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闻鸣冷笑。
他是三岁小孩么,以为这种骚里骚气的话能撩到他?
想太多。
奚正问:“还有,你跟我什么事?”
“你那些不要脸的事。”
话音刚落,他的腰就被奚正给搂住了,下身猛地撞到了一起。
“你干什么?”
以前也就算了,现在都挑明身份了,奚正这还是要干什么。
他都要臊死了,怎么奚正脸都不红一下。
果然不要脸者天下无敌。
“看现在这情况,你得需要我帮忙了,但我这人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简闻鸣看着奚正,冷笑:“我知道你要什么好处。”
他说:“你搞死秦自行,我陪你睡一觉,怎么样?”
奚正挑眉。
他将眉毛挑的更高。
“真话?”
“真话。”
“你如果是愿意做交易的人,早就折在秦自行手上了。你不愿意和他做交易,却愿意跟我做交易,好好想想,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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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正松开他,朝外头走:“在家等我好消息。”
简闻鸣看着奚正走出庭院。
为什么,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只是开玩笑啊。他又不信奚正真能搞死秦自行。
杀人是犯法的好不好。
奚正……不会杀人吧?
简闻鸣只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他怎么感觉……这是奚正会干的事。
简闻鸣又开始担心起来。
要打电话,又觉得自己担心的可笑又多余,不打电话,又总害怕奚正干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他这边在担心,他哥简闻溪那边也在担心。
他握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徘徊。
周挺看着他,说:“你弟弟他会听你的么?”
简闻溪说:“他倒是一直都比较听我的话,但他性子容易冲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秦自行去了那边,肯定是起疑心了。我觉得你弟弟说的有道理,让他在y国扮演你的角色,相对来说也能掩护到你。不过他一个人,应付得过来么?”
他也是认识简闻鸣的,虽然不熟,但简闻鸣大概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看起来确实不像个沉稳的人。
“他在那边倒不是一个人。”简闻溪说,“他现在住奚正那里。”
“奚正?”
简闻溪点头:“就我那个前任。”
说到这里,他便又看了周挺一眼。
值得庆幸的是,就在他和周挺交心的那晚,他便将自己结过婚的事跟周挺讲了。
这也是他的心结之一,当初怕周挺介意,他一直都没有主动提及。
所以那天晚上,他便全对周挺讲了。
但是周挺并没有多问,他也没有跟他讲奚正的事。
“他叫奚正啊。”周挺说。
简闻溪点了点头。
周挺也点了一下头。
简闻溪就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周挺问。
“还说自己不介意。”
“不是介意,”周挺说,“怎么说呢,感觉比较复杂。反正你们俩什么都没干。”
简闻溪没有被标记过,这一点显而易见。
结婚两年,一点实质关系都没有,难以想象这样的婚姻会是什么样子。
他既高兴,又心疼,只恨自己没有再早一点出现在简闻溪的生命里,让他白白浪费两年光阴,生理和心理都饱受折磨。
也有点吃醋。
莫名的吃醋。
不希望奚正在这件事上出力太多。
但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影响到简闻溪,他应该摒弃这种吃醋心理。
“他们俩关系怎么样,你弟弟和那个奚正。”他问。
“他们俩也不熟,总共也就见过两三次。”简闻溪说。
周挺听了心里舒服很多。
简闻鸣和奚正不熟,也从侧面说明奚正和简闻溪婚姻关系冷淡。
他觉得自己真奇怪,在简闻溪和奚正婚姻不和这件事上,既隐隐心疼,又暗戳戳地高兴。
“现在只能期望他们那边能把秦自行给瞒住了。”周挺说。
“但我觉得秦自行不会就此罢手,即便在y国那边找不到什么切实证据,回来他也会来调查我的。”
“那就让他在回来以后,无暇顾及到你。”周挺说。
简闻溪抬头看他,周挺说:“秦自行这人狂妄风流,做事阴狠,他的风评比艾美娱乐还要差,但他倒不倒,主要不在他本人,而在他们秦家这个大靠山。”
这就比较难了。
秦自行其实比艾美娱乐还要难对付,他靠山太稳了,想要将他连根拔起,基本不可能。
除非采用非常手段。
“华城是秦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危险手段不能用。”简闻溪说,“何况你出手,万一被他们查出来,会影响到周文两家。”
“让他不敢动你,还有一个办法。”周挺说。
“什么办法?”简闻溪问。
“我爸妈他们出面。”
简闻溪点头:“你继续说。”
“秦自行之所以能在华城无人敢惹,靠的是他父亲和两个叔伯那一辈,他们家和我外婆家交情不浅,我外婆他们如果知道你是我的对象,而秦自行想要动你,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简闻溪问:“你是要……让我和你家人见面?”
