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虞梓卿倒了杯水递给徐桉弦,意外的入手还是刚刚好的温度。
让九江聚的女王给他倒水,徐桉弦倒是没有一点不习惯。
一口气喝完,看着虞梓卿好奇的目光,徐桉弦开口道:
“今晚她这个情况我也不确定是怎么回事,但肯定不是挑战什么极限项目,也不是什么一时意外。”
徐桉弦说着手还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觉得可能有必要跟虞梓卿好好说道关于魔警这块的事。
“你应该知道这个魔警的情况吧?”
毕竟她的父母以前都是高层魔警,虞梓卿回答的很爽快。
“知道一点。”
“据我所知,魔警里面有些人有沟通其他世界的种族的能力,比如我,比如……她。”
虞梓卿点点头,鹤修雅她不清楚但听说是什么天才召唤师,但是徐桉弦怎么召唤出侍从的场面她是亲眼看过的。
徐桉弦继续给她分析,“刚刚我确定她身上有一些恶魔的气息,昨天我其实就有些感觉,但没发现,今天发现的时候赶过去,就看见她从浦江大桥上面跳下来。”
“她挺不容易的。”
虞梓卿虽然不太了解鹤修雅,但还是知道她的一些事,于是知无不言的说道:“她似乎很小的时候就生了一种病,这些年从来没有好好睡过觉,据说是一个会一直做噩梦的病。”
“虽然生在鹤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但鹤老爷子求遍了各地神医,都没有找到可以治疗的办法……”
虞梓卿想到这里,结合徐桉弦的话,“难道……”
徐桉弦差点真的以为虞梓卿聪慧到这种程度了,只不过对方很快又说道:“这里面有内情?!”
“……”
这不是废话吗?
徐桉弦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可能……不是一种病。”
在知道鹤修雅被恶魔附体的时候,系统就猜到了一件事。
差不多可以解释虞梓卿所说的睡不好觉,很有可能也是因为这个鹤修雅一时崩溃跳了江。
恶魔的低语。
这算是一种诅咒,从来没有一个人承受的住每分每秒的宛如精神分裂般的恶魔低语。
徐桉弦想了想如果有一个人天天趴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感觉,想想就头皮发麻,更何况是直接从脑海里传出来的恶魔低语呢?
鹤修雅,可真是不容易、很不容易、甚至让徐桉弦有些难以想象。
她到现在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简直就是奇迹。
不过徐桉弦看着虞梓卿,看着这个风姿绰约的在魔都白手起家从无到有成为九江聚女王,更不曾被帝都江家压弯了傲骨的女人,笑了笑:“你也很不容易啊。”
这句话,让原本脸上带笑的虞梓卿双眸一颤,这些年,为了逃婚,在魔都白手起家,其中的幸酸苦辣不与外人道也。
表面上让九江才俊趋之若鹜的虞姬背后到底有多么悲伤又有谁知道。
听惯了奉承、赞叹的她,在听到徐桉弦那句“你也很不容易啊。”的时候心头一颤。
看着那双纯净中带着些许怜惜的双眼,虞梓卿突然有些想哭。
谁还没个心酸的时候了,如果徐桉弦在这个时候笑话她她就怼回去,但是沉默的那个人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就像是一种安静的陪伴。
星光渐渐繁密了起来,夜风温柔,月梢高挂。
正当两个人沉浸在这舒适的环境行时,伊斯拉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天台。
“少爷,鹤小姐找你……让你过去。”
伊斯拉看了一眼穿着旗袍的女子,想起来非要见少爷的鹤修雅,突然觉得这个拉着少爷“赏景”的女人可爱了许多。
“找我?找我干嘛。”
“好了,我们走吧。”
虞梓卿双眼中带着点点异彩,先一步打开了电梯。徐桉弦看着眼前女子颤抖着的灵魂之火,眼神温和,默默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虞姬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露出一个高挑的身穿浴袍的身影。
她一头长发还没有完全干,结成一缕一缕的,湿哒哒的散落在前肩后背。
“鹤小姐。”
看着门外这个将自己从生死一线中拉回的青年,鹤修雅轻轻一笑。
“进来吧。”
虞梓卿看着青年踏入房中,似乎有些话想说,但鹤修雅却拦住了她的视线。
