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斗

经过一夜的折腾，柯达终于回到了白河监视营，刚路过小黑屋的时候，鲁道夫还想跟他讨要酒喝，做梦吧，他才不会惹祸上身

鲁道夫这家伙动了铁手叔叔的账单，虽然柯达不懂为何铁手会让一个盲人管理账单，也许是鼻子灵的缘故，也许是亲叔叔的缘故，不会背叛他

所以鲁道夫被关了一周的禁闭，整整一周！挨饿一天再给吃一天，有他受的了

“啊～终于得休息了”柯达按了按已经痛得麻木的小腿，这一天，可真是难为他的腿了

他喝了一些小酒之后就匆匆入睡了，洞顶上的积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其他强盗还在喝酒吃肉，完全没了任何顾忌，也许大家都不懂何时会是自己生命的终点吧，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是每个强盗最开心的事了，所以他们常常会及时行乐，每次抢劫回来，就会大吃大喝，除非钱已经挥霍完了，酒已经喝光了，不然是不会接连的发动抢劫的

柯达的年纪早就过了成年两年了，但是他却还迟迟没有成年，因为按照诺德人的传统啊，是成年之人必须独自去猎杀一头冰霜怒灵，带回冰霜怒灵的牙齿，或者精华！才会得到成年的认证

这种生物也许可以称之为一个生物吧，更像是晶体，因为它通体透明，是悬浮在半空中的，没有翅膀却能飞行，但是却很凶猛，听说每年都有不少行人死在这种生物的袭击中

它们会发出刺耳的叫声，通过冰锥攻击人类

听说战友团有一种业务，是专门捕捉冰霜怒灵这种生物的，供那些懒人成年用，本来柯达想去搞一只，但是五百枚金币也太贵了吧，况且战友团最近还陷入了失去领袖的痛苦之中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这洞穴有点潮湿，睡久了人都会生病，因为火堆的原因，柯达的毛皮床才没那么湿，不然这生活跟一个雪鼠有什么区别？待在这么潮湿的洞穴，他准备出去晒晒太阳，回身一看，阿卡这家伙已经不在床铺上了，估计又去练剑去了

胡乱吃了些烤土豆就出了门，外面的太阳很刺眼，很多兄弟成群，也在外面晒太阳聊天吹牛皮

“喂，胆小鬼，过来！”哈瓦尔正靠在一棵树上晒太阳，他摆了摆手

“哎，来了，老大，找我有什么事？”柯达战战兢兢地问，脚还有点发抖呢

“怎么？你还是不是诺德人了？我又不是要你命，话说你这胆小的毛病得改改，我看你好几次都是躲在后面”哈瓦尔把手捏得嘎嘎作响，搞得柯达脸都皱成一团了

唉，又要被挨打了，柯达心想

“别怕！”铁手把左手重重拍在柯达的肩头，右手伸到了身后，然后掏出了一把剑

“哎老大，别打我别打我”柯达双手护住脑袋，整个人都蹲了下来

“我服了你了”铁手把手中的钢剑扔到柯达面前的地上

“咳…咳…呸！”他把卡在喉咙里面的老痰吐在地上，然后对着柯达说

“你最近表现得不错，这把剑就赏给你了，以后可以不用那把破剑了”说完就转身回到树下去了

“给我的？”柯达喜出望外，伸手想把钢剑拿起来，但是眼前却出现了一双腿，穿着破布鞋，踩在钢剑上面

他抬头一望，是那个布莱顿人，柯达习惯叫他布莱顿矮子，因为这人着实很矮，而他柯达只是瘦一点而已

“老大！给这个废物干嘛？这个胆小鬼我从来没有见他杀人过，还不如给我呢，昨天我亲手处决了一个雪漫士兵”矮子把踩在脚底的钢剑给拿了起来，一脸轻蔑的看着柯达

他说得很大声，搞得柯达老脸一红，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喔！喔！”

“干他！”

其他兄弟都起哄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长了这么大，柯达还没有杀过任何东西呢，真的一次也没有，更别说杀人了，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怎么？不敢说话啦！”矮子大喊

其他人又响起了一阵阵的呼喊

“我要跟你决斗！”矮子把钢剑指着柯达，然后往空中一举

“决斗！决斗！”

“决斗！”