“我外婆说她很喜欢你,想要见你,其实她说了好多次了,以前我们俩还没确定关系,我怕说出来让你为难,所以一直都没提。”
简闻溪没说话。
“你害怕?”周挺说,“其实也没什么,早晚都是要见的……我外婆他们都很好说话,我们家在感□□上一直很开明,只要我喜欢的,他们肯定也喜欢,何况你那么好。”
这世上会有人不喜欢简闻溪么?
他不信。
“我不是一个讨长辈喜欢的人。”简闻溪说。
譬如奚太太不喜欢他,他就觉得自己也确实有责任。
从性格上来讲,他不是他弟弟那种很讨长辈喜欢的类型。
他看周挺一点都不信。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说。
周挺笑着说:“我是真不信有人会不喜欢你,眼睛瞎吧?”
譬如那个奚正。
如果不是简闻溪亲自告诉他,他都不相信有人和简闻溪结了婚还会想离婚,结婚两年碰都没碰一下。
不可思议。
所以他对奚正印象很差。
简闻溪觉得周挺说的很有道理。
但要见周挺的家人,他还真的有点心虚。
大概是奚太太给他留下的阴影。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自卑的人,他知道自己是个很优秀的人,他如今之所以有点忐忑,紧张,与其说是因为奚太太给他留下的阴影,不如说是因为他喜欢周挺。
人心里有了爱,便懂得了畏惧,怕周挺的家人不喜欢他,重现他和奚太太之间的悲剧。
“这事也不急,你再好好想想。”周挺说,“反正我外婆一直催我把你请到家里面去。他们都想见见你。”
“我的事,你都跟他们说了么?”
“我小舅舅跟我妈知道了。”
简闻溪犹豫了一会,问:“我结过婚,他们也知道么?”
周挺说:“我妈说了,这件事不值得单独拿出来说。”
周挺心里一动,便走到简闻溪身边,然后伸手抱住他的腰。
简闻溪清冷,自信,他的清冷,很大一部分来自于那种骨子里的自信。他还是头一回在简闻溪的身上,看到紧张和无措。
他就觉得有点心疼。
“闻溪。”他叫。
简闻溪抬头看向他,“嗯”了一声。
“你是最好的。”周挺说,“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对我家人来说,你就也是最好的。我周挺不差,眼光也很高,我家里人也都是有水准的人,我们都觉得你好,那你就是真的好。你只是自己还不知道,但是没关系,以后日子长着呢,你会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珍宝。”
周挺太会说情话了,就像那一晚翻来覆去地亲他,低声羞涩地说:“你吻起来真软,真香。”
说的简闻溪这么冷淡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只能说:“我没有那么好。”
“再好我就不行了。”他抓住他的手,摸到他的胸膛,掌下心跳如雷,皮肤滚烫。
他是相信的。
相信周挺很爱他这件事,相信在周挺眼里,他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觉得一个人能让爱人感受到,并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便是最优秀的爱人了,很少能有人做到。
秦自行并没有去他二叔那里,而是去了他之前下榻的酒店。
回到酒店以后,他洗了个澡出来,将之前的事前后想了一遍,心下便有点后悔。
他不该对简闻鸣……亦或者简闻溪使用信息素来试探。
万一对方并不是简闻鸣,而是简闻溪,那他对简闻溪使用信息素,就将这两口子彻底得罪了。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时兴奋,忘了形了。
尤其是奚正,他调查过奚家的一些底细,老牌豪门,虽然不如前几代兴盛,但这种老牌世家,在当地的关系盘根错节,实力深不可测。
而奚正本人也是个极其强大的alpha,他在咖啡厅使用的信息素威压,明显只是小试牛刀,但足以令他畏惧。
秦自行感觉自己嚣张跋扈了半辈子,属于alpha的自尊心,接连被周挺和奚正给击垮了。
这是无论他多有权有势,都无法逾越的生理鸿沟。
他没有他那么强。
