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苏轻萝走到周恒的面前建议道:“周恒,我想了个主意,这样我爹就能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周恒一笑,刮刮苏轻萝的鼻子,问道:“什么主意?”
苏轻萝道:“不如我来个抛绣球招亲,只要你接住了绣球,不就能名正言顺的娶我了吗?”
周恒笑了笑,道:“你想的倒是很美啊!这你爹能同意吗?”
苏轻萝信心满满道:“自然,我爹向来最疼我,而且我爹是全临安镇最要面子的人,只要这事发出去了,他定会为了面子,死活都要你娶我的。”
“就这么简单?”周恒不敢相信道。
苏轻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就是这么简单,你要做的就是接住我抛下的绣球就好了。”
周恒点了点头道:“那我便每日多练习练习接东西,到时候我就能接到你的绣球了,这样你就能嫁给我了。”
“嗯,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苏轻萝眉开眼笑,一想到未来,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两个人朝着河岸走,河流湍急,有几朵不知名的小花落在了河水里,顺着河水的走向慢慢往前奔流着。
周恒低头看着脚下绿油油的青草,正巧一个白色的蒲公英出现在了眼前,他缓缓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那朵蒲公英采了起来,然后拿到苏轻萝的眼前,笑着说:“这蒲公英送给你。”
苏轻萝高兴的接过蒲公英,周恒看着她开心的模样,道:“你快吹一下这蒲公英。”
苏轻萝照着周恒的话,拿着手中的蒲公英轻轻一吹,只见那蒲公英碰到了风,一下子被吹散,飞的漫天都是。
“真美。”苏轻萝望着那些在天空的起舞的小精灵不禁赞叹道。
周恒也抬头看向那些渐渐远去的蒲公英,喃喃道:“是啊!可真美,可是只有在吹散的时候才会变得这样好看和自由。”
两个人看完了蒲公英,继续朝前走去,周恒突然玩笑的对身旁的苏轻萝道:“假如我没有接到绣球的话,怎么办?”
苏轻萝听到后,脚步一下子停了,她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周恒,急忙道:“那我就跟你私奔!”
周恒扑哧笑了出来,他郑重其事的看着苏轻萝,说道:“私奔可不好玩……”
……
……
苏轻萝被关在苏府已经有五天,这五天对她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她分分钟都要爆炸,一刻也忍不了。
这几天,她和墨珩同样被软禁着,她试过很多招数,结果都被苏大老爷给揭穿抓了回来,她也放弃作妖了。
她现在就想着寻个方式跑出去,最好就这么跟周恒私奔算了。
她便想了个主意,不过要墨珩配合,于是白日里她来到了墨珩的住处,墨珩正坐在屋外拿着墨宝写字。
墨珩看到前来的苏轻萝,便停下笔,将毛笔落于笔架上。
他站起身,朝苏轻萝缓缓行了一礼,道:“苏小姐。”
苏轻萝急忙对眼前的墨珩说道:“在我面前不必拘礼,好了,我也长话短说,直切主题。”
“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墨珩问道。
苏轻萝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缓缓道:“我想要出这苏府去,不过要你帮忙。”
墨珩一手负于身后,问道:“如何帮?”
苏轻萝道:“只要你先假意同意这桩婚事,我和你便可寻得理由出府去,这样你好去寻你的妻子,而我便可与我的周郎双宿双飞。”
墨珩有些犹豫:“这……”
苏轻萝知道墨珩在犹豫什么,急忙道:“放心吧!我只是想要出去,我绝不会让我们这桩婚事成真的,如今我们被困在这个地方也不是办法。你应该也十分挂心你的妻子吧!”
墨珩微蹙眉头,同意道:“的确,那我便暂且同意你,待我们出去,便立刻分开,我寻我的妻子,你寻你的周郎。”
两个人便说好了。
墨珩来到了苏大老爷的面前,恭敬行了一礼,道:“苏老爷,我想了想苏小姐生的样貌极好,才情出众,我同意这桩婚事,不过在办婚礼前,我们需要一起出门置办些婚礼的东西。”
苏大老爷听到墨珩的话,二话没说急忙道:“好!不就是出门置办些东西嘛!你们要去就去!”
