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歌帮我把我爸扶到了病床上躺着,看着我爸之前那张肥胖的跟大西瓜似得大圆脸,现在瘦的连脸上的颧骨都分明,我忍不住心疼。
我爸现在只顾着看唐安歌,满脸的怒气:
“怪不得我看你这么眼熟,我们之前见过面,你怎么能这么害我女儿,现在我女儿被你害成这样,我咒你不得好死!”
我哭着喊我爸叫他别说了,我爸这时有些嫌我烦,一把推开了我,我没坐稳,又护着孩子,眼见着差点就要滚到递上去了,唐安歌迅速将我一捞,抱在了他的怀里,我吓的心惊肉跳。
唐安歌眼里终于有些怒色了,也不把我放下来,抱着我,直直的站着,看着我爸:
“你这是在骂谁?当初你不是也是在走和采薇一样的路吗?采薇是你女儿,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你对的起她娘吗?!”
唐安歌说话时,表情咄咄逼人,眼睛瞪着我爸看,一步步的压向我爸,
我爸听唐安歌说完,眼睛立即睁大了,盯着唐安歌看: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也不明白唐安歌这话里的意思,擦了把眼泪,抬头看向他。
唐安歌将我再抱上紧了些,侧头对我爸说:
“既然是你到现在还不顾一切想要保护那个人,那为什么却要阻止我和釆薇?既然都是过来人,你为什么还想让这种悲剧发生在你的女儿身上?我们现在能够在一起,不是完成了你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么?!”
我爸愣了,嘴唇蠕动,确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缓了好久,才对唐安歌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到底是不是真不懂,只有你自己的心里知道,我无权过问,只是你要小心你自己的身体,没用的,你被她骗了。”
“不可能,她说只要我按着她说的方法去做,就一定能救她!我不想”
我爸还没说完,立即被唐安歌打断了:
“她根本就没死,你和她一样,被人利用了!那个人,她只想让你们一家家破人亡!”
“不可能的,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我亲眼看见她死的,她不可能再活着的!”
我爸说着,掩面痛哭了起来。
“她是谁?”我问唐安歌。
唐安歌看着我,不说话。我从他怀里下来,向着我爸走过去,问他怎么了?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爸抬起头来看着我,满眼的愤怒: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生你的话,秀清也不会死!”
我顿时迷茫了,我怎么成刘秀清生的?她也没死啊!
“爸,你是不是疯了!”我大声的对我爸吼。
“你才疯了,要是不因为你,你妈也不会死,为了生你下来,你妈十月都没有沾一粒米,整天喝血吃肉,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这么对你吗?就是因为你害死了你妈!你妈为了给你封住那些该死的狗屁灵力,才会灰飞烟灭!”
我顿时就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我爸在说什么?嘴里不住的低喃:
“我妈是我害死的?我妈是我害死的?……”
杨倩躺在病床上,见我们一家子这样,冷笑了下,骂了句神经病,然后闭上眼睛睡下去了。
我忽然觉的,这个世界上包裹在我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多的让我无力喘息,一种可怕的预感在我的脑海里迸发,听我爸这么讲,我觉的我有可能、有可能是和小郎一样的物种,非人非鬼。
唐安歌见我表情难受,一把将我搂在他的怀里,冷冷的看着我爸:
“你以为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轻松无忧吗?你根本就不懂,也不理解李秀清她心中的所想,她离开你,是因为你的愚昧,你的无知,离开你是你们最好的结局!”唐安歌说着,我的眼前一黑。转眼间,便已经在了我自家的房里。
唐安歌是鬼的事情我们已经隐瞒不了了,不过这也无关紧要,我现在更加关心的,是我的身份,是谁想害我们一家?还有,我妈是怎么死的。
我问唐安歌,唐安歌却不对我说,低下头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按着我的肩对我说:
“这种事情,要当事人告诉你才好,事已至此,我只能告诉你,李秀清,也就是你娘,并没有灰飞烟灭。”
“那她是什么?什么身份?”我问唐安歌,既害怕,又紧张。
“和我一样,是鬼。”
我顿时就惊愣住了,看着唐安歌,满目的不可思议!