“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
看出了鹤修雅不希望自己呆在这里,虞梓卿自然是识趣的跟徐桉弦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就在徐桉弦转过身的时候,背后一阵香风传来,片刻后,他就发现自己被抵在了窗帘上。
窗帘后是玻璃门,看着近在咫尺的妖精般的女子,徐桉弦有些心颤。
深夜被浴衣美女壁咚,这谁顶得住啊!两人的双眼对视着,徐桉弦一开始的视线有些颤抖,而鹤修雅的双眸也不平静,徐桉弦的脸有些红,巧的是鹤修雅的脸也带着淡淡的红晕,煞是好看。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鹤修雅。”
“……徐桉弦。”
心中暗自啐了一口,自己怎么就显得这么底气不足呢?!徐桉弦酝酿了一下结果准备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鹤修雅就收回了手。
坐在床头,看着同样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的青年,鹤修雅声音酥酥软软的说道:“你救了我。”
“……”徐桉弦没想好这话怎么接。他现在想想感觉这姑娘刚刚可能是在求死。
他应该不算助人为乐……“可我本来没打算被救的。”
果然。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徐桉弦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只是不想她就这样香消玉殒?换言之一个大老爷子掉下去,他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让他一走了之了。但是面子上还是别这样说了,于是他尴尬的笑了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差脸上写个老子是见义勇为的好骚年了。
“是吗?”
鹤修雅不信任的姿态看的徐桉弦满脸尴尬,于是他咳嗽一声拉回话语权。
“那你为什么要跳下去?”
徐桉弦决定跳过之前的问题。
“活着没什么意思,就跳咯。”
“……打扰了。”如果能重来,他今天一定不会进这道门。
鹤修雅又站了起来,浴袍下的玉腿若隐若现,不得不说不管是九江聚的女王,还是魔都的第一美女,或是帝都的第一魔女,那勾人的美腿总是那般吸睛。
而鹤修雅就这样站在徐桉弦身前。“你救了我,就要负责。”
我,徐桉弦,可以把您再扔回去吗?定位绝对精准。
来的时候喝的哪块的水,回去还给你扔哪块!
“……”
徐桉弦站起身,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昨天他就发现了,这女的他受不住。
但就在他要开门的时候,一只手上前抵住了房门,徐桉弦转过身,看着那妖精般魅惑的俏脸,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比宁清音的魅惑还要强。
毕竟宁清音是无意,这个女人是毫不犹豫的对他显现自己的魅力。
她就是个妖精!
而且一晚上被一个人间绝色壁咚两次是怎么回事啊!这谁顶得住啊!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
“你都没想好为什么要救我,你都没想好救了我之后要怎么做,你为什么要救我?”
看着眼前双肩颤抖着的女人,徐桉弦轻轻一叹。“那我负责。”
那我负责……鹤修雅看着眼前的青年说出这句话,整个人一愣,原本迷惑众生的笑容停滞。
“没事,你放心,我初恋还没送出去,最多就是在国外彩排了一次。”
“呸!谁要你负责!”
“……”
美女,这就是你不讲道理了……长的漂亮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你不想我负责……那我还偏偏就出去了。
既然鹤修雅表示没自己啥事了,徐桉弦转身就打算走人。
但这时又是一只玉手打算抵住门,但是因为徐桉弦的动作玉手一歪,下一刻,怀中就多了具娇躯。
下意识的,徐桉弦没把手环上去,主要原因还是鹤修雅的头一不小心磕到了他头上。
他手光顾着抚头了。此时的鹤修雅一只手撑在徐桉弦肩上,一只手按在他左手上,整个身子柔若无骨的贴了上去。
“你!”