墨珩一听,心里一喜,果然如苏轻萝所料,苏大老爷一高兴真的什么都同意。
苏轻萝听到墨珩的消息,也十分高兴,两个人就筹划着出去后怎么走。
谁知刚出苏府那个门,就有两个体格健壮的彪形大汉跟在他们的身后,苏轻萝和墨珩朝前走了许久都甩不掉那两个苍蝇,苏轻萝心里烦闷,急忙道:“你们总跟着我们干什么?”
那两个彪形大汉道:“老爷怕小姐和未来姑爷在外受欺负,或者拎东西没帮手,于是就派我们来了。”
苏轻萝明白这话的意思,什么怕他们受欺负和没帮手,不过就是怕他们偷偷跑了!找两个人看着他们嘛!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那个我们需要单独走走,你们先去那边的茶摊喝口茶歇歇。”苏轻萝对身后的那两个大汉吩咐道。
那两个大汉急忙道:“不行,苏老爷要我们贴身保护你们,怎么能离开呢?这样我们会很惨的。”
苏轻萝立刻发怒,大喊道:“我让你们走就走!你们怕苏老爷,难道就不怕我这个苏小姐了吗?我也能让你们马上滚蛋回家!”
“这……”那两个大汉被苏轻萝说的有些害怕。
“快按我的吩咐去做。”苏轻萝眉毛一挑,怒道。
那两个大汉急忙屁颠屁颠的朝茶摊走去,苏大老爷的脾气差,可是苏府无人不知那苏小姐的脾气是最差的,得罪她比死还要难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苏轻萝见那两个大汉远去,立刻对身旁的墨珩道:“我们去那边走走。”
小尾街头有一座小石桥,名为:照良桥,传说曾有一对恋人在桥头相会,但是世俗不给他们在一起的机会,于是在一个倾盆大雨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在桥上双双殉情了。
照良桥,希望照亮那对恋人回家的归途。
两个人踏着绿油油的青石板一步一跨的向上走,桥平缓不陡,走到桥中心,两个人立在桥头,静静地朝下看微有波澜的河面。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里,在近处的河岸边一群皮孩子正拿着手中的小石子朝一个浑身穿着粗布褴褛的人砸,那个人用黑厚的布条裹着脸。
看着像个乞丐,那些人一直用石头砸她,还一直骂:“丑八怪!丑八怪!”
那个人被石头砸的步步后退,一个不留心踩了个空,一下子整个人摔进了绿油油的河水里,水面溅起了浪花,那个人在水里挣扎。
苏轻萝看到这样的场面,忍不住感叹:“那个人好可怜。”
虽然距离有些远,可是于墨珩来说,只要一眼他就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想也没想,他立刻一脚踩在桥栏上,用力一蹬,整个人从桥头跳了下去。
“扑通!”水面再次溅起一个巨大的浪花。
墨珩朝白书书游去,墨珩游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白书书的身边,一把将她抱紧,立刻游到了岸上。
刚才那些欺负白书书的人,看到白书书掉进了河里后吓得脸色惨白连忙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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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书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木木的,不停瑟瑟发抖着。
墨珩一把抱住了白书书,抚慰道:“书书,不要怕,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
“啊!你是谁!不要!你不要靠近我!”又如上次那般想要推开墨珩,这一次墨珩抱的很紧,根本不给白书书逃脱的机会。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墨珩道。
白书书像是失去了神智,她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她用力一口咬在了墨珩的肩膀上,墨珩穿的单薄,白书书像是用尽了全力,隔着薄薄的衣衫,墨珩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开始不停发疼。
可是再疼,他也不会再放手了。
明亮的阳光照在墨珩怀中的女子脸上,苏轻萝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女子的脸上有一块极大的伤疤,看上去狰狞可怕极了。
苏轻萝缓缓走到了墨珩的身旁,她用力一击那女子的后颈处,那个女子立刻靠在墨珩的肩膀上昏睡了过去。
墨珩抱着那个女子,抬头看着眼前的苏轻萝,轻轻道了一声:“多谢。”
“这位是?”苏轻萝问道。
