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官不为商

本是第一日开张图个热闹，现在客人们也不吃了都看着陆丽华这桌。

程景凡与张远志刚从酒楼内出来就见两人从跟前跑过去。

“听说了吗，有人去那新开张的酒楼捣乱了，快去瞅瞅。”

“那边聚了好多人，快走快走。”

张志远一听，抓住从面前跑过的百姓客气问：“这位小哥，新开张的酒楼指的是…”

“就今天刚开张那家闲堂酒楼。”

“多谢。”

张志远松手，程景凡挑眉，打趣道：“张兄什么时候对酒楼感兴趣了？”

“实不相瞒，这酒楼乃是张家开的。”

张志远也不怕让程景凡知道，反正他们张家跟程景凡关系不一样，他叔叔张侍郎也很器重程景凡，他堂妹张瑶梦对程景凡有心思，张程两家成一家是迟早的事。

程景凡皱眉：“燕国法规有定，官不可为商，若是被发现往上参一本，那…”

程景凡担心道。

张志远轻笑，不知是笑程景凡迂腐还是笑他老实。

手搂着程景凡肩膀，拐着他往闲堂酒楼去：“程兄，燕国法规是死的人是活的，说官不可为商，你可知道京城里有多少家店是官家人开的？脑子灵活一点将来才能做大事，光靠朝廷那点凤死俸禄只能勉强度日，攒不下几个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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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远提醒，想让程景凡清醒点。

“官不可为商，京城内多的是官家开的店铺，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

“商不可为官，多少人私底下用银子买了官位，就前几天那个刚上任三天的方昊，那巡抚的位置就是买的，家里花了不少钱连老家的房子田地都抵押，谁想惹了那位阎王只做了七天官。”

张志远轻描淡写道，程景凡心里捉摸着，被张志远这么一点，明白了些。

“看来我还有许多地方要与张兄学习，以后要麻烦张兄了。”

程景凡拱手，面露笑容。

张志远挥手，哈哈大笑：“你与我是什么关系，你若想学，我必教。”

到闲堂酒楼时，外面都人潮拥挤，他们是挤着才到里面去。

大厨气得面红耳赤，手拍着桌子，茶杯晃荡发出声响。

“这些菜连听都没听过，换做宫内的御厨都不一定听过，你若说的是真的，那你找个会做的大厨来，那样我心服口服！”

陆丽华莞尔，仿佛鱼儿上钩一样，手指着自己：“不巧，在下有幸跟那边的人学过几道。”

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似就是在等大厨说这话一样。

一个自吹什么都会做的大厨此刻有人罗列出自己不认识的菜肴，不管是谁都会生气，因为他们太过自信了，认为没有自己不会的菜。

“哦？这意思就是公子会做？”

掌柜抚着胡子，一脸轻蔑。

陆丽华浅笑，薄唇轻启，圆溜溜的眼看着掌柜，自信道：“是。”

程景凡与张志远好不容易挤到面前，只听见眼前这位公子哥儿说是。

程景凡看着眼前之人，眉头微蹙，第一反应是陆丽华。

可陆丽华脸上有伤疤，此人没有。

旋即，程景凡认为是自己看错，肯定是因为今日一直听他们说陆丽华跟顾千夜，他自己神志不清。

“既如此公子可否露一手，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掌柜邀请，他认定陆丽华虚张声势唱空城计。

“可有面粉？”

“有，早上刚买的一大袋，在里头。”

大厨回答，他倒要看看陆丽华怎么变出这些菜肴来。

“那在下献丑了。”

陆丽奋袂而起，拱手，大摇大摆往后厨去，将在后厨里的伙计都赶出来。

掌柜扫向人群，见张志远时想跟他打招呼，张志远摇头使了使眼色，掌柜没动。

伙计与大厨都在外面，没听见里头动静，都认为那位公子是害怕想着法子跑。

不一会，一阵飘向味从后厨内传来，客人们闻着这味儿放下手上筷子，盯着帘布遮盖的地方。

“这香味…”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大厨闻得这味道脸色逐渐下垮。

帘布被掀起，陆丽华端着托盘走出来，众人见这稀奇的玩意儿恨不得往前凑。

程景凡有些恍惚，方才掀开帘布时那表情像极了陆丽华。

陆丽华放下托盘，掌柜与大厨凑近观望，其他人客人也顾不得其他，都往那边挤，张志远跟程景凡被挤到门边。

碗内白得晶莹剔透的皮宛如白玉诱人至极，上面撒着葱花与些配菜，旁边还放着个小碗，碗里的酱料散发一股蒜香。

陆丽华端起酱料往凉皮里一倒，搅拌着。

颜色瞬间更好看。

还未倒酱料时宛如含苞待放的冬梅，倒入酱料后宛如盛放的冬梅。

在旁边还放着一碗海带丝，认不出底下的料却能认出上面洒了些辣椒。

“这是凉皮，这边的凉拌海带当赠品，请品尝。”

陆丽华把筷子递给大厨，大厨那起筷子尝了一小口小心翼翼尝着，那白色的皮他没见过可这海带丝他知道，对于新鲜没尝试过的东西总抱有一丝的好奇还有提防。

众人看着大厨咀嚼着，表情从拧眉到豁然开朗，一口接一口，宛如吃着香饽饽的东西一般。

掌柜的看傻了，张志远的目光落在陆丽华身上。

“这，这是什么人间美味，这皮薄又不似面般软，刚入嘴好似会自己溜进去般，这海带丝脆而且腥味被酱料味掩盖，有些辣但不刺激味蕾，这，这…还有吗？”

大厨没了方才的嚣张与趾高气昂，看着陆丽华时两眼发光，自愧不如。

他自信自己走遍那么多地方却没想人外有人，这些从来没吃过的东西让他眼前一亮。

掌柜愕然，连大厨都这么说而且把两碗东西一扫而空，那铁定是好吃。

“只做了一点点，大厨既这么说那边是承认在下方才说的菜肴了？”

陆丽华耸肩，双目看着大厨。

大厨点头，甘拜下风。

“公子，以后在下不会说自己什么菜都会做，还是公子更胜一筹。”

大厨弯腰恭敬道。

“人外有人，比在下会做菜的人多得是。”

“公子是说，还有很多比公子厉害的人？”

大厨虚心请教，双眼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