身子往后一缩,俏脸通红,两人瞬间拉开距离。
那一瞬的心安让鹤修雅心颤,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昨天在环宇大厦,那听了二十多年的低语,安静了。
“我真是怕了你了,不然这样姐,我再给你扔回去行吗?你之前跳哪块我给你精准的扔回去。”
“我错了,我认错,我不该随随便便救人。”
徐桉弦心里也不知道说啥,还真他娘的憋屈!
???鹤修雅被气笑了。
“不,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想死了。”
得了您嘞,那我赶紧走。
徐桉弦刚转身就被鹤修雅揪住了领子,“但是负责还是该负责的。”
“……”
“我要睡了。”
徐桉弦欲哭无泪,你倒是睡啊!“那鹤小姐您睡觉,我就先退下了。”
鹤修雅天天一笑,把徐桉弦揪着衣领揪到自己身边。
“你不许走。”
为什么啊我的天,徐桉弦后悔了,这简直是个烫手山芋啊,都是大小姐鹤修雅你怎么就不能矜持点?
“那,我睡哪?”
“随你。”
随你……你你你……徐桉弦看了一眼蹬掉棉拖,躺上床的女人。
无奈的坐到了沙发上,心里想着待会儿我偷偷走好了,只是他的想法刚落地发芽,就听得鹤修雅说:“你要是敢趁我睡着走了,我就告诉别人你想非礼我。”
让你名声扫地。
“……”
徐桉弦快被这个女人折服了,行吧,我守着。
而鹤修雅……似乎就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片刻后就睡着了。
看着床上女子合上的双眼,她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容,白皙的眼下有一些不是很明显的青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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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还可以用妆容掩饰,这会儿素颜睡了难免就有一点明显。
衬得她有些憔悴的美感,徐桉弦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妖精般妩媚的女人睡着的时候居然也会有这样恬静的一面。
鹤修雅的美是相当精致的,是没有死角的那种美,不像他葬送出去的某次彩排,真的是越看越不想看……当初怎么就瞎了眼。
不过鹤修雅美归美,虽然她是个妖精般美丽的女人,但徐桉弦可是有一个真正的与精灵同床共枕的男人,也不至于乱了方寸。
徐桉弦欣赏了半天,啧啧暗想,这女的也是放心,就那么让他待在房间里。
孤男寡女的,也不怕干柴烈火……
徐桉弦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微微也打了个哈欠。
拿起手机给宁清音发了条消息。
“我今天不回来了。”
很快就得到了一个回复,简短的一个嗯。
“我让伊斯拉和卡拉回去陪你。”
“好。”
宁清音又只发了一个字,但是这次很快又发了一个表情。
“晚安。”
徐桉弦对着手机屏幕笑了笑。
“晚安。”
徐桉弦关了手机,看着熟睡的鹤修雅又想起来系统说的话?
“她被恐惧魔附体了,应该是某个地狱的大恶魔死后灵魂没有回归,而是依附在了她身上,她能召唤出恶魔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早在之前系统就已经告诉过了徐桉弦鹤修雅的能力,所以徐桉弦并不意外。
“同为至高世界的一种,深渊地狱和死亡国度并没有什么差异,不过你作为死亡国度的一方君主,地位等同于地狱的地狱领主王。他一个小小的大恶魔自然是不敢猖狂的。鹤修雅二十多年来每天都生活在恐惧魔的低语中,今天你就陪陪她吧……反正那么漂亮……”
对于系统的话徐桉弦不置可否,陪不了吃亏陪不了上当?
虽然他已经记不起来上一次在沙发上睡觉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总比在宁总床边的椅子上睡觉好一点。
而且鹤修雅的套房安排的自然不是普通的套房,这沙发说是沙发,当床用完全没问题。
只不过……“娜菲娅。”
徐桉弦在心中轻轻呼唤了一声。
感受着他的呼唤,北地的女子放下手中的书籍,消失在了书房中。
“少爷。”
从城堡中拿了张棉被,徐桉弦替娜菲娅脱下长靴,看着身下的青年,娜菲娅伸出手,仿佛是怕大梦一场般,轻轻地触碰着青年的脸庞。
“睡吧。”“嗯。”这一夜,因为徐桉弦的关系,两个女人都进入了难得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