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庭安或是秦初夏都本可以开口劝一劝,可他们谁也没说话,低着头细嚼慢咽着碗里的食物,仿佛事不关己。
沈星茹见状,哭得更大声了。
秦健泽被吵得耳朵疼,他抬眼看向秦初夏,再看了看展庭安,却是向着秦初夏招了招手,“爸爸吃饱了,初夏,你陪我去花园溜达溜达,咱们父女俩好好聊一聊。”
秦初夏立刻会意,父亲一定是想跟她说有关于展庭安的事情。
对于展庭安,父亲当真是比谁都要上心的。
秦初夏的手悄悄在桌子底下钻向了展庭安,在他腿上轻轻拍了拍,在对方转头过来看她时,悄悄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我去啦,放心!
她起身,拿起秦健泽的拐杖,将他搀扶了起来。
秦健泽早年间腿受过伤,腿脚一直不大灵便,走路要么就是需要拐杖,要么就是得靠人搀着,不然走不稳。
幸而他身体还算健壮,这么点腿上的毛病,对整个身体并没有太大危害。
自从秦初夏重生以来,这似乎还是父女俩头一次单独相处,一个搀着一个,慢慢地走在花园里。
盛夏渐渐过去,天气已经凉爽很多,下午饭后正是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夕阳在天边缓缓铺开,衬得人脸上都是金灿灿一片。
秦初夏侧头望向父亲,背着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您是想跟我说庭安的事情么?”
秦健泽闻言,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才点点头。
“庭安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他表面上看着什么都不说,但实际上心思也重,想得多,有时候做得多又说得少,就是这么个沉默寡言的性子。这点你现在应该也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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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多,说得少——
从前就是因为秦初夏看不透这一点,才误会了展庭安太多太多,间接导致了他们上辈子的悲剧。
“现在是能看出来了,也后悔以前自己太不懂事,不过以后路还长,我们可以慢慢走。”
秦初夏这时候的语速有些慢,像是一字一句斟酌着说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坚定和希望。
秦健泽不用侧身,都能想象到自家闺女那一字一顿而坚定深思的模样。
她和她的母亲,就是这点不一样,她的心虽也冷,但能被焐热。
秦健泽忽地有些感慨,他拍拍秦初夏的手,“长大了,就是不一样了。”
“你说得对,你和庭安以后的路还长,可以慢慢走。但是爸爸却不知道还能走多久,”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沧桑和沉重,“庭安这孩子,看起来冷冰冰的,实际上也心地善良。”
“星茹呢,她看着柔柔弱弱,其实也是个有心思的。以后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庭安不一定能争得过她,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立了遗嘱,将遗产全部留给庭安,你要多帮着他些。”
“星茹心思多,你呢,心眼儿也不少,性格也直来直去。万一我不在了,家里真的乱了,你要多护着些庭安,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