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猛地回头,赫然看见,狗子趴在上头的窗台上,像狼嚎似的不停仰天狂吼,声音极其洪亮。很快就有医生把他拽了回去。但是,那可怕的声音依然没有止歇。过了一会儿,那人又一次出现在窗户口,大喊:不要吃啊,饭里有血啊!
这句话让我和郑小玉猛然一惊。
我心说,这种人,为什么不转区康复中心,还要呆在这里。
这典型就是神经病了。
而身旁的郑小玉说:这个人意识是清醒的,应该没有被附身,而是那天晚上的恐怖事件一直缠绕在他脑海中,他还能分辨对错黑白,说明他对这些事情是抗拒的。
“意味着什么?”我问道。
“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根本没吃那个饭,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出什么事。”郑小玉说,“但他肯定比那些人先看见了某种东西。所以,他被吓傻了。”
我问郑小玉该怎么办,郑小玉说我们要分头行动,让我去找其他几个那晚参加了聚餐的人,问清楚那晚的真实情况,郑小玉则留在医院里。她说她有办法让那个人说实话。我想着,郑小玉作为女鬼应该手段不一般,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那个叫大村的,据说大村是个特别勤奋的工人,为了攒钱回家让媳妇过好日子还是怎么的,几乎从来没偷懒过,每天的粗活累活重活他都能包了,但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就没有去过工地。是第一个旷工的工人。工头一直觉得他这人比较踏实。本来也没说什么,后来实在觉得不对,就上门去找了他几次,但好像他都没在住处。
大村住的地方更简陋,是开发区附近旧街的一处地下室,我七拐八绕很久才到那个地方,进入地下室敲门几次,里头都没人应门,由于地下室没有窗户,所以我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正当我有些懊恼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笑得像哭一样,而且上气不接下气。
我吓得停住了脚步。
我还记得,那天在商场里头。那个由于火灾烧毁的游乐场里,我听见的笑声,和这个声音如出一辙。
按说,大村刚娶媳妇,但据说媳妇一直怀不上,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小孩,而且那小孩的声音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更加诡异。
我赶紧返回去使劲敲门,喊大村的名字,但是就是没有人答应。
我越发的不安起来。
可是,地下室的门是铁门,我即便是踹了踹不开,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使劲要懂那个有些老化的门锁,没想到,摇了加下,门锁一边的固定螺丝居然开始松动了,我也管不得那么多,生拉硬拽的去撤那个门锁,指甲都快弄断了。而房门里头的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尖细,最后都快要听不清了。
最后,我狠狠朝门的下方蹬了一脚,门锁嘭的一声震开了,我立刻冲进地下室去。
我没有问道血腥味,但是地下室里的霉腐味都足以让我窒息了。
我反手把门带上,状着胆子开了灯。
房间狭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床被翻的乱七八糟,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泡面和杂物,泡面都已经生虫了,杂物更是散发出难闻的酸味。看到这一切,我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衣柜上。我走上前去,咬着牙,猛地把衣柜一拉。虽然我已经想到自己会看见什么,但还是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我的面前,一个干瘦的男人以十分怪异的方式被装在了衣柜里,那男人皮肤上全是皱褶,手脚如同木偶一般贴着衣柜壁,周围没有一滴血。
男人皱褶的皮肤,有的地方泛白,有的地方发青,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人的血被吸干了,成了一具干尸,所以并没有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我颤抖着靠近那男尸,猛然间,那家伙往前一扑,我吓得赶紧闪开,以为这东西活了。但是,他整个身子就像是瘫软似的扑在了我旁边,一动不动,柜子里头窜出几只硕大的老?来。我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却看见柜子里有一样东西,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泥娃娃。
泥塑的娃娃,本来该是憨态可掬的,可是这个娃娃样子却让人觉得特别诡异。那娃娃比一般的泥哇哇大,表情不是笑着的,却像是哭丧着脸,更像是面无表情,双眼耷拉下来,肥肥的脸上,嘴巴也是死咬着。泥娃娃的动作更奇怪,一般的泥娃娃,不是在玩耍,就是像菩萨一样作者,可这个泥娃娃的动作却很不自然,虽然也是坐着,手脚却好像蜷在了一起。
我拿着泥娃娃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越发的毛骨悚然,尤其是,这个尸体就躺在我旁边,我更加感到不安。我只好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明显比上一次要不客气了,言语之中透出,为什么两起凶案我都在现场之类的话,我支支吾吾的编了一套说辞,说自己以前是搞记者工作的。警察给我做完笔录之后,直接把我推了出去,说我没记者证,不要搞事,否则直接抓了。
我赶紧转身离开,不过,我偷偷带走了那个泥娃娃。
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带着那个泥娃娃,我哪儿也不敢去,直接往陈柏川的住处赶。
回去之后,我却发现陈柏川根本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把泥娃娃放在桌子上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却说不好到底哪儿不对了。
看着那玩意儿,我又困又饿的,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因为心里有事,我没睡多久,可睁眼的一刹那,我吓得直接要站起来。
我看见,眼前的泥娃娃,眼睛居然在流血。
我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试探,这一试探,我只觉得手里像是碰着了一个冰块,冰凉冰凉,而且,不仅仅是眼睛里,那泥娃娃耷拉下来的嘴巴旁边也有血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忙拿了一张黄纸出来,往那个泥娃娃身上贴,想要熬到郑小玉他们回来为止。谁知道黄纸刚贴上去,居然自己一阵燃烧,烧成了灰,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泥娃娃居然开始碎裂,我急忙退后,跌坐在沙发上。
泥娃娃一点点裂开,只听见嘭的一声,居然直接四分五裂,泥娃娃中间居然是空心的,一个血糊糊的东西调了出来,摊在桌子旁边,我一眼看上去顿觉得头皮发麻,这分明技术一个蜷缩的死婴,那无关,那表情,和这个诡异的泥娃娃一模一样,这个时候的他还在不断的流血。我知道这种东西怨气特别大,赶紧再次抽出符纸。
可我刚要动手,就有人回来了,进门的一刹那,郑小玉大声说:别碰那东西,黄纸没用!
我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郑小玉的长发立刻到了面前,直接卷住了那东西,然后她才叫我引符点火,我赶紧引燃了一张黄纸,点了郑小玉的发丝,郑小玉以一截头发的代价,束缚主了那个死婴,直到他最终化作灰烬。
接着,郑小玉问我那个东西哪儿来的,我简单向她交代了今天的情况,她点了点头,说了句“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于是便蹲下来看地面上的那一摊碎裂的泥娃娃。
“不是血,这也是怨气。”郑小玉摸了摸地面上、桌子上的红色液体,说道。
“这个,是杀掉那个大村的东西么?”我不由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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