“采薇,你信命吗?”唐安歌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信。
唐安歌笑了下,很惨淡的笑容,看的让我有些心酸。
“我信,从我死的那一刻我便信,并且,被这个早就已经注定好的命运枷锁套的动弹不得,我试图改变过,可是这种东西已经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连带着我的生命,长成大树,枝叶繁茂。没有人能逃脱命这种东西,谁都逃不过的。”
唐安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自己在喃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酸苦楚,每个人都有一段无法言喻的痛,大家都把它葬在心里,鲜少提起。
为了杨倩能早日康复,唐安歌渡了不少的灵气给她,让她在医院还么住上三天,就已经出院了,而她也在慢慢的接受,她的孩子早就死在了腹中,医生给的死亡原因是因为在怀孕期间吞食了大量的酒精和对孩子有害的物质,和不注意生活习惯与自己的私生活。
杨倩对我的误会,并没有完全的消除,毕竟她认为还是我把她给推下去的。这次来市里,唐安歌说他还要去他的老朋友,金大顺这里一趟,好像是拿点什么东西。
走进金大顺店门的时候,金大顺似乎知道了唐安歌要来,早就备好了茶在等他,见我鼓着个肚子,又赶紧的把她老婆叫了出来,让她老婆教教我育儿经。还打趣的对唐安歌说是不是也想过起我们凡人过的生活了?
唐安歌就坐在我的身边,背挺肩宽,厚实的怀抱看上去真的能为女人挡风遮雨。
“等采薇生了,结束了这一切,我是有这样的想法。”
金大顺的脸色稍微的僵了下,但是立马笑了起来,要是上天保佑的话,这还真是个不错的路子,要是能成功的话,到时候啊,他就要孩子认他做义父。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一声喊声:
“师父,你找我?”
我回头往门外看过去,竟然是白秋远,他提了满满的几大袋营养品之类的进门来了。
“噢!秋远来了啊!来来来,坐坐,你师父刚还在念叨你呢!”
金大顺他老婆见白秋远来了,赶紧笑嘻嘻的给在我身边给他搬了个椅子,叫他坐。金大顺也笑的开心,说好久都不见了,有点想他了。
白秋远对着金大顺欠身笑了笑,将自己手指的礼品给了金大顺他老婆,他老婆也不客气,似乎已经接习惯了,从白秋远手里接过来,说以后可别买给这金胖子吃了,身上一包的油,血压又得高了。
这话把我们几个人都逗乐了,白秋远看了我和唐安歌一眼,打了声招呼,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
“对了,采薇啊,你爸情况怎么样了?那乡下老太婆托人来给他送了罐蛇泡酒,你爸竟然把蛇都给吃了,哪想这蛇还是人家下了咒的蛇,现在啊,可在他肚子里闹腾呢。”
我听到了金大顺说我爸是因为喝了那罐蛇泡酒才会这样的,赶紧的问他知不知道这罐蛇泡酒是谁送给他的?现在我爸不理我,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理我。
“是因为你和唐公子的事情吧,这个老古板,自己婚姻不兴就要拖着他女儿婚姻不兴,别管他,公子这么好的女婿上哪里找去,我相信啊,过段时间他肯定又是逢人必夸他女婿怎么怎么好。”
金大顺说着的时候,心情好的很,咽了一口茶,又对我说:
“你说是谁给的那罐蛇泡酒给你老爹啊,当然是燕支镇那个老毒婆给的,那老毒婆别看她一副慈眉目善的样子,心肠歹毒的很,我和你说,千年前我短命啊,就是吃了这老毒婆的亏,不然的话,我一国士,唐皇的心腹,和唐公子这财神关系又好,要不是这老毒婆算计我,还能在唐朝潇洒几年,死了后啊,后来生生世世都投在穷苦人家,我是恨死这老毒婆了,今生好不容易捡了狗屎运,又遇见唐财神爷了,给了我这么多古董,让我古玩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采薇啊,这种事情可别跟你爹说,到时候啊,你家都得被他搬空咯!”
金大顺他老婆好像对金胖子一点都不了解,金大顺一说这话,他老婆又在旁边骂他了,说我们不要听他瞎扯,这金胖子什么本事没有,就是有吹牛的本事。
唐安歌忍着笑意,对金大顺说:
“我今天可不是来听你吹牛的,我是来向你要金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