这说最让他郁闷的事。
叫了一个极健壮的alpha过来,干了整整两个小时,他胸口这口气,才算是畅快了不少。
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秦自行抿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来,然后伸手拿过手机,给他二叔去了个电话。
他要在y国呆一段时间,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也没什么认识的朋友,还是住在他二叔那里,做事方便一点,也安全一点。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他便给女助理打了个电话,约了个司机过来,送他去他二叔那里。
“你在酒店等着我。”他对女助理说。
“秦总,您路上要多小心,y国不比华城,这里治安比较差。”
“知道了。”秦自行说,“告诉你派出去的那些人,把奚家给我盯紧了,尤其是那个简闻溪,什么时候出的门,去了哪儿,见了谁,我统统都要知道。”
女助理点头,目送秦自行进了电梯。
秦自行的二叔秦伟,靠着家族庇荫,跑到了y国最生意,在y国也有十多年了,专做电子产品的,事业做的很大,在y国也小有名气,只是住的地方有点远。
干了那么长时间,还真有点累,秦自行上车以后便闭上了眼睛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秦自行猛地睁开了眼睛。
身体撞到前座上,秦自行厉声问:“怎么开的车?”
紧接着他便看到司机举起手来,然后便开门下了车。
秦自行一惊,就赶紧去开后车门,进来的人已经将车门锁上了,是个彪形大汉,笑眯眯地说:“秦老板,配合点,怎么样?”
“你们是谁?”秦自行气势汹汹问:“你们想干什么?”
他简直不敢相信,光天化日,繁华的闹市里,居然有人敢干这种事。
y国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么?
简直无法无天。
那彪形大汉并没有理他,直接发动了车子。
秦自行朝外头看去,发现还有几辆车一前一后跟着他们。
车子一路往郊区开去,最后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停了下来。
秦自行横行霸道数年,如今也有些害怕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
车门打开,彪形大汉笑眯眯地说:“秦老板,下来吧?”
秦自行冷着脸从车里下来,他也是混过的人,不至于太过狼狈。
他能想到是谁要对付他。
“叫你们老板出来,”秦自行说,“有本事,当面谈。”
话音刚落,头上便被套上了一个袋子。
随即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那彪形大汉说:“别打死了。”
简闻鸣在家里踌躇了半日,最后还是给奚正打了个电话过去。
奚正接着电话问:“想我了?这才分开几分钟。”
“……”简闻鸣觉得奚正一下子变得邪恶起来了,语调都透着变态味道,“你别真把秦自行弄死了,他背后势力很强的。”
“你想多了,”奚正说,“我最多也就是找他谈谈。不说了,有点事,先挂了,晚上见。”
奚正说完便挂了电话,手机往兜里一装,噙着一支烟,在秦自行面前蹲了下来,眯着眼睛,一边抽烟一边看他。
秦自行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他面前的奚正,和他在咖啡厅里见到的奚正截然不同。
是阴戾的,邪恶的,冷漠的。
“这里不是华城,你这一点都想不到,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还是你在华城耀武扬威惯了,以为到哪都是爷。”他说着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脸:“现在看清楚了,谁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