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孝郡的房间出来,挑开珠帘,霁月果然还站在那里等着。
她便悄声道句:“大哥,我们可以走了。”
难掩嘴角的上翘,她还是非常乐于看到韩孝郡气得像死鱼的脸。
两人正准备一块往外走,忽就听里面传来了声:“拦住他们,把沈霁月给我拿下。”
里面传来了韩孝郡的一声令下。
朝歌敢这般待他,他非要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哭着求饶。
朝歌与霁月还没走出来,便被五六个护卫给堵了上来。
朝歌蹙眉:“这韩孝郡欺人太甚了。”
霁月说:“不怕,我带你走。”一手揽在她腰上,单掌成刀劈出。
那是一个干净利落,不过是一招,几个护卫便东倒西歪的飞去。
这太守府的护卫也太不中用了吧,还以为个个都是很能打的呢。
其中一个护卫赶紧爬起来去屋里禀报:“公子,他们跑了,属下这就派人去追。”
“蠢货,不要追了。”
他只是想关起门给霁月一个教训,让沈朝歌亲眼看一看他的厉害,并不想把这件事情扩大到人尽皆知。
他想到沈老太太的立场,她看起来还是维护霁月的。
韩家还需要沈家的财富来支持。
沈家的姑娘沈朝歌与霁月一同出了韩孝郡的院子,行在游廊之上。
本来还有人想要追过来,被留下的红果几下子便处理了。
“他们不会再追过来的,慢慢走吧。”
考虑到朝歌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霁月脚步也就慢了下来。
朝歌应了一声,但她还是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毕竟是太守府,到处都是侍卫。
迎面,有位姑娘在奴婢的前呼后拥下行来。
“你就是沈朝歌吧。”
她挑着眉眼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
“是我。”沈朝歌淡淡的应了句,韩孝郡那个刁蛮泼辣的妹妹,韩落雁。
不过才14岁的年纪,她可是深得其母的真传呀。
“这位是?”她又盯着霁月询问,难掩目中的惊艳。
毕竟霁月真的是一位长得极好的人,天人之姿,任谁家的姑娘瞧了都会心生欢喜的。
朝歌便没有与她说话的心情了,她这眼神盯在霁月的身上,仿若在看自己的猎物。
“我大哥。”
她了然于心,玩笑般的讽刺道:“沈家现在已穷得只剩下鸡了吗?”
沈朝歌哂笑,笑里藏着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韩落雁便玩味的瞧她一眼,道:“七姑娘,改天我去府上拜访,没准我们还很能谈得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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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得来,没可能了。
“谁说不是呢,我与韩姑娘可是一见如故呢。”她笑着答应,笑不达于眼底。
两位虚伪的姑娘。
这样的场面,今世的她已经完全可以应付得游刃有余了。
韩落雁也皮笑肉不笑,问道:“你第一次见我,怎就知道我是韩姑娘?”
心思倒是够细腻。
“您与韩夫人有九分的相似,我猜着您便是落雁姑娘了。”
“倒是个聪明的。”但做的事可一点不聪明呢。
“韩姑娘过奖了,若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告辞了。”
“请吧。”
她倒是拿捏着分寸,像个人样了。
朝歌便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脸上的表情已收敛了起来,心里带了几分的冷意。
韩落雁这个姑娘她是了解的。
论好男色没有比她更甚的了,就算后来有了夫君,她也照样偷吃。
怎么就让她看见霁月了。
她要是掂记上了霁月,少不了要到府里骚扰了。
这就真的很让人讨厌了。
一路无话的出了韩府,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马车哒哒前行,马车之内,朝歌锁了眉。
“朝歌,你这是怎么了?”霁月问她。
她抬眼看他,盯在他光洁的脸上,真的是很好看,让一个好色的太守之女看见,怕是不会放过他。
“你不觉得韩姑娘看你的眼神很不好吗?我可听说她是一个很好色的人,只是长得好看的,她都会喜欢,还会骚扰。”
他当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值当她这样心烦,便问:“你这是担心哥哥被她看上了?”
朝歌盯他一眼,朱唇微噘,怎么他还高兴上了。
被那样的姑娘看上,有什么值得可骄傲的,人家都是躲还来不及呢。
霁月见她满脸写着不高兴,转而想到她急火攻心一事,便不再逗她,伸手提了她的肩膀,像提个三岁小娃娃,把她提到自己旁边坐下来了。
“不怕,我又看不上她。”
“那你看上谁了?”她仰着小脸随口一问。
“看上你了。”
本是一件秘而不宣的事情,忽然就被他一语戳破了。
心若涟漪一波一波的荡起,不散。
霁月这是在和她表白吗?
霁月还从未说看上过她这种近似表白的话。
她脸上一臊,把身子扭了过去,给他一个背。
说话都不知道含蓄点,哪有这般的表白,一点都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他忽然就倾身过来,使得她整个人就像靠在了他怀中一样,她刚想要挪一下,手臂便被他给握住了,他清香的气息都打在她的脸上了。
“刚韩公子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
“撒谎。”他一手往她腰上捏了去,这般的挠她痒,她哪里受得了这个,身子一扭便倒在他怀中了,令她瞬间红透了脸。
“说实话就放过你。”
他作势威胁,对于两人这般亲近的暧昧举止似乎没有丝毫的不适。
她只能弱弱的道:“你明明就在外面听着,你一定听见了,还要来问我。”
好吧,他确实听见了。
那便不再盘问她了。
她说:“我现在就担心他到时候去找奶奶,和奶奶施压,让奶奶为难你。”
“不怕。”是真不怕。
“万一奶奶真的受了他的挑拨,到时候罚你跪祠堂,又让你抄佛经,一定会很不好受的。”
事情还没来,她便想到这许多,心疼他了。
她的关怀让他愉快。
那他:“没事。”
若是跪一跪祠堂便把眼前的姑娘许给他的话,他也是乐意的。
她微微蹙了眉。
虽然霁月说不怕,说没事,她却是一点不想他再跪祠堂的。
为了她,因为她,霁月跪过太多次不该跪的祠堂。
这一世,再不想他因为自己吃半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