“我要名正言顺的击败你，然后夺取这把剑”矮子的眼睛迷成一条缝，盯着不敢开口的柯达，这达到了他要的效果，他把钢剑丢在柯达面前

这对于柯达来说，简直是侮辱，因为这本是诺德人的习俗，我看你不爽，可以直接跟你挑战决斗！而布莱顿矮子似乎有意而为，故意想让柯达出糗，也见不得柯达的好

看着一脸坏笑的矮子，柯达气不打一处来，他讨厌这副丑恶的嘴脸！拒绝的话，他肯定颜面丧失，以后他的地位肯定更加低了，人人都会在他头上撒尿！这家伙让他丢了大脸！

“老子接受你的挑战！”柯达捡起钢剑大吼，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好！”人群爆发了一阵阵的掌声

正午的太阳很热，没有一丝丝的凉风，汗水沿着柯达的后背流了下来，他的革甲早就湿透了

布莱顿矮子就站在他的对面，强盗们围成了一个圈，把他俩死死的围在了里面，水泄不通，他们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这个布莱顿人平常使用的是一把单手铁斧，他的动作很敏捷，这是柯达所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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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他！”

“上啊！”有人大喊

“哼！”矮子冷哼一声，操着斧子就冲了过来

开始了！

柯达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矮子的动作，手里的钢剑握得很紧，这是他第一次跟人一对一的决斗，刚才他去找阿卡了，那个红卫赤佬说要往致命的部位攻击，比如喉咙、心脏这种部位往往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而肩膀、腹部、腿部、后脑勺等地方可以让一个人瞬间丧失战斗力

柯达记住了阿卡说的话，想不到这家伙还这么了解人体？

“哈！”矮子握着斧头就是一个斜劈，柯达赶紧闪到了一旁，接着又是一个劈砍，被柯达吃力的躲开

矮子的攻势很猛，而柯达只能一个劲的闪躲，不然挨到一斧就完蛋了，不一会儿，他的身上已经多了很多伤口

“我看你怎么躲？”矮子的小腿弓住，然后猛地一用力，速度竟然快了不少，然后迅速冲到柯达面前，一斧子把柯达砍翻了

柯达反应不及，脸上挨了一斧子，翻倒在地，血液沿着伤口流了下来

“好！”强盗们大喊

“可恶！”柯达的脸火辣辣的疼，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十分的疼

“吼！”矮子举起斧子大吼，满脸笑意

“我说了，这家伙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矮子转身大喊，把手中的斧子在空中旋转着

柯达喘着粗气，捂住流血的那边脸，这该死的布莱顿矮子看来是下了狠手，想要自己的命了怕不是

“废！物！”矮子一个转身，一腿踢在柯达的腹部，柯达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哈！”矮子又开始炫耀了

“一点意思都没有！”

“真是丢脸！丢诺德人的脸！”人群中传来一些唏嘘的声音

阳光洒在柯达脸上，他觉得很温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黏糊糊的，不懂是血液还是汗水，亦或是两者的混合物，头发也跟他一样，有气无力地贴在脸上，他的视野有些模糊，因为有东西流到了眼睛里面去了

也许，我今天就要死去了吧？柯达咳出了一口鲜血，阳光很刺眼

他抬起头，看到矮子正背对着他，这是一个好机会！他望到了阿卡，那个赤佬也一直给他使眼色，让他攻击矮子

虽然这样会不光彩，但是命总不能不要吧？经过了一番短暂的内心挣扎，脸上的疼痛让柯达恢复了冷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柯达握紧手里的钢剑，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手臂上的经脉要被他撑爆，他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手臂上

“你炫耀个屁呢？决斗还没结束呢？炫你（手动和谐）”柯达大喊

握紧手中的钢剑，朝着矮子的脖颈砍去

“哟！还能……呃”

矮子一回头，看到了柯达那张冷静的脸，虽然脸上有一条蜈蚣似的伤疤，但是却让矮子感觉到了他的毅力！矮子本来带着笑容的脸却僵住了，随即变成惊愕，再是愤怒…然后…是绝望！最后，连同手中的铁斧也掉在了地上，如同他那即将逝去的生命

“这…这…不…可能！”

矮子捂住自己的脖子，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脚下失去了力量，他摔倒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流出了鲜血，柯达听不到他再说出任何一个字了

对于这突变，观众们首先都是愣住了，而后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掌声与呐喊，在这群山之中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阿卡大喊

“小柯达终于扬眉吐气了！”

“胆小鬼从此便不存在了！”

“我…赢了！”

柯达听到欢呼声，那是自己的胜利！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胜利，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作为一个强盗，谋财害命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况且这次情况这么危急！他举起手中这把沾满了鲜血的钢剑大喊，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儿力气，随后他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这时，天空开始变幻莫测，原本炽热的阳光还在烘烤着大地，随即却下起了大雨，这豆大的雨水冲刷走了热气，冲刷着柯达身上的血迹，冲刷着，这世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