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新皇帝

也就在哈罗德&iddot;瓦萨和菲利&iddot;达尔克一起参观煤矿的时候。

南方千里之外的萨尔伽帝国帝都，迎来了从南方省份回归的帝国中央军团。

老将军杰夫&iddot;卡里安在击败大皇子弗雷迪&iddot;巴特之后，又一直留在南方稳定局势，直到现在，帝国中央军才由水路回归帝国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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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一代皇帝拜尔德&iddot;巴特的第二子杜林&iddot;巴特已经在早早地在一周前举办了登基仪式，大陆人类诸国、远在东方大陆的兽人族都送来贺词。

虽然，每一张贺词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对没落帝国的贪婪之心，但是好话是不要钱的。

而教廷则派遣专门给世俗君主举行册封仪式的枢机主教来主持仪式，也是给足了这位残害手足的新皇帝面子，冲淡了一些皇座上的血腥气味。

老将军杰夫&iddot;卡里安没有赶上新皇帝的登基仪式，而萨尔伽帝国的新皇帝却亲自带着仪仗和卫队迎接这位凯旋而归的老将军。

谁都明白，精锐的帝国中央军团不好惹，他们是现在的帝国支柱，新皇帝维持帝国统一的必要存在。

新皇帝杜林&iddot;巴特几乎是亲自拉住老将军的臂膀，一路引路，将他迎接进皇宫。

这个身穿军装的五旬老头，是他最大的依靠。

"黑水堡公爵（杰夫&iddot;卡里安的贵族头衔）身体康健，能够亲自为帝国南征，真是神灵的眷顾。如果不是因为老将军的奋战，帝国将会一分为二。"杜林&iddot;巴特如此说道，他拉着杰夫&iddot;卡里安走进皇宫中的宴会大厅，这举办国宴的宴会这次只会招待一人，那便是这位凯旋而归的老将军。

数十位美丽的侍女在周边伺候着，从皇家厨房端出美味精致的菜肴。

"陛下，您刚刚登基，不宜如此豪奢。"杰夫&iddot;卡里安苦笑着看那水灵灵的女仆们一串串走来走去。

"不。"杜林&iddot;巴特亲自给杰夫&iddot;卡里安切下一块炙羊腿，又亲自从女仆手中接过那盘羊肉，最后像仆人似得亲自端着那盘羊肉放在杰夫&iddot;卡里安的面前。"黑水堡公爵您是国家的栋梁，朕怎么礼遇都不过分。"

"陛下，言重了。不知道因为老夫掘开翡翠河来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又有多少人因此而憎恨老夫。"

"就是因为如此。"二十五六岁的小皇帝咬着牙，一字一顿。"朕才更要对老将军礼遇。"

"谢陛下。"杰夫&iddot;卡里安起身，他一身戎装，不方便下跪。只是深深鞠了一躬。

杜林&iddot;巴特一挥手，原先站在附近的女仆们纷纷退到距离桌子五十米之外的宴会大厅墙壁处站定。

"公爵您没回来之前，有无数人在朕面前弹劾您，您可知道，他们可是字字如刀，句句如剑呢。恨不得要朕马上下令褫夺老将军您的爵位，剥夺您的军职。"

"老夫所想的，也差不多是这样。一旦触及到地方贵族和豪强的利益，盘根错节的层层上传，到了陛下耳中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杜林&iddot;巴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扬脖子，咽下的杯中的苦酒。

他叹息道："父皇中意的继承人始终是皇兄。"

"陛下!"杰夫&iddot;卡里安微微一震，险些将嘴中的羊肉吐出。

"可是父皇的临终秘旨，是杀掉皇兄。世人都说是朕残害手足，殊不知，哈，是我的父皇要杀掉儿子。"杜林&iddot;巴特苦笑道。"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呼，先皇陛下是不得已而为之。"杰夫&iddot;卡里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陛下您的兄长，弗雷迪&iddot;巴特是个头撞南墙也不回头的改革派，而他如果获得帝位，帝国将会立刻分崩离析。当年拉米尔（法拉克&iddot;拉米尔，雷克塔兰&iddot;拉米尔之父）天纵英才，锐意改革，结果如何？"

"改革初见成效之时，整个帝国居然陷入停摆，帝国政府中官僚和地方的贵族们都联合起来，让整个帝国停止运转。那时候我才三四岁大而已。"杜林&iddot;巴特垂下眼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随后帝都发生暴乱，法拉克&iddot;拉米尔的夫人在暴乱中殒命，而法拉克&iddot;拉米尔本人则在暴乱中毁容。他襁褓中的儿子则喝到了母亲身上的血奶。"

"是啊，作为法拉克&iddot;拉米尔私人学生的皇兄，也因此被赶到了南方去。父皇知道，要是想让帝国续命，必须牺牲我的皇兄。"

"先假装屈服于保守派，然后苦等时机，等时机到了，将权柄握于陛下之手，再行改革。"

杜林&iddot;巴特目光炯炯，他看着杰夫&iddot;卡里安："朕能等到那个时候吗？要知道，帝国太大了，她的内部不只有阻挠任何改变的守旧派，还有想要混乱环境来实现野心的野心家。帝国，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臣"杰夫&iddot;卡里安紧绷着嘴唇。"无法确定，但臣必竭尽所能。"

"有老将军这句话，朕已经安心了，也认命了。朕就是老将军的后盾，假如还是无法中兴帝国，那就是『至高之神』的旨意，凡人无可阻挡。"

"陛下，言重了。老臣必效死命。"

杜林&iddot;巴特手指抓着桌布，眯起眼睛："老将军，你也听到了一些消息了吧？"

"老臣明白，蛮荒之地的混乱，和帝国北方的艾尔玛人脱不了干系。"

"除了这些，其实艾尔玛人的五个行省已经是国中之国，帝国的官僚和贵族在那里不如商会有用。而那群红发佬，已经开始整军备战，暗中串联了。"

"他们一直不服从帝国中央的统治众人皆知。只是，老臣才打了一次胜仗，他们就敢冒头挑事？！"杰夫&iddot;卡里安有点难以置信。

"不是老将军的原因。是帝国内部的硕鼠让艾尔玛人看到了中央的衰弱。朕下令批给老将军的粮食和军备，朕清清楚楚地知道，到了中央军团的小伙子吃进嘴里和穿在身上、拿在手上的物资和军备不足五成，不足五成！老将军不得不兵行险招，朕也是知道的。帝国的衰弱，非外敌，非异族，而是从内而外，自上而下的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