚特鲁只能强迫自己想出个什么办法来。
那一段狭窄的路足足有五米的距离,想要跳过去是不可能的。兰可莎有些担心的看着下面滚滚流淌的暗河:"这段路这么危险,我们还是换一个方向,到岛上的其他方向探索吧。"
"万一前面有其他的漂流者怎么办?难道我们要见死不救吗!我们不知道另一端到底有什么,只要我们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就必须要把附近的所有地方都探索一遍。"亚特鲁想得很清楚,"卧榻之侧,其容未知存在!"
现在亚特鲁他们的装备很简陋,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装备,那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只能够徒手徒脚的过去。
亚特鲁后退了几步,猛地助跑起来,右手用力,把装着四个瓶子的塑料袋扔到了这段危险距离的另一侧。
亚特鲁对陷入苦恼的兰可莎说:"大小姐,你不介意身上变得很脏吧?"
兰可莎歪了歪可爱的小脑袋,抱怨道:"你在说什么呢?现在不是问这种事情的时候。"
亚特鲁耐心的解释道:"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与地面的接触面积越大,产生的摩擦力也应该越大才对。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干脆像蚯蚓一样,四肢和肚子着地,扭着过去吧。"
"诶?可,可是那上面这么脏,如果爬过去的话"兰可莎拧着眉毛,似乎是有些犹豫不决,到底是做呢,还是不做呢?
"那我先来给你做个示范吧!"亚特鲁豪爽的的拍了拍胸膛,率先表态,"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早点适应这种东西。因为我们现在的境况委实算不上好,很多时候,你必须要接受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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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自己去接受那些你不喜欢的地方。这可能很残酷,但是你现在是在一座荒岛上,没有别人会来救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的毅力和适应力来活下去。"
兰可莎听了这么一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用平民的生活条件来要求自己的,本以为自己和那些娇贵的贵族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但是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娇纵了,吃不起苦,一点小小的事情就要犹豫半天。
兰可莎看到亚特鲁趴在地上,已经准备爬过去了,忙喊道:"等等!"
"嗯?"亚特鲁回头不解的看着突然出声的兰可莎,等待她的下文。
"好吧!不就是在地上爬吗?我也是能够做到的!亚特鲁,你先等等,我把我的腰带解下来,绑到你的脚脖子和我的手腕上。这样能够增加一点安全系数。"
兰可莎也是个说做就做的性格,毫不犹豫的就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然后趴到了地上,把腰带绑到了两人的脚和手上。
"走吧。"兰可莎扯了一下腰带,示意亚特鲁可以开始爬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情况下万万不能求快,只能求稳。亚特鲁和兰可莎都是拼命的把自己的身体往内侧靠,亚特鲁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外侧滑去的时候,心都快跳到嗓子里眼里了。
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重心保持平衡,用力压着地面,背后的兰可莎闻着地面上的那种腐烂味,已经快要窒息了。她右手借助腰带和亚特鲁的腿脖子连在一起,左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想要减少一点这种味道,但是这种动作毫无意义,那股味道仍然是刺激着兰可莎敏感的鼻子,让她几欲发狂。
她一张秀美的小脸现在几乎快拧到了一起:天啊,这五米,简直就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