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人要将自己被缝起来的皮重新剥开,我就忍不住打起了寒颤,身体瑟瑟发抖。倒不是我有多么害怕,实在是那一幕太血腥诡异了,让人发自灵魂深处的胆寒。
不过虽然心里发毛,我还是忍不住盯着他看,我倒想看看他这到底是在干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见,他慢慢将自己的人皮沿着那条缝往下撕扯,从头到脚,很快就蜕到了腰上,就像是蜕皮的蛇一样,特别的渗人。
而且他比剥皮蛇还要吓人,因为剥皮蛇好歹褪去老皮,还有新皮。而他褪去了人皮后,整个脑袋和上半身都是裸露着的。一片血肉模糊,特别的恐怖。
不过仔细看看,又会发现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液并不是特别鲜红,是红褐色的,而且没有大量的喷涌溢出,看起来就像是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皮给剥了。
很快,他就将人皮剥到了脚上,然后他猛的一踩自己的皮,伴随着刺啦一声脆响,他就将整张皮给剥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的心也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剥了皮后他要干啥?在剥皮的过程中,他为啥一声不吭,难道他就不怕疼?
心里正寻思呢,不曾想,血肉模糊的他突然就朝身前的那口石棺扑了过去。
他一把就将棺材盖子给推开了,然后整个人就扑通一声钻进了棺材。
然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张被褪下的人皮,也不知道是有风还是咋的,这张人皮突然就在屋子里飘了起来。
它完全舒展的飘在了空中,我清晰可见的可以看到他脸上的五官,只不过此时的五官都是一个个洞……令我心里打怵的是,当我看到他的眼窝子,那两个被抠去了眼睛的洞此时依旧像在死死的盯着我,就像是在监视我们一样。
被这个空洞的眼窝子盯着看了一眼,我终于有点承受不了,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这个时候犀利哥总算抢到了位置,他忙将视线投向了石屋里。然后他的身体也是一僵,显然是被那张人皮给震住了,我想他要是看到刚才那剥皮的画面,怕是也要发抖。
想到这,我忙看向了冰山哥,结果冰山哥就那样安静的站着,哪怕看到了刚才那阴森可怖的一幕,他依旧心如止水。
半分钟后,我们退离了这个石屋,然后就开始商量了起来。
冰山哥并没有打算将刚才的情况做详细的描述,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将那男人剥皮的每一个细节都给犀利哥和华子讲了。听了我所讲的,华子嘴角的肌肉直抽。而犀利哥虽然相对淡定些,也一个劲的噎着唾沫,完全做不到冰山哥那般平和。
沉默了数秒后,犀利哥这才开口对冰山哥道:“师兄,这活人自己剥皮,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按理说,活人是不可能承受得了这个痛苦的,早就该晕死过去了。对于这件事,师兄你怎么看?”
冰山哥微眯着眼眸,看了看那栋石屋,顿了顿,直接说:“进去看。”
说完,冰山哥径直就再次走向了那件间石屋。我知道这不是冰山哥没听明白犀利哥问话的意思,而是他就是一个不爱讲话,不屑啰嗦的人。他不想去分析和推理什么,最好的方式就是亲自走进那间石屋,看看那剥了皮的村民在棺材里干啥呢。
我们也跟着冰山哥一起,没一会儿功夫就再次来到了石屋前。
石屋的大门是从里面拴着的,不过冰山哥双掌往门上一放,然后用力一推就给推开了。
踏入石屋后,冰山哥就将手一直放在后背的剑柄上。犀利哥也捏住了几张符,华子同样握住了他的刀子,只有我两手空空。
而当我们完全进入石屋后,我就愣了一下。
刚刚还飘在空中,像是在监视我们的那张剥下来的人皮不见了!
要知道我们刚才在讨论的时候,还是随时在监视着这间石屋的,所以那人皮是不可能离开了这石屋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人皮估摸着也追随自己的肉体,进了石棺吧。
然后冰山哥就第一个走向了那石棺,此时的棺材板并没有盖,他直接就将脑袋伸到了棺材口。
看向棺材里后,冰山哥的身体也短暂的僵了一下,脑袋停在那数秒钟没动。
这下子我可慌了,我寻思就连冰山哥都被震住了,那棺材里的画面得有多么惊悚啊?
我有点不敢看,但好奇远大于害怕,所以我快步走向了石棺,小心翼翼的将视线投了进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空棺!
刚刚明明在眼皮子底下钻进石棺的蜕皮人,以及那人皮,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难怪就连冰山哥都愣了一下呢!
这个时候,同样看清了情况的犀利哥立刻就开口道:“娘勒,这南音村确实诡异啊,先是死人重生,现在又来个剥皮人消失,这他娘的别说是不科学了,就连用我们修真之人的世界观也没法解释了吧?”
华子则在一旁对犀利哥附和道:“小爷,你说的对,这他妈的哪还有原则啊?人说没就没了,难不成还移形换影了?这哪里是法术,简直就是神仙啊!”
而冰山哥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讲话,他只是一直盯着这幅空棺看,我估摸着他也是打击挺大的吧,今个在南音村算是碰壁了。
正想着呢,冰山哥突然蹲下了身,他用手在石棺壁上敲了几下后,就竖起了耳朵听。听了数秒,他突然就整个上半身探进了石棺,然后他在石棺底的四个角落各自敲了三下。
令我震惊的是,当冰山哥敲完石棺里的最后一个角落,石棺底子居然刷的一下子就打开了,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黑漆漆的地下通道!
这个时候,犀利哥也忍不住说道:“娘勒,居然是个地下密室!师兄就是师兄,什么样的机关都瞒不过你那双深邃的双眸。”
冰山哥没理会犀利哥,他点了个火折子往这地下密道里照了一下,我也跟着看了,结果却发现下面依旧是黑漆漆的,估计还挺深的。真不知道这密道是干啥的,之前那剥皮人掉下去干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冰山哥突然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然后轻声说:“下面有人要上来了,快离开这。”
然后我们忙转身离开了这石屋,而冰山哥在离开前则烧掉了一张黑色的符,等到了外面我才知道他这是大圆镜术。烧掉这黑符后,在方圆三里内都可以通过铜镜看到石屋里的景象。
我们躲在了石屋外一个黑暗的角落,冰山哥拿出了一面古朴的铜镜,我们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果然从铜镜里能看到石屋里的画面。
很快,我就看到从那口石棺里突然就冒出一黑影来,定睛一看,正是之前钻进石棺底下密室的那个剥皮人。
这剥皮人是从石棺里飞出来的,扑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当时的他似乎已经死去了,一动不动的,就像一滩肉泥。
紧接着,那张人皮也飘了出来。
画面这样持续了十几秒钟,就在我以为接下来不会再有变化时,从那棺材里居然猛的冒出来一人头。
吓了我一跳,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是一个人,那人从石棺里一跃而起,跳了出来。
这是一个男人,瘦小个头,贼眉鼠眼的,看着极其的阴森而危险。
跳出石棺后,他直接就来到了那剥皮人的身旁,同时一把抓住那张人皮。
然后他居然像帮死人穿衣服一样,将那张人皮给这个剥皮人穿上了。
穿上人皮后,他又拿过之前那剥皮人手中提着的编织袋,他掏出了编织袋里的东西,之前华子说那是人头,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是个骨灰盒子。
这人将骨灰盒里的骨灰全部洒在了剥皮人的身体里,然后他竟然用针线再次帮那剥皮人缝起了人皮!
我可以确定,当时那剥皮人绝对是死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冰山哥幽冷的说道:“原来不是死而复生,而是尸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