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史倾棠笑得很畅快。
郭知宜缓缓道:“风好大,我好冷。”
史倾棠低笑了两声,“倒是我疏忽了。”
“没关系。”郭知宜俯瞰着脚下繁华的京城,笑了,“这么美的京师,谁忍心让她沦陷呢?”
“嗯?”
“没什么,我说,我心里现在一片清明了。”
“那就好。”
话分两头,皇宫中博弈的两人迟迟没有分出胜负。
并非两人棋艺相当,而是
“这步不算,朕就是手滑,棋子掉了下去。”
魏人辅十分头疼:“照这样下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
郭维抬眸看他,“谈胜负多伤感情,好了,不下了,这盘就到这吧,咱们谁都不输不赢。”
魏人辅:谁叫他是皇帝呢,我忍。
魏人辅深深地呼吸了两下,佯作无意地扫了眼盘上残局,心情异常复杂。
虽然看上去他必胜无疑,但是郭维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甚至,只要他把握住最关键的那枚棋子,满盘皆输的必然是自己。
然而,这么关键的时候,郭维却不下了。
魏人辅实在琢磨不透为什么。
罢了,魏人辅在心底轻叹,自从郭维登上帝位,自己琢磨不定的事情又不是一件了。
“陛下,”魏人辅看向郭维,“臣还有一物想让陛下一看。”
“哦?是什么?”郭维狐疑地接过魏人辅手中的请帖,“史家丫头写的?”
魏人辅笑着点了点头,“静远阁不日重开,不知陛下可愿驾临一览?”
郭维看着请帖里的内容,惊讶道:“史家那静远阁已经修缮好了?”
“本就没怎么损坏。”
“去,怎么不去。”郭维放下请帖,笑道,“静远阁声名在外,朕心中也向往许久,如今总算重见天日了。”
魏人辅垂着眼笑了笑。
“郡君有何吩咐?”方四垂首恭敬地立在一旁。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办。”
“赴晋州前线?”方四一笑。
郭知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方四说道:“京城内外,已经盯得严严实实,有郡君看着,基本不会出什么意外。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晋州前线的战事了。郡君不是因小失大的人。”
郭知宜笑了下,“你既然猜得到,那想必也下定了决心?”
“是,属下听凭郡君调遣。”
郭知宜眸光深远,“好,那就辛苦你去晋州一趟了,先打探一下晋州战事如何,如果,算了,不用如果,晋州形势严峻,你务必第一时间向邻近州县求助,请当地刺史出兵。如果加上临近州县的兵力还不够,那就即刻快马加急传信回来,同时可以向河阳军统帅傅燕青求援。”
“遵命。”
郭知宜想到什么,翻出自己的玉牌递了过去,自嘲一笑,“希望这个玉牌危急时刻能帮你一把。”
“多谢郡君。”方四恭敬地接过玉牌,与郭知宜确认了些细节后转身离去。
“河阳军?动河阳军是不是有些冒险了?”陆韶惊诧地问道。
郭知宜眯眼一笑,“这是傅燕青应该担心的问题了。”
陆韶思索片刻,无奈一笑,“郡君就这么把傅大将军拖下水,就不怕他恼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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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知宜无所谓道:“他妹妹现在是我姑姑,算起来,他现在是我伯父,都是一荣俱荣的自家人,谈什么谁把谁拖下水?”
陆韶笑了一下。
他觉得,郭知宜现在这副跃跃欲试想坑人的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像小狐狸。
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看上去天真可爱。
但也只是看上去。
“你笑什么?”郭知宜狐疑地抬眸。
陆韶脑子一转,“我在想傅大将军看到方四时的表情。”
“是吗?”郭知宜勾唇,笑得有点坏,“想他干嘛?不如想我。”
陆韶t不到郭知宜的梗,稍显羞赧地笑了笑,小声快速道:“郡君,经常想。”
“经常,是有多经常?”郭知宜不依不饶,“梦里会有我吗?”
“会。”陆韶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忽然烧了起来,呼吸不稳,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日,日思夜想。”
“日思夜想?”郭知宜嚼糖豆似的把这几个字在唇齿间来回碾磨,直觉清甜入喉、唇齿留香。
没来由地,陆韶觉得郭知宜此刻的目光里无端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不,好像又不是危险,像是占有、掠夺,和秘而不宣的诱惑?
陆韶被自己的脑补臊得面目通红。
而郭知宜下一个问题更加致命,“我其实很好奇,你在想什么呢?想我怎么杀人,怎么算计人?”
陆韶呼吸一滞,像烧红的锅炉般呲呲地往外冒热气。
想什么?
陆韶,二十五岁,精神旺盛,单身处、男,一朝有了个貌若天仙的准未婚妻,做的梦很难不带上点旖旎颜色。
除非有病。
郭知宜看见陆韶通红的脸色,突然明白了什么。
郭知宜转开眼深呼吸了下,也不敢瞎撩下去了。
郭知宜果断选择岔开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