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滚哥见到我跟陆凡,罕见的什么话也没说。
陆凡跟之前毫无差别,就总是举手投足时,泄露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尽量避开跟他对视。
滚滚找了辆吉普车,开车的是当地人。一路上热情的给我们介绍大四川的各种风情美食。说得我也馋了,到中午随便在路边找了家饭馆,一尝味道是出奇的好,我对四川的印象好了不少。
可是哪知道从机场到要去的地方,竟然走了将近一个白天,我脑袋靠在陆凡肩上。被路况抖了一路,总算在下午五点多到了。
我一看,这山路崎岖的最终地点,是一个叫红原的地方,滚滚说林安安老家就在这,她应该是回来见外婆了。
只知道大致地点没具体位置很难办,我们先从车上下来找。这里属少数名族平原,连正常的语言交流都成问题,大晚上的我们顺着面前这一条长街找半天住的地方。
好在吉普车司机还在,他说这一路看过来,的确没旅馆,扯着街上的人问。他勉强能听清,说这里就没旅馆,我们来了个还未开发旅游业的小镇上。
司机也是第一次来这地,看来是找错了。要转去别地,还得好几个小时。
我一听司机的转述就头晕,看他拉着的人是个年迈老人,应该知道不少事,我便提高音调放慢了问:“爷爷,请问这里,有一个林家吗。只有老太太和一个孙女,孙女叫林安安。”
我不敢保证林安安是随外婆姓的,可总有直觉,林安安这性格,光芒太显。
果然我一问完,老头子眼睛都直了,他重重的挥了挥手,像是要超我打过来似的,我躲了才看清,他是拒绝回答的意思。
我一寻思着这不就可以肯定林安安住这了吗,赶巧的是我们误打误撞还找着了。滚滚拿出几张红钞往老人怀里塞。老人这才支支吾吾的用方言说了几句我们都没听懂的话。
然后指了指这条街顺延往上的一个点,估计还有段距离。
我问司机老人说了什么。司机苦笑:“我虽然是当地人,可这些都是少数名族的,我能听懂的就几个字,说教室啥的。”
一看这是打听不出来了,我们只好重新回车上,照着老人指的地方处走,要说住的话,看来只能在车上将就一晚上了。
虽然看似有段距离,可开一会就到了差不多位置,还真见到一所学校,我说停一停后,司机一脚踩了刹车。
这是家看上去是三层孤楼立在那里,前面留出空白地方,支了几个篮球架和乒乓球台,绕过来就是一道半开半闭的大铁门,似乎没打算要锁,就这么开了个口。
“那老头说了教室,说不定林安安就住这教室附近,我们好好找找,争取快点找到她。”
所有人都跳下了车,绕着这学校周围找了一大圈,除了荒凉一片外,什么也没找到,就个教室而已。
“哎,这老头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有同名同姓的啊,看样子就不在这,我们回车上吧,这里怪冷的。”
这里的温度比我们来之前还要低一点,在车上还有空调,走在外面这一圈,手脚都冷得发抖,陆凡把外套裹我身上却没靠过来。
毕竟他也是个寒体。
回了车上,大家都有点累了,陆凡叫我们先睡,他进学校里看看,我闭眼几次又睁开,实在睡不了,看着支在学校周围的几盏白色路灯,也跟着下了车。
陆凡似乎有感应般,站在学校空地面上,突然回过头来,超我伸来手,我上前一把握住,跟着他往学校里走。
“陆凡,你觉得林安安有没可能就住这学校里?”说不上来为什么要这么怀疑,但我隐隐觉得这学校古怪的很。
推着发出吱呀呀声音的铁门进去后才确定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小,但各种设备都很齐全,角落甚至还有个沙坑,和静静摆在那的跷跷板。
跟着陆凡顺着教室边走,路过一楼的教室都开着前后门,我突然想到陆凡说过放在公墓的公交车开前后门是容鬼魂上下的。
再看这教室里面,就更觉得古怪了点。
一层楼走完,倒没什么,上到二楼走了一圈,也没异常,等我们想上三楼时,却看到一道紧闭的铁门在上三楼的楼梯口堵着,上了锁。
“外面大门都是开的,这里锁上了,上面有什么东西吧?”
“恩,我们上去。”
铁锁不大,陆凡能应付,他低着头在处理,我举着手电筒在后面灯,视线恍惚飘到陆凡的头顶,吓得我浑身一震。
只见一双红艳艳的绣花鞋从陆凡头前徐徐往下降,接着是枯瘦如骨的两只脚腕,接着大红旗袍也跟着一并露了出来。
我大惊,赶紧喊:“陆凡你前面!你快看你前面!”
陆凡闻声抬头,往前看了一眼,却没其他动作,回过头来,剑眉一凝,轻声问:“怎么了?”
我都快吓破了胆,结果陆凡倒这么回问我,我紧拽着手电筒,照到他身后的旗袍女都降到腰的位置了。
“陆凡你没有看到吗?你身后有个鬼啊!”
最让我诧异的是,为什么我这么清楚的看见了,陆凡却只字未提,还是说他现在这阶段里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
陆凡三两步朝我过来抱着我:“没事,你再看看,什么情况。”
我紧张的点了点头,看着慢慢降下来的女人马上就到了脑袋位置,却戛然而止,就露出脖子部分在天花板那里,双脚晃悠悠的荡着。
我把看到的复述给陆凡听,再三确认他到底看没看见,陆凡摇头:“我看不到,所以不是鬼。”
不是鬼?!
可我分明看得一清二楚,我硬着头皮想确认我眼前的一切不是我胡诌的,一步步往旁边挪,想照一照女鬼侧面,突然发现了古怪,赶紧喊。
“陆凡你看!你看到没有,手电筒的光线从她身上穿过去了,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陆凡抿了抿唇角,我紧紧盯着他。
“你在古墓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咯噔一下,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那时候闻了口尸气,也就是说,我现在看到的一切,可能跟那口尸气有关,都是我错觉?
“别怕,我在你背后,你伸手试试看,能不能摸到。”陆凡走回我身边,让我后背靠在他怀里,凑着我耳边轻声说。
我咽了咽口水,点头说好,慢慢挪步到旗袍面,颤着手往那上面一摸,哪知道我手指直接穿了过去。
我问陆凡,这是不是就算我遇到了鬼,他摇头说:“你要是摸到能穿过去的假象,说明你的状况还不算严重,当你摸到古怪的东西像触到实物时,属于最严重的一种,心脏浸透了尸毒。”庄围纵技。
“等出去,让雨潇来处理,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我点头,稍稍提了几口气放松,不敢在看那女人身体。
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眼前看到的恐怖画面无法碰到,但既然陆凡这么说后,我起码有了心理准备。
我只用安慰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就行,陆凡还在,我不用太担心。
于是陆凡打开了锁,我跟在他身后进去,绕过吊着的女人身体,想能避就避,哪知道当我踏上三楼最后一个台阶时,那长长的走廊之上,像从一棵树上垂吊的果实一般。
一个个没有人头的身体,脖子贴在天花板面上,双手双脚垂下来,一个一个前后错开,几乎堆满了整个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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