只见墨珩眸中柔和四溢,轻轻笑着道:“这就是我那寻找多日的妻子。”
原本以为墨珩这样长得如此俊朗不凡的人物,心之所爱必定是个倾城绝世的女子,没想到他爱的人却与自己所想大为不同。
来到了小岳楼,苏轻萝帮墨珩在这里定了间房间,墨珩将白书书抱进屋子放在床塌上,端了些热水,他将毛巾打湿了一点一点帮白书书擦脸。
白书书此刻陷入了昏迷状态,墨珩将她脸上的那块裹脸的黑色布料缓缓揭了下来,只见白书书的脸上一大块深红且扭曲的伤疤将大半张脸给占据了。
墨珩不觉得丑陋,也不觉得害怕,他只觉得心疼,心里一涩,眼泪也跟着滚出来,沾湿了眼眶,沾湿了浓密的睫毛。
他哽咽着,轻轻道:“傻瓜,你是不是一直在害怕别人因为这伤疤讨厌你,所以你要躲那么远,我告诉你,现在我来到了你的身边,你就不需要再害怕了,因为我会保护你的。”
“这些日子,你过的是不是非常不好?是我的错,没有立刻陪在你的身边,让你受那么多的苦。”
墨珩用热水沾湿的布条擦了擦白书书有些脏的脸,白书书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东西靠近,害怕起来,嘴巴里不停的喃喃道:“走开!走开!都走开!”
墨珩扔掉了手中的毛巾,一把抓住了白书书的手,想用手中的温暖来安抚她。
“书书,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不要怕,书书,我会永远永远陪着你的。”墨珩温柔道。
白书书像是感受到了墨珩带来的温暖,整个人安定了不少,墨珩哽咽着,双眸攒满了泪水,眼前一片朦胧。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道:“书书,对不起,我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从今以后,这些苦都由我来吃。”
苏轻萝跟周恒走出了饭馆,苏轻萝对一旁的周恒说道:“周恒,不如我跟你私奔吧!”
周恒讥笑道:“苏大小姐开什么玩笑?私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见周恒十分不屑的模样,苏轻萝认真道:“周恒,是真的,我没在跟你开玩笑,我想要跟你私奔,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周恒笑着摇摇头,看着眼前的苏轻萝,道:“苏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私奔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苏轻萝只觉得眼前的周恒很陌生。
周恒望着苏轻萝道:“意味着你将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而我也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你跟着我,你能得到什么?难道是有情饮水饱的生活?”
“有情不能饮水饱吗?”苏轻萝望向周恒的眸,只看到一片漆黑。
“不能!水怎么可以填饱肚子?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从小锦衣玉食,你怎么会懂得什么是一无所有的生活?”周恒情绪有些激动。
“可是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你在一起,因为你是我所爱的人,我只是想要跟我最爱的人在一起。”苏轻萝说着说着,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原本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只是里面一旦夹杂着太多别的东西,就会变得不纯粹。
本来是一道简单的题,却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只是想要跟我最爱的人在一起,难道这是一个错?
“周恒,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苏轻萝有些失望道。
周恒撇过头不说话,他爱,又怎么会不爱,从见到第一眼开始就莫名其妙喜欢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莫名其妙竟然可以在心里持续那么久。
他只是害怕而已,他害怕自己无法给予最爱的人最好的生活。
生活总有许多变数,他害怕岁月匆匆,一切的感情被无情的岁月啃的一点不剩。
他害怕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她那美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