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阮愣了半晌，殷红的唇瓣张了合，还是没发出声音，但耳根子却红透了。
以前私下相处的时候，她就知道凌霄性子里有些恶劣，可这次砸了脑袋，好像更坏了。
凌霄见她害羞的样子，倒也没勉强，只是淡淡看了那鱼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还不给我挑刺。”
姜阮阮低着头，执起筷子，仔细地挑着鱼刺，轻声又带着点撒娇似的抱怨说：“以前都是你给我挑鱼刺的。不过，你既然醒来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了。”
伺候他就伺候他，她也乐意。
没有任何印象的凌霄“啧”了声，不置可否，“都是惯的！”
许是饿了太久，凌霄很快就把一桌饭菜给吃了下去。姜阮阮暗暗地打量着他，心里头有说不出的怪异。
初见凌霄时，他身上杀气很重，浑身散发者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阴寒。这并不让人意外，毕竟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可没有记忆的凌霄，纵然看上去跟过去一样冷，不近女色，但姜阮阮不知道怎么地，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他不是凌霄。
凌霄带兵打仗，常年露宿荒郊野外，素来吃穿不计较，过得不算精致。但眼前的人，即便还是穿着过去的便服，却眉眼生威，带着一股天神的贵气，好似天之骄子般矜贵。
姜阮阮摇了摇头，为这个想法觉得可笑。
无论如何，只要他醒来就好，就算不待见她也无所谓。她有信心，即便凌霄没有记忆，也会重新喜欢上她的。
凌霄察觉到姜阮阮的注视，斜睨了她一眼，带着浓郁的警告意味，直直地盯着她：“知道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
姜阮阮傻愣摇了摇头。
“枕边人红杏出墙。”他面无表情地道，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了两下，“以前的事情，我忘记了。但是以后，你若是跟人不清不楚的，别怪我把你和姓林的都弄死。”
姜阮阮的脸僵了下，显然还没适应这个全然不一样的凌霄。想到之前并没有不留余地拒绝林墨染，又心里头愧疚得很，便很认真地看向他，温声道：“不会了。”
她早前就跟林墨染说自己放下前世的事情，但她确实狠不下心让他看不到一丝希望。她总念着他前世休书的恩，做得不够狠绝。
如今细细想来，还是做得不够妥帖。
凌霄用完膳，姜阮阮就把碗筷收拾端了出去，又让云萝把隔间浴桶的水给备上。她看得出来这个凌霄很介意身上的味道，嫌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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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加满后，姜阮阮又从衣柜里选了他平日经常穿的黑色玄服，帮他准备好寝衣，就缓缓走了过来，“将军，都准备好了。”
知道他暂时可能接受不了“霄哥哥”的叫法，姜阮阮就改为唤他“将军”。
凌霄很自然地抬起了手，姜阮阮愣了下，就伸手帮他解开腰带，脱下外衣，只剩下白色的贴身衣衫，就抱着脏衣服转身，准备离开。
“什么毛病？伺候人伺候一半？”凌霄拧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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