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东方的三四事

绿衫姑凉有些欣慰的笑笑，丝毫不理小二哥投向我的感激之色，只是说：“少年，你很有想法啊，不如……”

“我不跟你学做菜！”

小二哥觉得放任我这么再说下去，八千字也转不到主题，于是咳嗽着说：“姑娘，不是本店蛮横，实在是因为杭州州长今天要在这宴请客人，本店也是迫不得已，小声说一句，他宴请完后总是留一张发票，说到府衙结算，可店里的发票都和掌柜的白发一样多了，没一张结算的出去。”

我觉得有必要向他普及一下常识，于是插嘴说：“本朝哪来州长这个官职啊！”

小二哥虚心请教说：“不知公子认为该称呼什么呢？小人从小就没上过学，没长大就被特训出国卧底了。”

我总觉得他话里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没深究，只是解释说：“这个嘛，杭州属于地级市，而州长这个词，只有海的那一边的那一边的那一边（绿衫姑娘叫着别学我！）的国家才这么称呼。”说道这，我猛然间醒悟过他话里哪里不对了，惊讶起来：“小二哥，本朝九年义务教育你都没能上？”

小二有些脸红：“小时候家里穷嘛……”

我黯然地拍拍他的肩，只能默默无语。

在话语峰回路转了不知好几个弯，绿衫姑娘终于把话题转了回来：“快去上菜啊，还愣着干啥，就是全天下的州长也不能阻挡本姑娘吃饭！”

“那些州长们没这么无聊吧。”尽管我想这么说，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全天下的州长大约有三千六百九十八个，你确定不能阻挡？”

“哼，”绿衫姑娘很是不屑地哼口气，“本教教众何止千千万万，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小二听着她这么大咧咧的说话，忽然皱起眉头：“莫非你是……”

“嗯哼？”绿衫姑娘扬起雪白的脖颈像只骄傲的长颈鹿。

小二登时脸色一变，连滚带爬地跑进内屋，我正疑惑，不过盏茶功夫，刚才这姑娘点的菜名竟悉数端上桌了。

“真难为他都记下了，”我一边喃喃开口，一边坐了下来。

刚才的绿衫姑娘此刻化为远古巨兽，张开大嘴，咕噜咕噜声不绝，我拿起筷子竟无一下箸！

我也不笨，通过这绿衫姑娘的话语，大约猜到了她也许就是江湖盛传的十方教中的一员，传闻他们以购买教中功法，发展下线，而下线则主要以亲朋好友为主，继续发展下线，如此下来，不仅推广了教中功法，而且更是让传教的工作成几何倍增长！

所以十方教教内部空前团结，教众等级成金字塔般叠立，最高层的东方不败更是掌握着教内的命脉：“三尸脑神丸！”

想到这，我不由激动起来，想我闯荡江湖这么久，终于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一位日月教徒，而且看样子地位还不低！

“你靠太近啦！”这绿衫姑娘丝毫不给面子的把我脸推开，手上全是油腻。

“那个，我太紧张了嘛，”我搓搓手，斟酌语气，“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你干嘛提夏渔姐的名讳？”绿衫姑娘斜了我一眼。

“啊，”我觉得钓上大鱼了！

“钓什么鱼？”

“你怎么听得见我心里想的？”

我呸呸一句，“莫非姑娘就是鼎鼎大名的十方教教副教主杨莲婷？”

“霍霍，还有认识本姑娘的啊，”杨莲婷有些得意，“说吧，要签名还是合影，先说好，我不能随便提升教众等级，你必须自己努力发展下线，相信自己，成功和发财离你不远！当初夏渔姐就是这么慢慢变得强大起来的！”

不可否认，我有些心动，但即使现在，我想到一身红袍的东方不败，坚定着脸色，向众人宣传着，只要买了她教中的功法，就可以成为下线，而从此后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一起走向富裕！

当初，或许我就是这么从那一阵恶寒中挣扎出来的。

我清醒了下，准备问问关于那传闻中的不败神话更多的消息，或许能够知道些许她成功前的那些事：

是否跳过崖？

是否捡过宝？

是否被高人直接灌顶几百年功力？

但还未等我开口，客栈门前一抹黄色身影一闪而过，本来专心对付饭菜的杨莲婷登时跳起，米粒横飞，菜汁倾倒。

“好哇！又是你这姓陆的假小子！这次本姑娘一定要把你抓住，交给夏渔姐处理！”

轻风吹过，卷走泛黄的落叶，正值秋末冬生之际，一个略显凝重的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

图比，喔，那特图比？

“她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背后的小二轻叹一口气。

“是啊。”

“帐还没结。”

“对。”

“我看见你吃了几口。”

“谁说的？”我立马吐出嘴里的鸡骨头，反驳，“你看错了吧。”

在特种兵下的分筋错骨手下，小二哥证明了他没有看错。

我这个人一向秉公记叙事情，所有即使这位特种兵出身的小二哥将我揍成猪头也似的人样，我也不会再他身上泼脏水，事实上，他给过我选择。

他说：“以前没得选择，只能杀人，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我感觉到了希望，于是说：“我能免掉这饭钱？”

“不是，”小二淡漠地脸色说不出的萧索，“我只能给你两条路，因为规矩不能坏，如果坏了规矩，在店小二这一行，再无我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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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这么严峻的开口，我不由摒住呼吸：“哪两条路？”

“第一，卖身抵账，你一共消费了三十七两，所以必须为悦来客栈打三年又八个月的工才能除身。”

“不用说了，”我深吸一口气，“我选第二种。”

“你别忙着拒绝，店小二这一行还是很有出息的，如果你在我手下做事，三天考证上岗，一月转正，包五险一金，吃住全免，你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就业很难的。”

笑话，我可是当朝陛下指定皇家密报特派记者日后会成为公正严明的历史记录者史锦书啊，会来作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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